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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露鋒芒 第四十四章:疑惑的訊息

熱鬧散去,圍觀的人群這才知道,原來同知大人的“舅爺”這回是踢上鐵板了。待;兵丁衙役稍稍走遠,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極其快意的扒手聲。可見這些飛揚跋扈的二世祖,平日裡沒少欺負這些平民百姓。看著同知大人的豬頭“舅爺”吃癟,這些街坊鄉鄰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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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的小二走出來喊道:大夥都散了吧!別驚擾了貴客!

圍觀人群這才三步一回頭;有說有笑的漸漸散了去。

這時,前庭剛才一直未曾離開的客商起身說道:掌櫃的,諸位尚華上官的酒菜算我帳上。

劉睿、余子明等人聞言疑惑的看著這位不曾相識的客商,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是讓眾人更加疑惑不解。

只見,這位奇怪的客商激動的走近劉睿、余子明等人,竟然淚流滿面跪地不起!

余子明驚訝的起身,雙手攙扶起這位奇怪的客商,問道:兄臺,這是何故?

這位奇怪的客商在余子明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依然帶著激動的語氣說道:小人名喚;王林,是呂宋的華商。

余子明邀請王林入座;依然不解的追問道:王兄;何故如此?

王林這才緩緩的說道:諸位有所不知,如今呂宋華人無不感念尚華之大恩。朝廷視我呂宋華人為海外棄民,縱使遭夷人屠戮亦不聞不問。

回想;萬曆三十一年呂宋華人遭夷人屠戮者兩萬三千餘,萬曆三十七年因華商不滿稅負承重,又殞命兩萬餘人。呂宋一帶以陳,林,李,還有王……這些大姓家族為多,當年殞命者也是…..!,哎!

自那時起,我華人生計便越發不易。平日裡;且不說夷人就連見著當地生番土人都是小心翼翼低頭做事,就怕惹出什麼禍事又要牽累族人。

而且我華人賦稅要比本地土人要高出許多,且不說商稅就連人頭稅也要高出數倍,本地人只要支付兩個比索,混血兒是三個比索,而我們華人……上至八十老叟下至懷中嬰孩,首先就要支付十個比索的人頭稅!我呂宋華人就是在生番土人面前都是抬不起頭的啊!

可是;我清楚的記得是年初六的早晨,我進城時;那些守城的夷人士兵看我們華人的眼神;似

乎都帶著一絲敬畏。就連平日裡的搜身與入城稅我們華人也都免了。我們當時都還疑惑,不知是否又有什麼禍事。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尚華公司的哪位女將軍,她叫---孫媛!勿謂言之不預也!

說到此王林依舊激動的雙手微微顫抖,悅來客棧的掌櫃、小二等人也都聽的為之動容。看待劉睿等人的眼神裡除了畏懼似乎又多了一絲崇敬。

劉睿輕抿一口酒,輕蔑的說道:哼!西班牙人,要不是留著還有點用,早就一起收拾了!

請問將軍,不知尚華留夷人還有何用?王林拱手疑惑的問道。

劉睿淡淡一笑的說道:呵呵,這你就不必問了。有我們尚華在,今後你們呂宋華人也就安全了!我們尚華絕對不會不管不問的。

余子明雖然對呂宋華人的遭遇不免也動了惻隱之心,但還是疑惑的問道:王兄,來廣州府所謂何事?

王林一驚趕緊回道:此行並非行商採辦,如今安平甚是方便何須來此。此行只是將家父的牌位奉入宗族祠堂!

確實如此,近來如這位客官一般回鄉祭祖確實多了許多,前些時日還有說是從什麼巴.....什麼亞回來的,據說是要去京城省親。掌櫃接話道。

劉睿疑惑的說道:是巴達維亞吧!

對!對!!就是這個巴達維亞,這什麼地方啊!名字也忒古怪了些。掌櫃的說道。

王林疑惑的說道:據我所知,呂宋、巴達維亞的華人多是兩廣福建一帶居多,直隸未存聽聞有移居海外者!

劉睿冷笑道:呵呵!這事有意思了!子明記著,回頭告訴高朗!你們怕是又要忙活了!

余子明也意識到這事蹊蹺的很,但是客棧內人多嘴雜事關機密也不便多問,於是余子明只是微微點頭應了。

小五,你們幾個小子吃飽喝足了,就趕緊去什麼牙行打聽打聽。掌櫃的,我們的院子在哪?帶路吧!劉睿老神在在的說道。

諸位莫非是置地購產;在此久居?王林追問道。

余子明知道劉睿可能是有話要問,只是前庭多有不便這才催促掌櫃要去院子。

於是余子明拱手邀請道

:正是如此,我尚華公司要在此設立外事處。不若王兄裡面敘話?

不多時;進入後堂院子內,劉睿問道:剛才外面說話不方便,最近可聽說,呂宋的西班牙人可有什麼異常?比如,荷蘭人有沒有出現過?

王林沉思片刻後說道:荷蘭人?並無聽聞!呂宋也聽聞有何異常啊!

既然巴達維亞的華人都不是來自直隸一帶,那他們去京城做什麼!劉睿疑惑看著王林說道。

這...在下確實不知,但直隸一帶絕無移居海外者。王林意識到劉睿的懷疑,但依然神態自若的回道。

哈!哈!!王先生既然是廣州府人士,有沒有相熟的人幫我們打聽打聽,哪裡有合適的宅子出售,最好能便宜一點。劉睿打著哈哈道。

劉睿意識到巴達維亞的華人回京城省親,這件事絕不簡單。但劉睿不確定這件事是否與馬尼拉的西班牙人有關,甚至懷疑王林的意圖與身份。簡單試探後劉睿認為王林應該與這件事無關,所以才打著哈哈岔開話題。

一番寒暄待王林離開後,余子明問道:劉班長;是懷疑馬尼拉與巴達維亞合謀?

劉睿微微搖頭道:還不好說,這事啊!回頭還是讓高朗他們去傷腦筋吧!我們還是儘快搞定院子吧!

同知府;同知大人最寵愛的小妾,已經梨花帶雨的在內宅哭泣了數個時辰。同知大人惱怒的看著堂下跪著的豬頭小舅子和低頭不語的李捕頭。

你...你惹誰不好!這個時候去惹尚華的人!廣州府的種糧配額可都握在人家手裡,難道不知道麼?若惹出禍事,總督大人怪罪下來,連本官也擔待不起!同知大人憤怒指著堂下跪著的兩人吼道。

我哪知那丐兒,竟然是尚華的人!否則我....我哪敢惹這禍事!同知“舅爺”回道。

你無事去那悅來客棧作甚?同知大人吼道。

林員外邀我去見什麼海外客商,據說就是荷..何..蘭夷人哪裡回來的。同知“舅爺”說完從懷裡將銀票掏了出來,躬身遞了過去。

哼!今後少摻和夷人的事,據說尚華的人是來買宅子的,這事你去辦好!同知大人說完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