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５４章皇帝哥先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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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常率二十五師收復竟陵，史渙率第一師收復雲杜，燕三娃又將薛洪、閻志兩個騎兵旅分置兩城，協助步軍，而後親率一部，試探性地攻擊了南新市，卻遭遇到了劉備帳下張南、詹晏的強烈抵抗。這與先前劉備一直選擇“戰略轉移”的風格可不一樣，燕三娃覺得事情不對頭，便撤了回來，將情況及時地回報給呂常。
作為前線指揮之一，呂常自然也能察覺到局勢的變化，如今擺在己方面前的，不單有“中虎軍”龍彰雲，還有劉備帳下的兵力，就連“後虎軍”張翼德也有可能突然出現。而己方名義上有兩個軍，實則只有四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尤其是第一軍那邊，現在就只有兩個師，徐榮甚至連警衛旅都沒有，因為第一軍的警衛旅龔都部一直跟在劉漢少身邊。
呂常可是被龍彰雲突破過防線的，深怕敵人將兵力縮緊之後再猛攻一路，於是便放緩了攻擊速度，將戰況回報給“南線元帥部”，同時請求增援。
戲志才拿著呂常發回的戰報，想找劉漢少商議，但是劉漢少卻說：“這些小事，你拿主意就好，反正哥就要回去了，沒空跟你瞎摻和。”
這倒不是劉漢少偷懶，或者想當逃兵，而是因為他有不得不回京的理由。經過一年多艱苦卓絕的鬥爭，雲裳皇后雲六妞終於懷孕了……
戲志才一想，也對。
自從去年過來年，南陽鬧瘟疫開始，陛下先是忙忙活活了好幾個月，好不容易將疫情壓制了下去，緊跟著就被關羽又給卷了進來，甚至還一度拎著大槍站在湖陽城門口。真要是陛下當時沒忍住，向前一催馬，再發生啥意外，整個大漢都得天塌地陷。
如今他好不容易收了心，變成了整天跟在雲裳皇后身邊的小狗腿……不對，是好老公！自己不說趕緊把“這位哥”送走，幹嘛還拿這些戰事勾他呢？
但是劉漢少沒忍住，終於還是偷了個空兒，把自己那個大膽的想法與戲志才說了。
猛然一聽，戲志才整個人都驚呆了。
就目前南線的局勢而言，這幫朝廷叛逆，除了劉備的五虎軍與本部兵馬，還有董承、袁術、趙韙……士燮那一家子其實也得防著點……這零零總總的加起來，恐怕得有好幾十萬！
人家時不時的還總想著反攻洛陽呢，可您“這位哥”居然要驅虎吞狼，儘量的把他們趕出大漢？
然而再一想，王鬧鬧把馬騰趕走了，文聘、張繡把兩個公孫也趕走了，然後大漢就多了三個州。要是真能把眼前這幫朝廷叛逆也全都趕出去，那大漢又得多加幾個州啊？
而後戲志才又分析兩邊的形勢，如今漢正軍已經拿下了江東、淮南，荊北也是勢在必得。有這三地供應大軍糧草，要是再加上水泥磚路與海路運輸之便，也就可以再加上豫州、徐州的供應。如此一來，便能支援大軍長期頂在前線，給敵人巨大的壓力。
再說了，王鬧鬧那娃就是個妖精變的，打小鬼主意就一套一套的，自己與他聯手，想必在智謀上，應該也不會輸給敵人吧？
反觀那幫朝廷叛逆，人多怎麼了？人多不得吃飯呀？看看他們現在所佔的那些地方，連平地
兒都沒幾塊，蓄養的兵士越多，百姓受到的壓迫就越重。回頭把百姓都餓死了，誰來養活他們？
再把話說得狠一點，百姓在他們治下吃得苦越多，將來就越能歸心朝廷，那些夷人、越人、南蠻……
這樣的功績，要是真做成了，不單陛下能夠成為千古一帝，就是臣工、將領，又有多少人能跟著陛下一起沾光，來個百世流芳？
想通這些問題之後，戲志才極其認真、莊嚴肅穆地朝著劉漢少深深一拜，說出來的話卻很狗腿。
“陛下，高，實在是高！”
…………
西陵城外，人山人海，紅旗招展，腳踏車成片……
劉漢少已經自動卸任了“南線元帥”一職，準備護送老婆回家，帶走的除了燕雲近衛團之外，還有龔都的警衛旅。畢竟現在離著戰區太近，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突然出現敵人的兵馬，甚至是半路有沒有大股的匪盜。
臨走之前，劉漢少除了狠狠地再次鼓勵蔡瑁一番之外，居然還向他抱怨了一大堆牢騷話，主要說的就是他的外甥女黃月英有多“不爭氣”，每回見著哥，都只會要好吃的。這使得蔡瑁不僅受寵若驚，信心百倍，還覺得自己與陛下一下子親近了許多。
當年蔡瑁的姑母嫁給太尉張溫，蔡家憑此顯赫一時，後來董卓亂政，殺害了張溫。原本蔡瑁還覺得自家在京城裡沒啥靠山了，想不到自己那個“黃毛外甥女”竟然成了陛下的徒弟。再瞧陛下的神色，雖然說的都是牢騷話，卻又毫不掩飾對外甥女的寵溺。這要是再過幾年，說不定自家還能變成皇家的外戚呢！
蔡瑁心裡美了，止不住地向劉漢少表忠心，並且一再保證，自己會堅決徹底地執行“新元帥”的每一個軍令，爭取早日打過大江，再立新功！
