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喬哲遞過來的毒藥,穆一舟皺起了眉頭。
“又是這些麻煩事。”
就在他還想抱怨之時,趙二蛋再一次扯了扯他的衣角。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崽子。”
怒罵一聲,穆一舟這才從喬哲手中接過毒藥。
開啟抱著毒藥的油紙,穆一舟看到了一些粉色粉末。
在手指上沾了一點,輕輕碾了幾下,又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之後,穆一舟竟然把毒藥放進了嘴裡。
見到這一幕,喬哲有些驚訝。
“穆神醫,這毒藥藥性古怪……”
趙二蛋突然攔住喬哲道:“大哥哥別急,穆爺爺一向這樣。”
後者見狀,也只好住口。
“確實有些意思。”
將毒藥吞下的穆一舟咂咂嘴道。
喬哲見狀,有些心急的問道:“穆神醫,可有解藥?”
“別急。”
穆一舟瞪了喬哲一眼。
說完,他起身走向藥匣子。
先後在十幾個藥匣總拿出草藥,並將其放在一起。
穆一舟仔細的嗅了嗅,隨後搖搖頭。
之後他再次走向藥匣拿出幾分草藥。
聞了聞,穆一舟再次皺起眉頭。
“嘖~有點意思!”
說話間,穆一舟已經拿出數十種草藥,可他臉上的神情好像不是很滿意。
伸手撓了一些糟亂的頭髮,穆一舟有些惱火。
“這東西你從哪裡得來的!”
“從一位刺客手中。”喬哲答道。
穆一舟翻了一個白眼,“再詳細一些。”
喬哲道:“出自帝都,嚴西嚴太傅。”
“再詳細些!”穆一舟急不可耐的問道。
“再往後,喬某也不知道了。”喬哲如實相告。
“知道個屁!”
見喬哲一問三不知,穆一舟不由得怒罵一句。
趙二蛋對著喬哲解釋道:“大哥哥別生氣,穆爺爺就這樣,老孃說他腦子有些問題。”
“無妨。”喬哲並沒有在意這些。
可穆一舟在聽到趙二蛋的話後,怒罵道:“滾蛋!老子若是腦子有問題,誰給你們治病!”
趙二蛋聞言朝著穆一舟做了一個鬼臉。
“小崽子!”
穆一舟一邊怒罵,一邊回到了座位上。
“小輩,你這毒藥,說實話現在我也解不了。”
喬哲聞言,眉間打了一個死結。
“穆爺爺,您這麼厲害,一定能做出解藥的不是嗎?”
趙二蛋露出了純真的笑容,看向穆一舟。
“唉~~”
看著眼前的孩童,穆一舟嘆了一口氣,將之前所拿出的草藥放在一起。
“現在還缺一份藥引。”
“藥引?”
喬哲疑惑道。
“沒錯。”
穆一舟點頭道:“這份毒藥,很不簡單,老夫不是自誇,當今世上能夠難住我的毒藥世上罕有,而今日你帶了帶這一份,便是其中之一。”
“倒也不是老夫做不出解藥,委實是組成這毒藥的草藥中有一種名為前藺草的毒草。”
“這前藺草十分罕見,普天之下只有婆羅王朝的某個地方沒能夠生長出寥寥幾珠。”
“想要解此毒,唯有以毒攻毒。”
“穆神醫的意思是,需要前藺草?”
喬哲開口道。
“沒錯。”穆一舟點頭道,“這前藺草是解藥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喬哲聞言,十分篤定道:“還請前輩告知前藺草在哪,喬某一定尋來。”
聽到拿去用的話,穆一舟的神色變得凝重
,“之所以說此毒難解,其中最難得一步便是前藺草。”
喬哲皺起眉頭,“前藺草雖然很少,可穆神醫剛剛說婆羅王朝有處地方生長此草藥。”
穆一舟道:“前藺草不難尋,困難的是哪個地方。”
“婆羅王朝,澹臺劍閣?”
喬哲不假思索道。
“正是。”穆一舟點點頭,“這前藺草十分奇妙,單拿出來是一種奇毒,可若是附以靈丹妙藥,便是療傷奇藥,其功效甚至能枯骨生肉。”
“而這前藺草,一直以來都是澹臺鏡月親自處理。”
“難怪。”喬哲不由得感嘆,澹臺鏡月手中的東西,當世又有誰能做到說拿就拿?
贏皇?老高?
都未必。
穆一舟問道:“現在知道了此中曲折,你可還願意去尋這前藺草?”
“這不是願不願意的事情。”喬哲十分鄭重的看向穆一舟,“如今喬某家人中了此毒,莫說劍閣,就算地獄,喬某也非去不可。”
“有膽識。”
見喬哲由此決心,穆一舟十分讚賞。
“既然如此,老夫便進我所能的幫助你。”
說完,穆一舟起身拿來一個木盒。
木盒看上去十分古樸,可卻透露出陣陣藥香。
隔著木盒,這種令人心醉的香氣百年撲面而來。
“這是老夫精心研製的護心丹,無論多重的傷,只要不死,服下這護心丹便能幫你提住一口氣。”
穆一舟有些自豪的說道。
喬哲沒有推辭,接下木盒後鄭重道:“多謝穆神醫相助!”
