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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血性

宋寧咬了咬嘴唇,這些他不怕,燕雀幫真正的實力不在於那些混混們,而潞州最下層那些真正的苦哈哈們,他們才是撐起燕雀幫最牢固的根基。

宋寧猛地聽到一聲呼喝,他扭頭看去。

一個長樂門的手下,露著一口黃牙,手裡拖著一根繩子。

繩子的另一頭就捆粽子似的捆著一個人,宋寧雖然叫不上名字,但認得被捆的人是燕雀幫的子弟。

長樂門那名手下連拖帶拉,把那名燕雀幫弟子從船尾拉到了船頭,那名燕雀弟子被他這麼從甲板上一直拖著,面部向下,血流一地。

只聽長樂門那名手下大聲呼喝道:“各位船老大聽著,宋寧悖德逆行,殺人劫貨,刺史大人已經動怒,我今天就是來宣佈,燕雀幫三字從今日起,在潞州已整個除名了。”

周圍一片譁然,雖然大家都知道,燕雀門與長樂門不知為何發生了全面的火併,但長樂門如此宣佈,還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說著,長樂門的那名手下似乎是為了示威,他把那繩子一吊,吊在桅杆上,把那名捆在漁網中的燕雀幫子弟高高吊起。

宋寧拳頭攥緊了,心中突然一陣痛怒,燕雀幫此番遭了難,幫中的子弟怎麼可能有好果子吃。

宋寧的耳中似乎又聽到了盧小閒慵懶的聲音:這是江湖,人在江湖就要歷經江湖的險惡!你心中雖氣不過,但沒有用!

實力,沒有實力,你就是再憤怒,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宋寧忽然低頭,此時他還不能出手。

這分明就是一個局,出頭的是個小角色,但重量級的絕對遠不過一射之地。

而且,在那船的四周,必然已圍得跟鐵桶樣的密。

宋寧小心地四處掃了掃,看不到長樂門的八大金剛,就像八大金剛也看不到自己。

他們這樣的人,只要不打算現身,沒有人能看得到。

只聽燕雀幫那名子弟高聲叫罵著:“長樂門的孫子們,你們都不得好死!別看你們現在暫時得了勢,我們幫主只要一騰出手來,你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幫中子弟的聲音,宋寧熱血沸騰,沒想到自己還被幫中子弟信任著。

宋寧猛地抬眼,眼裡黑壓壓的,顧不得這麼多了,哪怕這是一個局,作為幫主的他也不能容人這麼折辱他燕雀幫的子弟!

宋寧背脊一挺,猛地升起一股殺氣來。

這殺氣逼得四周的人一驚,他們臉上先是現出惶恐,本盯著船桅的眼,這時不由向身邊梭巡過來,接著感到了這個戴斗笠挑糞桶漢子的不尋常,不管站著的、坐著的,不由都向兩邊挪去。

旁邊本盡是挑腳漢子、船工與苦哈哈們,他們臉上半是茫然半是興奮地在猜想,這個身上突露鋒芒的漢子是誰?

難道就是幫主?

燕雀幫幫主宋寧?

苦哈哈們之所以要加入燕雀幫,是為了有一升半碗米的進項,也只有燕雀幫滿足了他們這點小小的期望。

若是燕雀幫沒了,那連那一升半碗米的期望也混沒了,說穿了,燕雀幫就是他們這些人的保

底!

宋寧身上的殺氣凜然充沛,就連尋常人都覺得出來,更別說長樂門中的高手了。

只要一見那突然騰出來的空地,站在高處的人便一望可知了。

果然,半空裡傳來一聲“好!”

一個人高聲大笑道:“宋寧,你終於來了,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宋寧戴著一頂大簷的帽子,身子混在腳伕茶棚中,如不是這背脊一挺,殺氣陡生,在如此擁擠的運河邊,斷難有人認出他的。

但他終於發作了,他不能不發作。

宋寧一抬頭,那頂帽子就已被他甩下。他的眼望向一個高高的桅杆,那桅杆上正站著一個人。

宋寧咬牙切齒道:“原來是長樂門左護法!”

他這麼露著牙發怒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獸,嗜血搏命的困獸。

這一次出馬的是長樂門的左護法,而不是八大金剛什麼的,可見長樂門對宋寧的重視。

只見長樂門左護法坐在高高的桅杆上,高聲笑道:“宋寧,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怎麼,這碼頭才是你真正的棲身之地?既然來了,咱們今天就來個了斷吧。”

宋寧也不答話,一甩頭,身子騰地站起。

滿碼頭都是一怔。

不管燕雀幫如何沒落,但宋寧是幫主,是這一干挑腳漢子、拉船縴夫們頭頂上的天。

人人心裡都在狂跳,但人人心裡都有興奮。

那個被吊起在另一船桅上的燕雀幫子弟忽然開口了,他大叫道:“幫主,你不要管我。我這條命不值什麼的。你的盛情我心領。但你快走,只要回過頭,喘過這口氣,你幫我一口一口咬死這幫王八蛋!”

