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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更多的卻是疲憊

訊息以極快的速度傳播,就像被風吹動的蒲公英種子。

週末回家,連江媽媽都在說:“哎喲,酒吧一條街的小少爺唐觴被警察抓走了,看來唐家要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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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聽這訊息,江雪簷被嚇壞了:“唐觴!媽你確定是唐觴?”

唐觴怎麼可能會被抓走呢?他家大業大,老爹更是財大氣粗。

但晚上她跟顏融打電話的時候,把這事當成笑話講給他聽,他卻一本正經地回答她:“沒錯,唐觴是被抓了,而且是我抓的。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顏融為什麼要抓唐觴?

顏融沒有回答她,只說這種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睡前,江雪簷的心情變得格外沉重,即便唐觴被抓了,她始終覺得他是個好人,如果有可能,她希望一切只是個誤會,在顏融調查結束之後,發現唐觴是無辜的,會還他自由。

第二天補習的時候,她將自己的想法跟魏清說了一遍。

魏清聽後搖搖頭,靠在藤椅上,望著窗外一株開花的杏樹對江雪簷說道:“那不可能,唐觴之所以會被抓,是因為顏融掌握了充分的證據,沒有證據他是不會隨便抓人的,更何況,唐觴並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就抓起來的人。”

“那這麼說,唐觴是犯罪了?那他究竟犯了什麼罪啊?”江雪簷緊張起來。

“這我倒是知道一點,唐觴好像涉嫌故意殺人,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要等審出來才知道。”魏清將桌上的茶端起來抿了一口,依舊是對著窗外,閒閒看著那一樹花朵。

江雪簷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故意殺人,背上人命官司的人向來沒法輕易逃脫,縱然唐觴的父親能通神,恐怕這次也救不了唐觴,這麼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他還能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忽然想起,昨晚顏融叫她保護好自己。

那他呢?把天捅了個洞,一定會引來唐觴父親的瘋狂報復吧?

內心的不平靜,讓她,沒有辦法好好唱歌了,跟魏清打了招呼,她就背上書包走了。

沿著馬路晃悠了好長一截,她邊走邊想著事情,猛然抬頭,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酒吧一條街的路口了。

以前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即使在白天,也有休閒吧門庭若市,現在,整條街都顯得及其安靜,這種安靜中透著一股衰頹的氣息,彷彿末日不遠。

內心的千頭萬緒梳理不過來,她揹著書包穿街過巷,見到開花的樹就停下開看看,見到流浪的小動物就將書包裡的零食掏出來喂它們,逛了一上午,她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己迷路了......

還是問了一位賣雞蛋的老大爺,她才穿過小巷重新回到大路上,這一抬頭,她被嚇了一跳。

她現在位置跟顏融的單位只隔一條馬路。

很想去找他,心裡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出口。

又很怕見到他,那些想要問的問題,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增加困擾。

在原地徘徊了許久,她終於慢慢走向不遠處的公交車。

當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一切總會有個結果的,所以有些問題,現在不問也罷。

但接下來幾天,她的疑問卻逐一被解開。

藍橋在醫院休養了近一週之後返校了。

兩人住一間宿舍,就沒法互不理睬,而且,江雪簷還發現,藍橋這次痊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首先是對她態度變好了很多,雖然不主動說話,但也不像從前那樣對她橫鼻子豎眼了。

其次,她晚上也不跑出去玩了,連煙都戒掉了,還把那些奇裝異服和廉價化妝品全部扔掉了。

江雪簷看在眼裡,由衷為她高興。

一個停電的晚上,兩個人從晚自習一路沉默著走回宿舍,藍橋忽然跟她講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說,唐觴可能會被判死刑,因為當年就是他害死蘭桅的。

江雪簷被這個真相震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昨天顏融給我打電話了,說唐觴已經人醉了,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甚至還找到了一個當年的目擊證人,他起初不肯交代,後來知道唐觴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也就交代了。”藍橋說這話的時候,樣子就像負重幾十公裡的人終於走到了終點。

帶著一絲輕鬆和僥倖,更多的卻是疲憊。

這一天,她一定等了很久吧?

