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話音剛落,一位年輕的公子便掀開前廳的門簾,陸芸汐定睛一看,這便是那位那天幫自己的人。
“師父,這藥配好了,您請過目。”那花甲老人拿著手中的一副藥遞給年輕男人。
司廷彥聞了聞,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開口說道:“藥倒是準確,不過用藥太狠,少了一錢決明子,這藥就容易偏頗,加一錢決明子後院煎制吧,看看你熬藥最近長進了沒。”
“是。”老人畢恭畢敬,拿著藥包就去了後院。
“小姐此番前來,可是為了結算上次的藥錢?”司廷彥嘴角含笑,看著陸芸汐說道。
陸芸汐只好尷尬地笑:“錢嘛,身外之物,是吧司公子。”陸芸汐停頓了一下,又開口,“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和司公子談長期合作,這可是濟世救人且賺錢的好機會啊!”
司廷彥被她這話逗笑了,能把救人和賺錢相提並論並且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口的,天底下他還沒有見過第二個。
“是嗎?願聞其詳。”司廷彥依舊溫柔地說道。
“我想再賒賬一次。”陸芸汐理直氣壯的說,“但也不是就不還了!我想從您這裡進一些藥材原料,製成潤膚露,賣給患有玫瑰型痤瘡和其他皮膚炎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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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型痤瘡?”司廷彥微微皺眉,“這詞倒是新鮮。”
“想必司公子肯定問診過,滿面紅瘡,囊腫結節,皮膚底色為紅的女子,這便是玫瑰痤瘡。”陸芸汐答道。
司廷彥點點頭,倒是見過這種病人,這病在女子中倒是不少。
“但想必司公子都是以內服為主開藥,我說的可對?”陸芸汐問道。
司廷彥再度點點頭:“醫者,本以用藥為主,這種病多是內火旺盛,一般開些降火的藥就是了。”
陸芸汐卻搖搖頭:“非也,內服固然有效,但是見效慢,囊腫結節會起膿包,稍有不慎破口流膿,感染後便會留疤留印,跟隨終生,外用則更有效。”
司廷彥皺了皺眉,陸芸汐話裡話外都能看出是醫藥外行,但說的話竟然有幾分道理。
“可是,我學醫以來,只知道這外用敷藥多用於外傷,刀傷、劍傷可用,說到底,你口中的病症不過是皮膚的問題,這我還真不知如何下手。”司廷彥思考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不過是皮膚問題,你可知多少女子因這皮膚問題自盡自殘?又有多少人因為它不得嫁受盡非議!”陸芸汐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眼神也更加堅毅。
司廷彥看到這裡愣了一愣,這女子確實與他見過的都不一樣。
和他救起她時見到的人不太一樣。
“那依陸小姐之見……”
“我便想從外用下手,以藥為基底,加以鮮花汁子與鮮花油調香,配以提煉的酒精消毒製成潤膚露,和那日我給你的藥水有異曲同工之妙。”陸芸汐緩緩開口,“不知司公子可否提供幫助?”
司廷彥扭身,看了一眼身後一牆的藥,沒有作聲。
陸芸汐以為剛剛說的話太重,激怒了他,不願幫忙,暗自道自己太過心急,自己現在一分錢也沒有,還要賒賬,居然對人說這麼重的話。
誰知,司廷彥又突然開了口。
“這生意,我接了。”
陸芸汐正欣喜之際,司廷彥卻又開口:“但這潤膚露的配方,我還是要和陸小姐一同商議商議。”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陸芸汐的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這笑容看的司廷彥一痴。
司廷彥便引著陸芸汐來到了配藥室,把自己潤膚露的秘方告訴了他,司廷彥點點頭,加入了自己上次加入了蘆薈和金縷梅,最後又加了一點粉色的鮮花汁子。
潤膚露的顏色瞬間變得誘人起來。
陸芸汐拿到手,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時代居然能創造出這種東西。
“這花名叫傘花,放進去後,藥品不易腐壞。”司廷彥解釋道。
“我知道這東西!”現代的時候陸芸汐也曾在自己出的第一套護膚品裡加入了這種植物元素,果然有奇效。
司廷彥抬頭看了看窗外,已然天已經黑了。
“咳咳,天色不早,陸小姐該回家了。”司廷彥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陸芸汐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兩個人因為討論這個潤膚露忘了時間,天色已然不早了。
陸芸汐起身,和司廷彥告了別,突然頭一陣眩暈,身體也一軟,幸得司廷彥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陸芸汐,否則她就摔在了地上。
陸芸汐大腦裡突然給出了時間:僅剩48小時。
——系統又在提示她了。
看來離規定的日期越近,身體就會越虛弱。
陸芸汐躺在司廷彥的懷抱裡,緩緩睜開眼,才發現兩個人的距離這麼近,臉霎時紅了起來,忙站起身:“不、不好意思。”
司廷彥的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眼神看向別處說道:“無妨,想必上次落水小姐的身體還沒恢復好,最近還是不要太操勞了。”
“我不敢放鬆。”陸芸汐苦笑一聲,然後向司廷彥作揖行禮,“司公子,今日的秘方已成,耽誤之際是生產,敢問貴藥鋪可否在一天內完成一百瓶的量?”
“一百瓶?”司廷彥愣了愣,“這怕是要搭上我這鋪子所有人手。”
“拜託了。”陸芸汐再度鞠躬,腰彎的更深。
司廷彥看到此,不禁心軟,“可以是可以,但這一百瓶你賣的出去嗎?”
“我自有辦法。”說著陸芸汐直起身子,道了聲告辭,便離開了藥鋪。
司廷彥看著陸芸汐單薄的背影,一雙劍眉緊緊皺在一起,無法舒展。
陸芸汐出了藥鋪,青兒在馬車上已經等的許久。
“小姐,聽說你去找了司公子?”青兒在馬車裡開口問道。
“是。”陸芸汐依舊頭暈著。
“是該好好道聲謝謝,當初您落水就是他救得您,也是他給您開的藥。”青兒緩緩說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