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再次開啟,陸芸汐看著坐在院中的司廷彥。
他背對著自己,正在仔細翻閱一本書籍,看得入神,甚至都未曾意識到陸芸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想到方才小度的話,陸芸汐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環住司廷彥的肩膀。
司廷彥身子向上跳動兩下,即可便轉過頭,一手握住陸芸汐嫩白的手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怎麼了?”
陸芸汐靠在司廷彥的肩膀上,別過頭,在他的面頰上留下一吻,“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優秀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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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廷彥聞言,面色一紅,耳根都發起了燙。
他望著陸芸汐的側臉,眉眼帶笑,卻盡力剋制住自己的喜悅,“你這是怎麼了?”
瞧著司廷彥這副歡愉的樣子,陸芸汐更是肯定了小度說的沒錯。
即便是自己和司廷彥的感情如何深厚,都架不住兩人的陌生。
若是想要維護感情,必得要有如此親密的舉動才是。
她直起身子,往後退了兩步,順勢將司廷彥也拉了起來,轉過身,指了指脖頸上尚未繫住的紐扣,“我的紐扣還沒系好呢。”
司廷彥無奈一笑,也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將她脖頸上的紐扣繫好,拉著她,往府外走去。
一路無話,兩人很快便到了酒樓。
南宮隆等人早就等在二樓的包廂之中。
南宮隆坐在正對屋門的方向,右手邊坐著董夢,左手邊坐著生哥。
瞧到陸芸汐和司廷彥走進屋中,眾人都站起身。
董夢怯生生地望了陸芸汐一眼,眼底帶著些許嬌羞之色。
看來,南宮隆和她之間的誤會解除之後,二人的關係倒是不錯。
南宮隆扶住董夢,帶著她緩步走到陸芸汐和司廷彥面前。
“汐兒。”董夢凝視著陸芸汐,似乎又一次回到了二人初見的樣子。
只是,這一次,比起初見之時,董夢多出了幾分落落大方。
一切盡在不言中。
二人未曾多言,紛紛落座。
原本董夢和陸芸汐都懷著身孕,斷然不能飲酒。
可是,這南宮隆倒是別出心裁,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了些青竹酒,就連孕婦飲了也無礙。
眾人酒過三巡,皆有些朦朧。
陸芸汐起身出了包廂,要去解手。
在江寧城的這段時日馬上就要結束了。
如今看著包廂之中的這些人,陸芸汐的心中生出了不捨之情。
當日,她前來江寧城,完全是因為有外祖父的囑託。
可是如今,這裡卻變成了她的第二個家。
陸芸汐心思翻飛,出了茅廁,一個轉身之間,卻見一青衣道士從眼前閃動而過。
那道士一邊快步往前走去,一邊似乎還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瞥了陸芸汐一眼。
陸芸汐腳步雖然虛浮,可是目光卻炯炯有神,絕對不會看錯!
那道士快步走到了長廊的盡頭,再一次轉過頭,望向陸芸汐。
就在此時,陸芸汐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當日她與南宮隆在南宮府中對話的場景。
南宮隆曾經提起過,當日他之所以會求娶董夢,之所以會選擇和陸芸汐同一日離開京城,前往江寧,都是因為受到一個道士的指點。
道士!
陸芸汐搖搖頭,目光收攏,扶住一側的牆面,做了好幾個深長的呼吸,才快步跟了上去。
那道士一路穿過長廊,從酒樓的後院離開。
天色已經有些暗淡,加上陸芸汐飲了些酒,腳步本就不大穩定,顧及著腹中的胎兒,更不敢快步追去。
不一會的功夫,便見那道士上了一隻一早就停在岸邊的茅草船,沒有了蹤跡。
道士上船不久,那船便開走了。
陸芸汐眼瞧著自己是追不上了,只得作罷。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即便當日那個道士的確和系統相關,卻也未必就是方才那個道士。
陸芸汐想著,不由搖搖頭,原路返回。
茅草船離了岸邊,漂了良久,那道士才從船艙之中探出腦袋,往岸上瞧了兩眼,眼瞧著陸芸汐轉身離去,才安心幾分。
他重新折回船艙之內,靠在一邊的艙壁上,單手捂住胸口,做了幾個深長的呼吸,穩住心神,才將道袍整理一二,坐直身子,沉聲道,“好險。險些就被她發現了。”
再往船艙的內裡看去,卻見船艙最裡面,坐著一個戴著斗笠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背對著道士,雙手搭在身前,聽到他說話,也未曾轉身,只沉聲道,“你未免有些太不小心了。”
“我也沒料到她一個孕婦,竟然敢跟上來。”
“聽到了什麼?”
那黑衣人接著問道。
道士調勻呼吸,思量片刻,“今日是他們的送行宴,明日陸芸汐和司廷彥便要離開江寧了。”
黑衣人的身子微微一頓,後背僵直些許。
良久之後,他才別過頭。
這黑衣人生得倒是十分俊俏,皮膚細膩。
斗笠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真切。
他不悅地掃視了道士一眼,才接著道,“在江寧城都沒有得手,日後若是回去只怕是更難了。”
那道士聞言,也低下頭,露出幾分為難之色,抿著下唇,慢慢搖了搖頭,沉聲道,“陸芸汐的警惕性實在太高,便是我也有些難為。是不是請主子再派些人來。”
黑衣人聞言,立即露出了不悅之色,冷聲道,“你我二人都未曾得手,若是被主子知道還有命活嗎?”
道士不敢多言,低著頭,作勢思考。
良久之後,黑衣人才站起身,掀開一邊的竹簾子,走到船頭,看了兩眼天空的月色,冷聲接著道,“既然在江寧城無法得手,只能回京城再瞧了。主子已經安排了你我做事,不能就這樣無功而返!”
道士即可起身,對著黑衣人的背影微微拱手行禮,沉聲道,“是。”
很快,便見那黑衣人撲通一聲跳進了水中。
道士不由自主地向前追了兩步,卻見黑衣人已經沒有了蹤跡。
唯獨水面上那泛起的些許浪花,表明了方才的確有個人跳進了水中。
道士不由搖搖頭,心中暗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