江雪簷忽然生出了憐憫,她掏出紙巾為她擦了擦眼淚,柔聲安慰她:“沒事的,警察會為你哥哥討回公道的。”

“在那之前,唐觴的父親很可能會要了我和顏融的命。”藍橋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這些天積壓的緊張和恐懼都在一瞬間爆發了,她哭得像個孩子。

唐觴的父親過於可怕也過於危險,當年他硬是將這個案子壓下來,確保自己的獨子平安無事,現在市裡的領導雖然已經換了一批,但他究竟有沒有能力再做一次當年的事情,誰都不清楚。

在這種不確定中,顏融是視死如歸的坦然,而藍橋則是驚弓之鳥般的惶恐,吃飯的時候會注意食堂的阿姨有沒有在自己飯裡下毒,睡覺的時候會檢查一下門扣好了沒有,以防有人半夜進來殺了她,就連課間的時候,也不敢出去玩,總覺得同學中間有唐觴父親派來的人。

當年要是不是她將蘭桅的日記本偷偷藏起來,也許不會有人知道,蘭桅生前遭受過那麼多白眼和欺侮,那時候學校說要補償他們家一筆錢,希望他們家的人不要亂說話,她的父母雖然有點小毛病,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能堅定立場的,他們堅拒絕了那筆賠償,在往後的幾年中也沒有將這件事捅出來,於是唐觴的父親就放心了、大意了。放肆。

她花了近五年的時間終於弄清楚誰是蘭桅日記裡那個神秘的“T”,T就是唐。

當年唐觴帶人把蘭桅折磨得都不敢提他的名字。

藍橋說到後來,整個人都靠在了江雪簷的肩上,江雪簷一隻胳膊摟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就像在哄小孩。

原來每個人都是支離破碎的,這麼多年,她的內心該承受了多少煎熬啊。

因為停電了,也就沒了熄燈這一說,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就睡了過去。

只是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長出了濃重的黑眼圈。

“早知道我就不把粉餅扔掉了,好歹還能蓋蓋黑眼圈。”藍橋有些懊惱地對江雪簷說道。

“要不,我等會去食堂幫你要把麵粉?感覺特一粉的效果更好。”江雪簷順嘴接了一句。

“去你的,你那是扮殭屍好不好。”藍橋對這個餿主意嗤之以鼻。

兩個人卻都忍不住笑起來。

“哎,你現在還喜歡施謹琛嗎?”江雪簷忽然問道。

“早就不喜歡了,他那個面癱,除了對顏蜜笑一笑,平時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長那麼好看的臉真是浪費了,倒是顏警官,顏值高,能力強,聰明幽默,你眼光真不錯。”藍橋想了想,如實說道。

星期五的下午不知味什麼,又變得快了起來。

藍橋約江雪簷一起回家,她不知道顏融會不會來找她,又不好拒絕藍橋,就答應了。

放學的鈴聲響起,江雪簷跟藍橋走出教學樓,在校門口真的沒看見顏融。

雖然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她的內心仍然不安起來,回想這幾天她一直沒有顏融的訊息,他也沒有主動聯絡她,這種狀態本身也透著詭異。

出了校門,她站在校門口有些彷徨,不著急回家,卻左顧右盼,似乎在等什麼人,藍橋也停下腳步等她。

正看著,江雪簷的嘴巴忽然被人矇住了,一雙冰涼細膩的手,她立刻就感覺到那不是顏融的手。

“噓,別喊出聲。”顏蜜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藍橋見狀,跟江雪簷道了別就自己先走了,倒也不怪她,即便跟顏蜜在一起,現在也是無話可說的吧。

顏蜜將江雪簷拉到無人的角落,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她們,這才開口說道:“我要跟你說件事,你得先保證不要大驚小怪,不要尖叫,不要做任何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動作。”

“我答應你。“江雪簷隱隱覺得事情不對,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顏蜜收斂神色,一本正經地望著她,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她咬緊自己的嘴唇,忍了半天,才低聲說道:“我哥受傷住院了。”

江雪簷感到一陣眩暈:“你剛才說什麼?”

“你別這樣,他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在醫院住著呢,24小時都有人保護他,放心吧。”顏蜜想讓她放寬心,別緊張,可是自己卻忍不住地顫抖。

實際上,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當時也嚇了一跳。

兩人本想瞞著江雪簷的,可是顏蜜覺得不妥,這麼大的事肯定是瞞不住的,再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瞞住了,也瞞不了那麼久的。

兩人一合計,乾脆攤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