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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章 成婚

許煙一早便被霜降叫起來收拾打扮,看著在她身後忙來忙去的霜降,她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從來沒有讓霜降為她梳妝過,以往為她梳妝過的那些人如今都去哪兒了呢?她盯著鏡子,不自覺地便出了神。

夏至一大早便被陳青墨派來的侍女吵醒了。雖然她在宮中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早起這回事,可是自己起和被人叫醒完全是兩種感受。她頗有些不爽的看著陳青墨,忍了好多下才將自己的怒氣咽了回去。畢竟她現在是寄人籬下,要看著主人家眼色生活的,哪裡能給主人顏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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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墨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量著夏至有氣不敢說的臉色。他故意伸出筷子與夏至的筷子相碰,夏至看到他也要夾那道菜後便調轉了方向去夾另一道菜。可沒想到陳青墨居然也跟著她過來夾起了她看中的這盤菜。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至把筷子一放,氣鼓鼓的看向陳青墨。陳青墨裝作不明白似的,一臉無辜地看著夏至問道:“你怎麼不吃啊,吃飽了?”夏至聽著他這明知故問的語氣,險些氣得背過氣去。她皮笑肉不笑的對陳青墨道:“是啊,我吃飽了,剩下的您一個人慢慢享用吧。”

陳青墨聽了她這句話,立馬將所有的菜都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一邊做著這些動作,一邊對夏至道:“那多不好啊,我一個人怎麼吃的完這麼多?不過看你的身材你也確實該減減肥了,你若是有這個心我也不好攔你不是?”

夏至聽著陳青墨這無異於倒打一耙的話,心頭怒火更盛。不過她知道越給這種人反應,他鬧得就越歡實。所以夏至沒有再回應他,只是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看著陳青墨吃飯。

說實話,她屬實是不能理解陳青墨為何要起這麼早。陳青墨可以說是她遇見過得最懶的人沒有之一,記得她剛來這裡的時候中午去找他吃飯,結果卻被告知他還沒有醒,她當時就非常無語。結果沒想到當天晚上她再去找他的時候卻被告知他已經睡了。夏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個人一天會需要睡這麼多個時辰,他是要冬眠了嗎?

所以說當她得知是陳青墨將她叫起來的時候,氣頓時消了一半,被滿滿的疑惑所取代。他究竟要做什麼,怎麼會破天荒的起這麼早?不過她現在忽然覺得他會不會就是為了氣她所以起這麼早的......

正當夏至看不下去終於準備離席的時候,陳青墨開了口:“上哪兒去啊?”夏至的腳步硬生生被他這句話牽扯住了。她轉過頭來看著陳青墨道:“回去補覺,這麼早起來又沒什麼做的,不睡覺還能幹嗎?”

陳青墨聽見她這麼自然的回答,差點將嘴裡的飯噴了出來。他忍不住咂舌,瞧瞧他這府上的生活待遇是多麼好,竟能將一個宮裡出身的上等女官養成如今這麼一個墮落的樣子。夏至看著他不住搖頭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肯定沒在想什麼好事。她走到他面前問道:“你想什麼呢?”

陳青墨眯起眼睛,不善地看向她問道:“聽聽,你這膽子在我府裡養得多大了,竟然還敢質問我了?”夏至頗為無語的道:“大爺,小女子能冒昧問您一句您在想什麼嗎?”陳青墨冷哼一聲回答道:“就你還不配知道。”夏至:“......”她轉身就要走,忙被陳青墨再次出聲攔住。

陳青墨道:“等等,我讓你走了嗎?得了不逗你了,今兒有件大事兒你想不想摻和一腳?”夏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什麼大事都與我無關,我去摻和一腳算什麼?”陳青墨搖了搖頭,一臉“凡人,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看著夏至,而後對她道:“這怎麼能與你無關呢?你去摻和一下不就與你有關了?”

夏至對他的這套理論頗為無奈,只嘆了口氣對他道:“問題是我對這些個所謂的大事壓根就沒有興趣啊!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就自己去。”陳青墨眼見著他的看八卦小分隊即將再少一個人,忙出聲道:“別別別,你想不想知道今兒有誰會去?”夏至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去:“有誰我都不想去。”

“有你家陛下你也不過去嗎?”陳青墨的音調突然拔高了好幾個度,以至於夏至一時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他說出的那個名字而停在了原地,還是因為他的聲音。陳青墨看著她呆怔的背影,忍不住舒了口氣對她道:“你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夏至轉過身來有些狐疑的看著陳青墨道:“你說的是真的嗎,當真有我家陛下?”陳青墨面對夏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簡直就要崩潰了,他指著自己的臉對夏至道:“你看看我這真誠的雙眼,這帥氣的面孔。你想想,世界上哪有長得我這麼帥的男人會撒謊的?”