而後劉漢少又走到張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荊南百姓還在等著你，不要讓哥失望！”
張羨堅持戰鬥了好幾年，終於與朝廷大軍勝利會師，也算是苦盡甘來。尤其是這一次第七軍組建新編師，張懌一躍成為師長，能夠率領上萬的兵馬，使張羨覺得兒子真給老子長臉。但是朝廷的安排，也有張羨不太理解的地方，雖然自己的兒子、部將，各個都有封賞，但是其中大半都被調去了益州，自己更是只在“南線元帥部”掛了一份閒職，叫什麼“隨軍參事”，連參謀都算不上！
張羨有時也暗想，難道是自己脫離朝廷的指揮太久了，明著給兒子、部將們升官，實則是想分化自己的勢力？漢正軍不許私自拉山頭，這個規矩咱懂，讓兒子去益州駐防，咱也沒意見，可是將來，陛下又該如何“處置”自己呢？
這一點，張羨實在是猜不透啊！
然而就在剛才，劉漢少只用了一句話，便使得張羨倏然驚醒。
自己從荊南打出來，部下兄弟死了多少人？荊南百姓，又有多少人家失去了兒子、夫君或兄弟？如今荊南還在叛逆手裡，自己還沒能給兄弟們報仇，卻要先想著如何加官進爵麼？
一瞬之間，張羨既羞愧又昂揚，立刻挺直腰板，向著劉漢少敬了一個標準的新式的軍禮，同時用“肛烈”的小眼神向劉漢少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帶領朝廷大軍，打回老家去，解救全荊南！
劉漢少滿意地點頭，回禮，而後又來到戲志才的面前。
對他還能有啥可交代的？該說的早就說過了。只是劉漢少忽然發現，十多年過去了，這個當初被自己從黃巾賊寇手裡搶救回來的“良家婦男”，居然還像當初一樣，瘦馬幹筋的，哪兒也不凸不翹。要是現在自己砸他一拳，興許都能直接砸翻在地。
咋地？
哥虧待你了？
這麼多年就沒讓你吃飽過麼？
於是乎，劉漢少滿臉嫌棄地說道：“哥先撤，在家備好酒菜，等你。”
戲志才心裡感動，卻又有些哭笑不得。您就算想激勵我，也用不著這麼一副小表情吧？於是有些“挑釁”地問道：“親自下廚不？”
劉漢少無所謂地說：“看你表現啊。”
這一回戲志才沒敢再繼續逗下去，反而滿是深情地悄聲說：“漢少，一路保重。”
劉漢少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快步走到雲六妞的馬車旁，翻身上馬，將手中黑亮黑亮的大鐵槍向前一引，高聲喝道：“兄弟們，回家！”
然而沒有走出多遠，劉漢少卻又勒住馬頭，返身回望著武昌的方向，雖然明知道劉協已經不在那裡了，還是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
哥追了一年多，還是沒能追上自己這位“先鋒官”。老弟，咱們兄弟啥時候才能再見呢？
…………
浩浩蕩蕩，忽忽悠悠，終於送走了這位既沒正形，又不靠譜的“皇帝哥”。沒有劉漢少總在眼巴前晃悠，戲志才心裡覺得輕鬆不少，彷彿解開一道無形的枷鎖，考慮問題的時候再也不用首先擔心那位哥的因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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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輕鬆過後，戲志才又有些緊張，雖然那位哥出的主意，大多時候都不好使，但是偶爾有一兩個想法，還是很新奇，甚至是很驚豔的。比如他提出的“驅虎吞狼，將叛逆趕出大漢”。這麼偉大的設想，沒有他在身邊，自己能布好這個局嗎？
緊張過後，居然還有想念。我在前，為鋒刃，他再後，為堅盾！我們兄弟聯手，終於能夠一展少年抱負，為大漢滌清煙瘴了！
想念過後是驚悚……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是直的……
好不容易按捺下複雜的思緒，“南線新元帥”戲志才立刻下令程畿率領二十九師，前往竟陵，增援呂常。
沒錯，南線的新元帥就是“戲總參”，可憐的王鬧鬧，雖然熬走了“校長老大”，卻還是幹不過“狗頭軍師”，所以他這個元帥前邊的“副”字，還是取消不了。
而後戲志才又拍著蔡瑁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德珪呀，你是陛下親任的大江都督，而且你的外甥女還是陛下的徒弟，說你與陛下是一家人，再合適不過，你可不要辜負了陛下對你的信重啊！”
先是劉漢少，現在又是戲志才，蔡瑁早就被忽悠的“認準了北了”，聞言立刻拍著胸脯說道：“元帥放心，陛下臨行之前特意交代過卑職，一切聽從戲元帥的指揮。需要卑職怎麼打，您就下命令吧！”
“好！”
雖然劉漢少與戲志才已經聯手把蔡瑁忽悠的快要爆炸了，然而戲志才接下來的一句話，還是差點把蔡瑁嚇哭。
“本帥命你，直擊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