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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入住歸府

冉絮兒回眸笑道:“思思姑娘,早安。”

餘重走到院裡,打了個呵欠,嘴卻久久沒有合上,他站在那也看呆了。沒想到冉絮兒卸去了濃妝,卻更加清麗秀美了。

思思一把將他拽到一旁,小聲問道:“餘大哥,你怎麼把她給弄來了。”她的語氣中好像還略有一些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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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說來話長了,要不我有空再和你細說?”餘重敷衍道。

“不行,現在就說。”思思緊緊拉住他的手臂,撅著嘴彷彿隨時都會生氣。

見執拗不過,餘重只好將昨夜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

“好吧,讓她住下來可以,不過餘大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思思說道。

“什麼事啊,只要我辦得到就行。”餘重唯恐這位大小姐提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要求故意為難他。

“也不是什麼難事,嘿嘿,讓絮兒姑娘把她的那把仲尼琴借給我幾天。”思思回道。其實她一見到那把琴,便喜愛的很,如今正好給了她藉口,討要來彈上幾天。

“啊,這畢竟是絮兒姑娘之物,我怎麼答應你啊。”餘重為難道。

誰知冉絮兒卻已經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說道:“思思姑娘也是愛琴之人,一會兒我就讓香兒將琴送來。”

見要求滿足,思思便不再反對冉絮兒住在家中,開開心心的和香兒拿琴去了。

“絮兒姑娘,思思還像個孩子似的,你不要介意啊。”餘重哭笑不得地說道。

“餘公子,好琴自然需要好的演奏者。思思姑娘的琴藝更甚於我,莫說是借,即使是送給她也無妨。”冉絮兒並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遠離了雲雨閣的浮華,冉絮兒也算能安心的在此處安頓下來了。只是她走的太匆忙,來不及將此事通知和她一起上京的同伴們。

畢竟經過了一場刺殺,這證明她的意圖已經暴露了,必須趕緊通知她父親的這群老部下,要多加注意安全。

他們之間的聯繫方式,則是到雲雨閣門前不遠的石橋下,留下暗記。晚上,他們便會集合在城內一處隱蔽的宅院中商談議事。

餘重陪同著冉絮兒,一起來到了石橋下。只見她用木炭在橋下的石墩上,畫上了一個三角形的標記。

“此處不宜久留,絮兒姑娘我們還是快走吧。”餘重一直警惕著附近。

“沒事的,我今日這素面朝天的樣子,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認出來吧。”為了出門不會引人注意,冉絮兒特意連妝都沒化,但依舊是那麼清秀脫俗,光彩照人。

畫完了標記,兩人順道一起去街市上購買了一些冉絮兒所需要的生活用品,大包小包的提回了家。

裡面有很多東西,餘重見都沒見過。雖然他家中也有一個小妹。但是飛燕從小就和男孩子一般的長大,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妝容,哪裡會用到這些妝品。

這些購買回來的妝品,其中還有一些是特意給思思帶的,可見冉絮兒倒是十分有心了。

餘重給思思把妝品送過去的時候,卻不小心聽到了一個訊息。有關金羅衣的訊息。

原來再過幾日便是太師府的公子陳虎和金羅衣的大婚之日,因為陳納海和歸禮政分屬同僚,所以他們特意遣人送來了請柬。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事到眼前了,餘重還是有些心情沉重。畢竟他心中還有許多個問號沒有得到答案。

但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如果什麼事都去追尋一個答案,過於執著,反而會失去自我。只有放下執著,方能進退自如。

“餘大哥,想什麼呢?”思思的聲音打斷了餘重的思緒。

看著手上的請柬,餘重如釋重負的笑了笑說:“沒事了。”

“那你聽聽我最近新學的曲子。”思思搬出了仲尼琴,彈奏起來。

曲子大概意思,說的是一名琴師和自己的愛人遊歷天下,行至一處,愛人突然病亡。琴師悲憤交加,相思之苦難言,後將琴與愛人一同埋葬,從此不再撫琴的故事。

餘重在一旁聽著,竟也從曲中聽出琴師和愛人之間的伉儷情深,深深的被感染了。

突然聽見身後微微的有抽泣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冉絮兒。她被思思的琴聲所感染,一時忍不住潸然淚下。

