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方丈走到煉心塔的入口處，伸手觸控，遇到了一層屏障阻攔，禁制是還在的，這讓他十分疑惑，張玄生究竟是怎麼走進去的？
另一邊，張玄生進入煉心塔後，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前世他可沒少看修仙小說啥的，對這種鍛鍊心境的秘地，也是十分感興趣。
可是，我都進來這麼久了，說好的慾望心魔呢？
張玄生有些迷惑的看著周圍，雖然面積很廣，天花板也很高，但是感覺就是普通的石塔啊。
難道是那些慾望心魔不敢挑釁我？
既然沒有心魔來打擾，張玄生也不會浪費時間，走向通往上層的臺階，一層層的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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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來到了第九層，張玄生也沒遭遇過任何慾望心魔的來襲，到了塔頂後，張玄生也看到了在中央區域坐禪的慧明。
慧明似乎感受到張玄生的目光，睜開眼看向樓梯口處，隨後淡然一笑道：“這次居然都能幻化出玄生真人的幻象了，你這慾望心魔倒也了不得。”
張玄生：“……”
雖然有些無語，不過張玄生從慧明剛剛的話中得到一個資訊，那就是之前慾望心魔從來沒有幻化過他的幻象，他猜測可能是自己的氣運影響。
又或者是自己如此俊美無匹的容顏，慾望心魔根本無法複製模仿。
唉，長得太帥，有時候是有好處啊。
張玄生站在樓梯口，並沒有往前走，而是自直接開口說道：“慧明，還不醒悟嗎？”
“醒悟？醒悟什麼？你這心魔休要蠱惑我，我警告你，幻化玄生真人的模樣，你會遭天譴的。”
慧明笑道，玄生真人那是什麼存在？那可是太古時代的神佛轉世，豈是區區慾望心魔可以隨意模仿幻化的？
慧明已經預見到這個心魔被天譴懲罰消散的場景了。
“你已經透過九層煉心的試煉了，可以出塔了。”
張玄生淡淡道。
慧明卻依舊不信，堅定道：“不用再蠱惑我，你還會出現，就證明煉心試煉依舊沒有結束。”
張玄生輕嘆了口氣，似是有些失望道：“慧明，你執念太深，我是你的心魔又如何，若你懂得放下，就此出塔又有何不可？”
慧明聞言先是一愣，不太明白眼前這個假扮玄生真人的心魔的意思，本意是不想多想，慾望心魔所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能信的。
可是他聽完卻忍不住思考，自己入塔修煉到底是為何？
初衷是想要鍛鍊自己的佛心，讓自己的心境更近一步，但說到底，其實不就是為了變強嗎？
那這麼說，即使沒有那些慾望心魔蠱惑自己，讓自己迷失於那些變強的慾望中。
從入塔的那一刻起，自己其實早已深陷變強的執念中了嗎？
“玄生真人的意思是？”
慧明已經有些不太確定眼前人的身份了，有些疑惑道。
“慧明，我跟你講一個故事。”
張玄生淡淡的開口。
慧明有些迷惑，不知眼前人的意圖，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張玄生開口敘述道：“曾經在上界，一處名為大雷音寺的佛家聖地，方丈從兩名弟子中挑選一個繼承人，一個叫神秀，一個叫慧能。”
慧明聽到這裡，已經有些感興趣了，故事中有一位佛教前輩，竟然和自己一樣是慧字輩。
而張玄生則是繼續道：“方丈帶著兩名弟子來到菩提樹下，讓他們各作一首偈子。神秀體悟完後先作了一首偈子：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慧明，你覺得他作的這首偈子如何？”
慧明被問到，沉思了一番後答道：“小僧認為這位大師作的很好，眾生的身體就是一棵覺悟的智慧樹，眾生的心靈就像一座明亮的臺鏡，要時時不斷地將它撣拂擦拭，不讓它被塵垢汙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從大師的這首偈子中，能感受到他的佛法造詣，和一顆虔誠的心。”
慧明答完，對這位神秀大師的佛法造詣感到十分欽佩，不過也對故事的後續感到十分好奇，於是問道：“那慧能大師呢？”
張玄生笑了笑，繼續道：“慧能作的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慧明聽完張玄生的話後，先是沉思片刻，後是感覺耳邊有洪鐘響起，滿是震撼的神色。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慧明喃喃自語，一遍遍的重複著這首偈子，雙目越發明亮。
細細體悟下，他只對這位慧能前輩的境界高山仰止，短短二十字，宛如佛教真言一般，深深的印在他腦海中。
他從中只體悟到了一個字——空！
那種無慾的至高境界，他現在好似明白了一些。
同時，他也明白眼前的這位玄生真人之前為何說，就算未能完全透過試煉，出塔又如何。
是啊，我如此的放不下，這等執念，豈不是比那些蠱惑我的心魔更可怕？
若本身心境圓滿，無欲無求，達到空境，我又何須入塔？
從入塔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落了下乘！
恍然驚覺間，慧明再次看向張玄生，他現在感覺自己看的真切了，眼前的，就是真正的玄生真人！
也只有玄生真人才能如此平白的點醒我吧，其佛法造詣真是深不可測！
“慧明，你可悟了？”
張玄生說著，邁步向前。
所行之處，步步金蓮！
隨著他的動作，這第九層中，一朵朵金蓮綻放，金光照耀著整個空間。
在慧明眼中，張玄生宛如一尊古佛臨世。
張玄生行至慧明面前，將手覆在慧明頭頂上，這一瞬間，整個煉心塔都亮了起來，佛光沖天！
慧明呆呆的看著玄生真人，感受著對方身上散發的浩瀚佛法，一時間心如明鏡，好似悟了什麼，有好似什麼都沒悟到。
外面，智深方丈看著被佛光籠罩的煉心塔，以及那沖天的佛光，即使是他堅若磐石的佛心，也不免出現一絲動盪，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這、這是古佛降世啊！”
智深方丈震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