夏至對他這一套荒誕的說辭並不感興趣,她唯一感興趣的便是陳青墨口中的“陛下”。她再三考量,發現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不去的理由。先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無論怎麼樣她都得親自過去確認一番真假才是。若真的如陳青墨所說可以見到許煙的話,那她就可以和許煙彙報自己的進度了,而許煙也可以透過這次機會跟她說更多需要她去做的事。

想到這裡,夏至默默握緊了雙拳。她看向陳青墨道:“好,我去。”言畢,她抬腳就往門口走,速度之快讓陳青墨壓根沒緩過神來。等陳青墨反應過來的時候,夏至大半個身子都走到了他的門外。他趕緊將夏至喊住:“哎,上哪兒去!這大早晨的,演戲的人連臺子都還沒架起來呢,你上哪兒看熱鬧去!”

許煙看著霜降的手哆哆嗦嗦地在首飾盒裡挑選著,拿出一支在許菸頭上比劃了下,復又放了回去拿出另一只,她比劃了半天也沒挑選出來一件可以戴在許菸頭上的頭飾。

許煙看著她的動作便知道霜降一定是緊張了,她嘆了口氣將盒子裡那只由白玉做成的梔子花樣式的釵子遞給了霜降,而後對她說道:“今天就用這一套吧,你將耳飾和項鍊尋出來。”

霜降瞬間松了口氣,將許煙手裡的釵子接了過來,而後依著許煙的吩咐為她戴上了另外兩樣飾品。許煙知道霜降是第一次一個人為她梳妝讓她出席這麼大的場面,以往都有迎春和夏至這樣熟知規矩的大宮女在她身旁打點著,霜降只是起打個下手的作用而已。

為了緩解霜降的緊張,許煙裝作無意識的問道:“對了,今天他們二人大婚,我選的禮物你都預備好了嗎?”霜降立即回答道:“是,奴婢都已經預備了,只等您過目了。”許煙點了點頭道:“你預備好了就行,出發前記得再好好察看一番。”霜降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其實說霜降緊張,許煙她自己又何嘗不緊張呢?比起那些暗藏的危險,她更在意的是彭月。無論怎麼說,彭月都是她認真對待的朋友,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今天雖然是她成婚,可許煙卻跟她一樣緊張,甚至比她和梁鈺成婚那天都還緊張。

正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了霜降的聲音:“陛下,都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嗎?”霜降的問話一下子將她拉回了現實。她唇畔露出一抹苦笑,不自覺地就想起了那封彭月遞給她的請柬。

她不是彭月以姐妹身份請過去的人,而是如同在座的大多數人一樣,是一個單純來為他們婚宴送上祝福的客人。客人何至於去那麼早呢?想來就算她這麼早去了,彭月也只能尷尬的笑笑,而後將她安排到席上和那些她並不相熟的人寒暄。

許煙對霜降笑笑,而後轉過頭有些落寞的說道:“沒事,我們再等等吧。你方才不是說備好了禮物讓我過去看看?正好現在沒事我就過去檢查一番吧。”霜降知道許煙的心裡一定不好受,可她也想不出什麼安慰許煙的法子,只好應著許煙的意思跟她一同下去。

時間過得飛快,尤其當人們緊張的時候。許煙覺得自己才到這處沒多久,便聽到霜降的催促了。她有些慌張地對霜降道:“就來。”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她仍然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直到看到了在彭府外面迎賓的彭月時,一切才終於有了些實感。

許煙的馬車剛一到彭府,彭月便迎了過來。她用雙手扶著許煙下馬車,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氣。許煙看著這樣的彭月,忽然覺得這一刻的她是真心幸福的,她那些日子對她的那些擔憂在這一刻統統化作了齏粉。真好,人生就應該有一次為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幸福而付出。

彭月的神情就好像她們兩個之前有過的那些爭執都不存在過一樣,對許煙笑著道:“陛下什麼時候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都沒有個防備。這還好是我在門口候著,若是換做旁人不認識陛下衝撞了您可怎麼辦?”原來並沒有,她只是將那些過往藏了起來,用她面對其他人的面具偽裝起來罷了。

可是今天的許煙不想再做那些虛與委蛇的事情了,她想起碼只是在今天,哪怕她還沒有原諒她,她也想對彭月送上她的祝福。許煙用力的握住彭月的手,看到彭月一瞬間詫異的目光後,她牽出了一個微笑。

在彭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許煙將自己手中的東西給了彭月,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彭月的手背。她沒有看彭月現在的神情,而是將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她知道周圍眾人的目光都向她們聚集了起來,可她渾不在意。她剛想開口對彭月說什麼,眼淚便不自覺的滾落下來,滴到了彭月的手上。

她有些慌張地抹去那滴眼淚,而後低著頭對彭月道:“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祝你一輩子都幸福圓滿,與你所愛之人共度餘生。”

彭月手裡拿著那塊硬硬的牌子,只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她偏過頭去,努力將噙在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