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少招惹她。”楊淳袒護小荷。
“哪是我招惹她啊，是她看我不順眼，行了，不說這個了，剛剛在別苑看到的女子便是你要找的人吧？”李彥問道。
楊淳點點頭。
“太好了，我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李彥松了口氣。
他可受不了一直裝女人了，再這麼下去，他都要瘋了。
楊淳的手指點著桌面，單手支頤，淡淡說道：“你的任務可不單單是幫我找到葉吧，我僱你們織連坊的人可還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也就是說你的任務還有一半沒有完成。”
李彥洩氣，“那得到什麼時候，你一直是太子妃我便要一直這麼不男不女的待在你身邊？”
“如果我有辦法讓你恢復男兒身呢？”
李彥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
“不過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到時候再說吧，現在緊要的是怎麼能撬開葉的嘴。”
“這個好辦，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們把她弄出來，然後慢慢研究怎麼對付她。”
楊淳輕哼一聲：“你以為東宮是你家開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們進到別苑都花了那麼長時間，更不用說要帶著一個那樣的人從裡邊出來了。”
這話倒是真的。
李彥不作聲了。
房間裡燭火搖曳，兩個人面對面沉思。
***
白日裡，葉瑞欽一直跟在唐雲息的馬車後，當唐雲息的馬車疾馳之後，他便難以追上，但是好在闔都郊外很少有馬車經過。
他沿著車轍慢慢找到了唐雲息去的地方。
他到的時候正巧遇到唐雲息從裡邊出來，這個地方似乎是一處山洞，但裡邊卻燈火通明，而且門口有人把守。
葉瑞欽看到唐雲息正在跟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說話，他不停地用手扇風，給自己降溫，而那個人也穿著清涼，那人一邊聽著，一邊連連點頭。
距離隔得太遠，他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什麼。
唐雲息彷彿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這才上了馬車，然後離開。
當馬車經過這裡的時候，葉瑞欽趕緊找了個地方將自己的身形藏起來。
等到馬車走遠，他才敢露出頭來，悄悄觀察這個山洞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想著，山洞那邊傳來動靜，一隊人兩人一組抬著筐子往裡去，後面監工的人不住將鞭子敲打在那些人身上。
“快點，都跟上！”
當中有一個人體力不支，走路搖搖晃晃，監工發現之後直接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背上。
“裝病是不是？快點起來幹活！”
那人本來就走得歪歪扭扭，這下子更加因為這一鞭子而難以支援，一頭栽倒在地。
他們抬的筐子彷彿特別沉，他倒下之後他的同伴根本難以負擔，筐子一歪便將裡邊的東西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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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葉瑞欽看清裡邊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他的瞳孔禁不住一縮。
那居然是一筐生鐵。
這些人要這麼多鐵做什麼？
往常只有打鐵的鋪子才會用到生鐵。
難道……
葉瑞欽不敢繼續想下去。
齊王難不成是在郊外給自己造了個兵器庫？
裡邊的溫度即使隔著這麼遠都可以感受得到，這絕對不是隨便生個火可以達到的溫度。
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裡邊在開爐鍊鐵。
葉瑞欽匆匆忙忙離開了，他來這裡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不然他的小命就算是交代在這裡了。
遠處，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停在草木掩映之中。
唐雲息在馬車中撩開窗簾，看著葉瑞欽離開的方向，問道：“走了嗎？”
“啟稟殿下，該讓他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唐雲息微微勾唇，“好，這下就看他會怎麼做了。”
依照唐雲息的計劃，如果葉瑞欽跟他不是一條心，知道這件事之後，過不了多久就會帶人去檢視那個所謂的兵器庫。
而到時候他們將一無所獲，他還可以反咬一口。
可是過了三五天，葉瑞欽一如往常一般來齊王府報道，他依舊像之前那般，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交談，只是在很少的時候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也不顧旁人接受不接受。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唐雲息不禁奇怪，難道這個人真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這天大家都離開王府之後，唐雲息單獨將葉瑞欽留了下來。
“瑞欽，你跟本王來一下。”
唐雲息將葉瑞欽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這個地方很少有人進來，即便是齊王妃和楊清也很少來。
唐雲息只有在談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才會來這邊。
“本王在郊外養的馬，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一看？”唐雲息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葉瑞欽的瞳孔微縮，臉上顯過一絲慌亂的神情。
唐雲息瞭然，他果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為何一直避而不談這件事。
“在家一介書生，對馬沒有什麼研究，殿下抬愛。”葉瑞欽推辭道。
“哎，你只是還沒有曉得箇中滋味，若是嘗到了，便不會這麼說了，哪有男人不喜歡這些東西的。”
葉瑞欽忽然跪了下來，他抑制著渾身的顫抖，道：“請殿下恕罪。”
“你何罪之有？”唐雲息明知故問。
葉瑞欽的額頭滲出冷汗，自己那天跟蹤他的事情八成已經被他知道了。
這個人平時看起來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沒想到卻是如此精細的一個人。
“那日的確是在下好奇，所以才會跟著殿下去一探究竟，楊清殿下責罰。”
既然兩個人已經把話說開了，唐雲息也就不在藏著掖著的了，道：“你看到了什麼？”
葉瑞欽將那天的所見所聞一一描述出來。
“你覺得，本王這樣做對嗎？”
“在下不敢妄議殿下所做的事情。殿下這麼做一定有您自己的道理。”
唐雲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既然你已經的知道了，那本王便跟你說清楚，既然你已經指出咱們便是為了圖謀那個位置，那何必遮遮掩掩，自欺欺人，為何不硬氣一點。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見外。”
唐雲息接著又跟他囑咐了幾句，便讓他離開了。
走出齊王府之後，葉瑞欽忽然一改之前在王福利戰戰兢兢的樣子。
他挺直腰身，眼中的膽怯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他哼著小曲往葉府走去。
當天看到山洞中的景象時，他的確還安排，以為自己撞見了唐雲息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