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淳示意李彥鬆手。
李彥猶猶豫豫，“萬一她要是叫出來，我們豈不是都完蛋了？”
李彥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聲音，而是用原本的聲音說道。
小荷的眼睛再一次睜大了，太子妃的房間裡怎麼可能有一個男人出現？
“我相信小荷不會讓我們為難的，我會慢慢跟她解釋。”
李彥只能鬆開小荷。
他的力氣很大，剛剛緊緊捂住小荷的口鼻，差一點就讓她缺氧。
小荷大口大口呼吸，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平穩，這才轉頭，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同樣的臉，可是因為換了男裝之後沒有閒錢女裝看著那麼彆扭，甚至還有點英武是怎麼回事。
“你是男人？”小荷驚訝道。
怪不得一直覺得春花怪怪的，如果他是個男人，那之前的一些疑問便可以解答了。
李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小荷擔憂地問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來不及了，楊淳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如果他們再這麼耽擱下去，很可能會錯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來不及跟你細說了，等我們回來之後，我找個機會慢慢跟你解釋。”
“你們現在要去哪裡？”小荷問道。
“你乖乖在這裡等著，不要多問，這件事你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
小荷雖然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她一向聽楊淳的話，只能將這些問題咽了回去，小姐既然說她會解釋那就一定會解釋的。
楊淳跟李彥抹黑出門，這個時辰已經過了晚膳，大家都開始準備歇息了，所以院子裡來往的人比往常少了很多。
她跟李彥撿最僻靜的道路走，好不容易摸到了別苑。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草木掩映之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的方向。
別苑已經沒有人把守，裡邊也是空無一人。
楊淳進了屋子，在桌子上摸了一把，這才幾天，這裡已經落下了厚厚的積灰。
開來的確是人去樓空了。
“我們還要下去看嗎？”李彥問道。
楊淳點頭。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去看個明白。
開啟機關，博古架的門緩緩開啟，之前那股熟悉的惡臭氣味變淡了不少，樓梯兩側的油燈已經燃盡。
李彥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點燃，作為照明的工具，帶著楊淳一步步進到了地窖裡。
四周的刑具還維持著原有的樣子，只不過當中那個十字架上已經空了。
這地方就是一個簡單的囚室，李彥四處敲了敲牆，也沒有發現其他密道。
“看來真的是不在這裡了。”
失望的情緒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席捲而來。
楊淳嘆了口氣。
為何上天要如此為難她，她不過是想弄清楚自己的死因而已。
忽然，楊淳動了動鼻尖，在空氣中嗅了起來。
之前因為裡邊的氣味太過難聞，所以她一直沒有注意到，這裡邊竟然有一股很淡的草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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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惡臭散去，這股子草藥味便顯現出來。
“李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李彥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樣，聞起東西來分外誇張，鼻翼不住聳動，在空氣中來回嗅，“這是月見草的味道。”
“什麼東西？”
“這種草藥在治療肺疾的藥方中常見，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
“肺病？這個地方住的最久的人就是葉，也就是說這藥是給她喝的？如果她有肺疾的話，是不是在生活飲食上需要注意什麼啊？”楊淳忽然想到了這些。
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李彥，“對了，肺疾的人不能生活在特別乾燥的地方，甚至可以說她的生活環境需要十分溼潤，你看這個地方就是，四處都是水漬，進來之後也會覺得陰冷潮溼。”
楊淳突然靈光一現，“你的意思是她轉移之後住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很潮溼的地方？”
李彥點頭：“肺疾雖然好控制，但是一旦發作起來，很快便能置人於死地，如果太子想要留著葉，不可能不顧及這一點。”
這倒說的是，雖然這次來沒有找到葉，但也提供了線索。
“時候不早了，我們離開吧。”楊淳說道。
***
山河苑冷冷清清，夜幕之下，姍姍站在院子的角落裡，面對黑衣人。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黑衣人問道。
“人是從太子妃的院子裡出來的，我不會看錯。”
“沒有萬全的把握，我們可能會驚動她。”
姍姍冷笑：“沒想到你們也如此膽小，如果不放心，那便讓我去說好了，我做事才不會這麼畏畏縮縮，我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讓他們倒黴的機會。”
黑衣人嘆了一聲，“既然這樣，你便去做好了，但要小心，不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這個您放心。”
黑衣人離開之後，姍姍便派人去給唐雲昭那邊傳信，可惜她根本指使不動那些人。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進宮，如果耽誤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那人渾然不在意，一個東宮裡不得寵的女人說的話有什麼分量。
“不知道姑娘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命令咱們的呢？”守衛的士兵笑著問道。
這一問讓姍姍啞口無言，的確，唐雲昭根本沒給她一個明確的身份。
“還是請姑娘回去吧，天氣冷，不要凍壞了。”士兵客氣道。
姍姍氣餒，她根本沒有辦法離開東宮，也沒有辦法去祭天的地方見到唐雲昭。
正在這個時候，玄衣從旁邊走過，他是回來替唐雲昭取東西的。
姍姍眼尖，立馬招呼玄衣，“大人，我有話說。”
玄衣都快記不得這個女子了，猶疑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皇后娘娘送給太子的女人。
玄衣上前，行禮道：“夫人何事？”
姍姍神神秘秘，道：“這件事你務必要親口跟太子殿下說明，我看到有兩個黑衣人從太子妃的院子裡出來，行蹤神秘，不知所為何事。”
玄衣皺眉，東宮的守衛之事何時需要其他人來插手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他也不敢耽擱，畢竟事關東宮的安全，他只能對唐雲昭照實說了。
唐雲昭皺眉：“會有這種事？”
玄衣道：“屬下也不清楚，不如我們派人去看看？”
唐雲昭將杯中剩下的酒飲盡，道：“回去看看，本太子早就厭煩這種場合了。”
宴會上吵吵嚷嚷，群臣聚集在此處，的確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