此時,一曲終了,兩人還在回味曲中的意境。

“思思的琴聲太美了,奴家失態了。”冉絮兒連忙擦拭去晶瑩的淚花說道。

“還要多謝姐姐的琴呢。”思思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琴身說道。

“這些日子,仲尼琴不如就暫時寄放在妹妹這裡,畢竟我還有事要處理,一時之間恐怕也無心彈琴了。”冉絮兒黯然神傷道。

她忽然想起了父親的冤情,卻不知道何時才能洗清,更是低落了起來。

而餘重心中不禁回憶起了和金羅衣的種種往事,心中也是惆悵萬分。

琴聲再度響起,二人的思緒也隨著旋律,無邊無際,既深且長。

歸明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中曬著太陽。陳安已經通知他,今天主上要見他和施炎。

他閉著眼睛,心中在籌謀著接下來的計劃,彷彿已經看見了自己升官進爵的畫面,差點笑出聲來。

“胡老弟,什麼事這麼開心啊。”施炎在一旁問道。

“就要發財了,能不開心嗎。”歸明笑著回道。

施炎還以為他說的是賞金的事,也跟著笑了起來。

剛過晌午,陳安便帶著一個身材矮小,胖乎乎的中年人來到了大宅。

“主上今日事忙,未能前來,這位是主上府中的曾大管家。”陳安介紹道。

聽到這來人不過是個管家,歸明頓時沒了興致,懶洋洋的見了個禮。

這曾大管家倒也挺有架子,眼皮都沒抬一下,說道:“聽陳安說任務是你們兩個完成的,還救了他一命。既然如此,以後你們就好好效力,如果主人有什麼任務,我會來派人通知你們的。”

聽他這話裡的意思,這幕後之人對他們還並未十分信任。看來想知道他的真面目,還需時日。歸明擔心的是,這期間要是讓他們去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那可如何是好呢。

只能見招拆招了。目前他得先想辦法去通知一下二皇子,畢竟是奉了他的命出來辦案。御龍衛那邊也得打個招呼,要不然歸禮政還不得以為他這個花花大少又去哪喝花酒了。

好在住在這大宅中,行動到是比較自由,想出門便出門,也不會有人攔著他。歸明便找了個藉口,甩開了施炎,自己出去了。

未免遭人跟蹤,他特意繞了幾個街區,進服飾店換了身行頭,喬裝打扮了一番。到了宮門口,連值守的侍衛都差點沒認出他來。

歸明知道,如果直接去御龍衛見父親,免不了又是一頓臭罵。他先直接去了二皇子的宮中,姬烈此時正閒情逸致的下著棋。

別人下棋都是兩人,他是左手跟右手下。

“二殿下,這樣一局棋要下到什麼時候去啊。”歸明在一旁問道。

“父皇告訴我,要修身養性。我思來想去,下棋最合適了。像這樣左手和右手下,在不同的視角和思維下來回切換,更有裨益。”姬烈說道。

這段日子,太子不在宮中,他反而能靜下心來,思考自己的不足之處了。

“今天怎麼突然進宮來了,我讓你查的事有什麼進展了嗎?”姬烈看著棋局,一邊思索,一邊問道。

歸明連忙現在的調查進度彙報了一遍。

“怪不得我聽說昨夜中京府尹派了大量官軍去了雲雨閣,原來是這一回事,這些殺手竟然要殺一名花魁,當真是十分奇怪。你繼續調查,有什麼進展便來回報。”姬烈慢慢言道。

“謹遵二殿下旨意,臣還有一事,希望二殿下能發一道明旨去御龍衛。不然我這些日子不在衛所,恐怕我父親那邊,不太好交代。”歸明說道。

“哈哈,好的,我現在就寫一道手令交給你。”姬烈笑道,立刻提筆寫了一紙手令,交給了歸明。

有了手令,他腰杆兒就硬多了。只見他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御龍衛所,迎面正好就看見了自己的老爹。

歸禮政這幾日正尋歸明呢,見著他頓時就火冒三丈。

“你小子這幾日去哪了,有家不回,宮中也不見你的蹤影。”歸禮政一邊說,一邊就要讓人按倒他軍法從事。

歸明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了姬烈的手令,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還真是二殿下的手令,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是去辦正事了。”歸禮政一邊看著手令,一邊說道。

“還好我聰明,求了二殿下的手令來,要不然今天這幾十軍棍是逃不掉了。”歸明心中暗暗得意道。

只見歸禮政揮揮手,讓大堂內所有的軍士都退了出去,關上了門,屋裡只剩下父子二人。

歸明心中頓時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果然,歸禮政拿起一根軍棍,招呼也不打,一招橫掃千軍攻了過來。

還好歸明反應靈敏,向後騰空而起,一招壁虎遊牆,掛在了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