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位叔叔離開,陸芸汐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打溼。
她長嘆一口氣,望了一眼司廷彥,低聲道,“這幾日你進進出出就是在忙這件事情吧?”
司廷彥答應一聲。
他方才身上的冰冷已經盡數消散,緩步走到陸芸汐身邊,便握住她的手腕,兩根手指已經搭在她的脈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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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這麼大的家業,你一個人根本無法看顧。即便是要將現在的人都換成你自己人,也要花些功夫和時間。若是想讓從前的幾個家主聽話,就得拿了他們的把柄才是。”
陸芸汐垂著雙目,微微點點頭。
她一心一意只撲在染汐閣還有系統的任務之上,倒是忽略了雲家。
陸芸汐不由對外祖父生出了些許愧疚之意。
“我回來之前,已經將剩下的賬本都吩咐人送去給另外幾位家主了。那幾個都是聰明人,想必一看之下就都明白了。只是這一招也只能撐得住一時,以後還得要再想法子才是。”
說話的功夫,司廷彥已經號完脈,將陸芸汐的衣袖輕輕地放了下來。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得虧你在身邊。”
司廷彥聞言,不由一笑。
他抬頭望了陸芸汐一眼,輕聲道,“雲家如今都將你視為仇敵,你若是想要化干戈為玉帛,就得讓他們互相制衡。這其中的法子我一時暫時未能尋到。你得再等等。”
陸芸汐靠在司廷彥的懷中,雙手環住他的腰肢,“廷彥,有你在身邊,真好。”
司廷彥不由一愣,也伸出手,環住了陸芸汐纖細的腰肢。
二人正在親熱之時,卻聽屋外傳來蕭清的聲音,“陸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陸芸汐忙直起身子,將自己額邊的碎髮隨意整理了一二。
她對屋外低聲道,“進來吧。”
蕭清戴著斗笠,走進屋中,一眼瞧到司廷彥還有些詫異。
“我不知陸小姐這裡有人,那我一會再來吧。”
陸芸汐忙攔住蕭清,“不必了。”
她瞧了一眼司廷彥。
“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說完, 司廷彥便徑直走出屋中。
他一路目不斜視,根本就未曾看向蕭清,倒是讓蕭清的尷尬減少了些許。
“陸小姐,你和她談的怎麼樣?”
蕭清小心翼翼地望了陸芸汐一眼,低聲問道。
陸芸汐露出些許為難之色。
她輕輕搖搖頭,將蕭鹿的話一一告訴蕭清。
“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恨我。”
蕭清垂著頭,喪氣地說道。
“其實,我覺得她也未必恨你。只是,這些年她在良樓之中經歷了諸多事情,難免會對你們家人生出怨恨。我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不知你肯不肯。”
蕭清聞言,驚訝地望向陸芸汐。
“我不日就要啟程回京,染汐閣卻沒有人打點。我想要為她贖身,讓你們姐妹兩幫我打點染汐閣。雖然不是什麼大買賣,可是糊口度日總不是什麼問題。”
蕭清詫異地張大了嘴。
染汐閣哪裡是什麼只夠糊口度日的生意?
只看染汐閣門前每日排著的那些人就不難想象,染汐閣的生意不定好成什麼樣子。
“這……”
蕭清驚訝。
“若是你們不願意幫我打點染汐閣,我也可以另外給你尋個生意。你們姐妹兩在一起,勝過一切。”
蕭清感動不已,“陸小姐為何要這樣對待我們姐妹?”
陸芸汐低著頭,抿著下唇,搖搖頭,隨即便望向蕭清,“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著你們,就覺得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由自主的想要幫你們。”
蕭清垂著腦袋,思量了好一會,“可是,她未必就肯隨我一道離開。”
“這個我也替你想過了。”
陸芸汐凝視著蕭清的側臉,“蕭娘子在江寧城聲名鵲起,她不願意承認你是她妹妹。一來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在她心中始終是個揮之不去的陰影,二來是因為……”
陸芸汐收住話頭,只望著蕭清。
蕭清卻自己抬起手,摸了摸面頰,“我知道。她是個愛面子的人,我生得如此,她又怎麼會願意承認我就是她妹妹呢?”
說完,蕭清低頭攪弄著手指,好一會之後,她才重新抬起頭,望陸芸汐,“陸小姐說,你有法子讓我變好看,可是真的?”
陸芸汐忙點點頭,露出笑容,“我就是做這個生意的,也是靠著這個起家,怎麼會沒有法子呢?”
蕭清聞言,即可起身,掀開身前長袍,跪在地上。
陸芸汐大驚失色,正要伸手去扶,蕭清卻望向陸芸汐,“請陸小姐幫幫我。我真的很希望我們姐妹二人能夠團圓。”
陸芸汐扶住蕭清,將她攙扶起來,“既然你已經開口,我自然會幫。只是,若是你想要變好看,便要付出常人一百倍的努力,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苦痛。你肯嗎?”
蕭清幾乎想也不想,立即點頭,“我肯!”
陸芸汐看得出來,為了能夠讓姐妹團圓,蕭清自然是什麼都肯。
她點點頭,“若是如此,就好辦了。只管交給我便是。”
陸芸汐引著蕭清到了書桌邊,寫下了一堆計劃。
其中,有讓蕭清少食多餐,多多運動,保持一個好身材。
還有讓蕭清每日用香粉勻面,用玫瑰花泡澡,還有燻艾等等事項。
最後,陸芸汐抬起頭,望了一眼蕭清額頭上的傷疤。
蕭清眼瞧著陸芸汐望向自己,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擋住。
陸芸汐卻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拉了下來,手指搭在蕭清的傷疤上,上下摩挲了一番。
“這傷疤已經是陳年的疤痕,若是我夫君有法子,還能為你祛除自然最好。可若是連他都沒有法子……”
蕭清不由低下頭,兩隻手攪弄在一起,露出緊張神色。
隨即,陸芸汐便搖搖頭,“無妨,那我也有別的法子。”
聞言,蕭清驚喜地抬起頭,詫異地望著陸芸汐。
陸芸汐將寫好的計劃交給蕭清,“你每日都要按照我上面吩咐的行事,一個月之後,我們再看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