“不用客氣。”
穆一舟道:“之所以幫你,除了老夫知道喬帥的為人之外,最多的便是因為合格小崽子。”
輕輕的給了趙二蛋一個暴慄,穆一舟笑道:“被看著小崽子人畜無害,確實老夫唯一的關門弟子。”
“原來是這樣。”聽到穆一舟的話,喬哲這才明白為何趙二蛋與老人的關係如此親密。
笑著看來趙二蛋一眼,喬哲道:“這件事為什麼不早與我說,穆神醫的親傳弟子,又何必讓我替你取名字。”
“嘿嘿。”趙二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大哥哥別生我的氣,要不是大哥哥說穆爺爺是個神醫,我到現在都還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郎中。”
“臭小子!你是找打!”
趙二蛋充滿童真的話讓穆一舟哭笑不得。
趙二蛋見狀急忙求饒,“別別別!穆爺爺我知道錯了。”
“小崽子,今天有外人在就饒了你。”穆一舟怒斥道。
趙二蛋偷偷的看向喬哲笑了出來。
見到一老一少其樂融融的這一幕,喬哲會心一笑。
“既然事情已經定了下來,那喬某就先行告退。”
說著,喬哲那好穆一舟贈送的護心丹起身朝著後者行禮之後,變打算離開。
“大哥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趙二蛋見狀,急忙跟在喬哲身後。
“你給我站住!”
穆一舟將其一把拉住。
“既然來了,就把老夫的醫術背上幾遍再走。”
“不要啊!穆爺爺!”
趙二蛋小小的臉上寫著大大的抗拒。
“回來!”
穆一舟故作大怒的怒斥一聲。
“好吧,我知道了。”
趙二蛋嘆了一口氣,悻悻的回到了穆一舟身邊。
“後生,此去萬分危險,你可有自信?”
收拾完趙二蛋,穆一舟十分凝重的看向喬哲。
“說實話,沒有。”
喬哲沒有絲毫隱瞞,畢竟他要去的地方乃是天下最強坐鎮的劍閣。
“也是,畢
竟那個人是澹臺鏡月。”穆一舟感嘆一聲,“去吧,快去快回,我會在這裡等你半個月,若是你能回來半個月怎麼都夠了,若是半個月之後你沒回來,也就回不來了。”
喬哲聞言問道:“穆神醫打算離開這裡?”
“嗯。”穆一舟點點頭,“老夫避世多年,如今你能找到這裡,就代表別人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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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穆一舟十分寵溺的揉了揉趙二蛋的小腦袋。
“往後的時間,老夫唯一的計劃就是將一生的醫術傳授給他,至於其他的,老夫不想管。”
“喬哲明白了。”
雖然不知道穆一舟為何避世,但喬哲沒有多問。
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喬哲也是一樣。
“喬某告辭了。”
再次行禮,喬哲轉身離開。
木屋外,汽車啟動的聲音響起,且越來越小。
穆一舟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弟子,笑道:“小崽子,喬哲給你取了一個名字?”
趙二蛋聞言道:“嗯嗯,大哥哥給我去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可惜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所來聽聽。”穆一舟好像對這件事有了興趣。
“趙言君,這就是大哥哥給我想的名字。”趙二蛋如是答道。
“趙言君。”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好名字!好名字!!”
穆一舟的臉上寫著讚賞二字。
“以後你就用這個名字吧。”
趙二蛋十分疑惑的問道:“為什麼啊?”
“少廢話!讓你用那你就用!你爹孃哪裡我會去說。”
穆一舟有些不耐煩的訓斥道。
“好吧。”見師父生氣,趙二蛋好像做錯了事情一樣低下了頭。
這一幕被穆一舟看在眼底,心中生出了一絲不捨,“有些事,你還不懂。”
“師傅可以教我啊。”趙二蛋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我很聰明的,一教就會。”
瞥了趙二蛋一眼,穆一舟笑道:“這股子自信倒是像我。”
“不過你要記住,自信可以但不能太過自信,否則就是自負,這不是一件好事。”
“要自信,不能自負……”趙二蛋低下頭,好像在思考,“徒兒明白了。”
“還有,今日你與這位大哥哥能夠相遇,也是一場善緣。”
“你要記住,以後若是我不在你身邊,你有了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你這位大哥哥。”
“要記住,他叫喬哲。”
穆一舟叮囑道。
“喬哲。”呢喃著,趙二蛋笑道:“師父,我知道了。”
“還有,若是你以後想要換一種生活,也可以去找你這位大哥哥,憑我教你的醫術,足夠在這世上贏得很多人的尊重。”
“為師這一杯空有一身醫術,卻沒有大器量,不能像先人那般懸壺濟世,稱不上神醫二字。”
“可你不同,從醫道天賦上來說,你不亞於為師,從心胸上來說更是要強於為師。”
“所以你要記住,所謂醫者,便要懸壺於世,每救下一人,便是一份善福。”
這天夜裡,一向性格孤僻的穆一舟變得話很多。
他身邊的趙二蛋拜師已經整整一年,卻還是*見到師父與他說這麼多的話。
驚訝之餘,他問道:“師父,何為善福?”
“所謂善福,便是行善之人,應有的福分。”
穆一舟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做善事,便能有福分嗎?”趙二蛋再問。
可這一問,卻拿到了這位隱士高人。
沉默許久,穆一舟看向趙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