被捆的長樂門子弟雖然倒掉著,但目中已在噴火。

看管他的長樂門手下跳了起來,一巴掌就摑在他的嘴上。

宋寧突然怒嘯了,這些年來,他雖不知多少次來到過這個碼頭上,不知多少次為人所見,但從來都是沉默的。

幾乎就沒人認得他,更沒有人見到過他這樣的仰天怒嘯。

那聲音像是一直在平原裡流淌的運河水,雖遭千隔萬阻,但、總還是那麼一往無前地要向乾涸裡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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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的身子已飛騰而起,他衝向那個吊著受困子弟的船頭。

桅杆上的二護法突然爆笑,他身子飛壓而下,轉瞬間兩個人在空中便猛然對接,兩人同時出刀,又同時分開。

空中忽然有血濺下,眾人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只見宋寧與左護法兩人的身影已翻飛直上,一縱,已縱落在懸著那名燕雀幫子弟的桅杆之上。

兩人都在亡命互搏,越升越高,直到桅頂最高一層的橫杆上。

他們突然收手對立,各站一側,中間隔了個挺挺的桅杆。

宋寧此時必須凝心靜慮。但下面忽然一聲怒喝傳來:“叫,我叫你叫!你怎麼不號了?不號著為你們老大助威去?”

宋寧一低頭,只見長樂門那名手下已用一把鉤子,生生在被捆的燕雀幫子弟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殘忍地笑著。

宋寧知道這不過是長

樂門那名手下要立功,逼著那幫中子弟慘叫以亂自己心神。

只聽那名子弟突然高叫道:“幫主,不必管我,我手筋腳筋俱斷,就是救活了我也沒有什麼意義。”

說罷,他掙扎了身子一挺,竟向那又刺來的鉤子盡力迎去。

長樂門那名手下手一抖,連忙將鉤子後抽,臉上油笑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桅杆頂爭殺又起,左護法的刀光突出,籠壓過來,宋寧不得不收回目光,又與他搏殺在一起。

底下碼頭的人卻看不清他們快得幾乎分不清人影的出手,空中不斷有血濺下,那血滴在下面被吊在桅杆低處燕雀幫弟子的臉上。

那弟子身邊的長樂門的那名手下,正在一片片割他的肉,這種疼痛就算他是一個硬骨小子也承受不起的,但那弟子卻全不在意。

那弟子忽伸舌一舔落在自己嘴側的血滴,大笑道:“這個酸臭!一定是長樂門那什麼左護法的。”

然後又一舔,朗聲道:“這個鐵腥鐵腥的甜,肯定是我們幫主的。”

說起“幫主”兩字時,他語氣裡有著蕩氣迴腸的驕傲。

畢竟他也熬不住痛,是在藉著這大叫發洩出身上的痛意。

卻見空中的宋寧忽盤旋而下,似在二護法的刀網纏身之下還想救出他幫中的兄弟。

那燕雀幫的子弟忽然揚頭道:“幫主,我幫不了你。不要救我,救你自己!”

宋寧在上頭怒吼道:“你給我閉嘴,我不是救你,是救我燕雀幫滿門的一口氣!”

那弟子一臉猙獰道:“我已經挺不住了,先自廢了。幫主,記的你說過,我燕雀幫子弟要死也要死在自己人手裡,不要死在外人的折辱裡。”

說著,他突一咬舌,然後,張口一噴,半條斷了的舌頭猛地就向左護法追襲向宋寧身側的身子上噴去。

左護法以為是什麼暗器,本能地一閃。宋寧卻眼中一紅,他已來到那名堂下兄弟頭頂不足兩尺之地,卻見那斷舌子弟忽衝自己一笑,口裡含混不清道:“幫主,求你了,給我個爽快的!”

他這話痛極而發,已是極端含混與慘厲。

宋寧心中似也滴出血來,他一聲怪叫,鋼刀但從空而降,一劈,已劈進了那名弟子胸口裡。

然後,空中旋身,回刀,一刀又抹了長樂門那名手下的脖子。

他雙腳倒掛,一下纏住了一根懸索,接著揮刀迎向左護法的追襲,嘴卻倒掛著湊向那兄弟胸口,就著那噴濺而出的血狂飲了一口,然後飛身直上,口裡痛呼道:“一世人,兩兄弟!只要我宋寧一天不死,你一天就還活在我的血管裡。”

左護法已拂落了粘上他衣服的那半根舌頭,又追擊而上,宋寧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那眼光,就是兇悍如二護法,也感覺得出裡面的不死不休。

這個冤,算是結下了。

空中的陽光一炸,宋寧的腦中也微微一花。

面對長樂門左護法這等高手,他雖然不知道結果,還是忍不住想到了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