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凌風的大好日子,採凝是凌風的表妹,前來祝賀一番,難道不應該嗎?二姐,你這般氣急敗壞的質問,又是什麼意思?”
連氏沒有往日在唐晚瑜面前的那種卑微態度。
唐晚瑜驟眯起眸子,語氣不悅:“你什麼意思?”
“就是來祝賀一番。”連氏彎唇一笑,“以前,我為二姐做過不少事,可二姐到最後卻為了自保而對我們不管不顧,二姐又是什麼意思?”
唐晚瑜明白了,“你是怪我在分家時,沒有為你們大房說話?”
連氏冷笑一聲,算是預設。
這事,唐晚瑜也自覺理虧,便出聲安撫:“那個時候,你也該知道,我多說無益,我說了不僅不能為你們謀取更多的東西,還會惹怒老爺子。你知道後來老爺子找我去【若初院】說了什麼?我們做的那些事,他全知道,只是沒有點破罷了。我那在若是真為你們說話了,你們可能連這些家產都分不到。”
連氏冷哼一聲,“知道又如何?二姐別忘記了,我只是聽你的安排,真正有事的人應該是二姐吧?可如今,我得到了什麼?二姐什麼都沒改變,我呢?家產沒了,女兒的幸福也沒了。”
“你以為我什麼都沒有改變?”唐晚瑜滄涼的笑了下,“三天後,我就得搬出將軍府,我以後要長住柳城,你說,我有沒有改變?”
無知的女人,她真以為在老爺子已知一切後,大房還能獨佔唐家?
太愚昧,太天真。
“你要離開京城?為什麼?”連氏愣住了。
唐晚瑜苦澀的笑了一下,“你以為是為什麼?”
“難道將軍也知道了?”
“知道與不知道,這有差別嗎?就當天凌風在花房出事,真相揭穿後,我在這個將軍府就再無立足之地了。老爺子也給我忠告,說是忠告,我聽著更像是警告。大弟妹,咱們一直就是跳樑小醜,改變不了什麼,一切都在老爺子的掌握之中。”
這些天,唐晚瑜算是看通透了這一點。
“可我不甘心!”連氏低吼。
“甘心?我又何嘗甘心?可是能改變什麼?”
“我不要現在這樣子,我就要改變。二姐,我一直覺得我不夠你心狠手辣,不夠你聰明,可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你了,你其實……也不過如此。”
連氏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她走了幾步,就被匆匆跑來的丫環撞了個滿懷。
連氏心情本就糟糕,立刻就斥道:“沒上沒下的東西,你橫衝直撞做什麼?眼瞎了嗎?”
丫環立刻跪在地上,抬頭看清是連氏後,急聲道:“夫人,唐大夫人,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唐晚瑜的心咯噔一聲,急問。
丫環的臉色煞白,看了一眼連氏,道:“唐家八小姐去新房找三少夫人,她……她她……”丫環不敢往下說了。
連氏和唐晚瑜相視一眼,兩人連忙拉起裙襬,拼命往【凌風院】跑去。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她們在半路上遇到了一臉鐵青的宋嘯天,羅尚書等人,大夥遇上了也沒多說一句話,全都沉著臉【凌風院】趕去。
“果兒,出什麼事了?”唐晚瑜拉住了走在最後面的蘇果。
“二姑母,大伯娘,咱們一邊走,一邊說。下人來報,【凌風院】出事了。八妹闖進新房,她把三弟妹給傷了。現在那裡亂成一團,羅夫人已經先趕過去了。”
唐採凝傷了羅綺?
連氏嚇得臉色煞白,雙腿打顫,險些站不穩摔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她努力回想,總算是從早上唐採凝的舉止中找到了蛛絲馬跡。唐採凝求著要一起來將軍府,她一定是事先就有準備。她是來報仇的,報羅綺害她小產之仇。
連氏想到羅綺受傷了,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那可是尚書府的小姐啊。
如今還是將軍府的少夫人,這傷了她,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連氏著急的跺跺腳,腸子都悔青了,她後悔帶唐採凝來將軍府。
一行人趕到【凌風院】,剛進院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哭喊聲,咒罵聲。
“果兒。”連氏喚了一聲。
蘇果停下來,扭頭朝她看了過去,“大伯娘怎麼了?”
“扶我一下。”連氏的一張臉仿若大病中,蒼白如紙。
蘇果心想,你也知道怕了?活該啊!
她喚來院裡了丫環,“你們兩個過來扶一下唐大夫人。”說著,她又對連氏,道:“大伯娘,我先進去看看羅綺傷哪了?看看有沒有辦法補救?”
連氏一聽,立刻催促,“好好好!你快去。”
蘇果點頭,轉身就大步走向吵雜的新房。
新房裡一片狼籍,唐採凝已被羅氏兄弟制服在地上,她一身是傷,狼狽不堪,可臉上卻綻放著笑容。羅氏兄弟的腳無情的踩著她的身子,惡狠狠的瞪著她。
“還敢笑?今天就打死你。”
說完,一腳踏在唐採凝臉上,用力的挪著腳。
唐採凝痛得嗷嗷大叫。
連氏聽到唐採凝的叫聲,甩開丫環的攙扶,拼命的跑進來,當她看清唐採凝的處境後,嗷了一聲就撲上去拉羅氏兄弟的腳。
“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啊,你們怎麼能這麼對一個姑娘家?”
“姑娘家?”羅氏兄弟怪叫一聲,“也就是一個殘花敗柳,這事,京城裡有誰不知有誰不曉?”
“你……你們快鬆開啊。”連氏氣得渾身顫抖,用力去扯,卻被羅氏兄弟一腳踢開,連氏被踢得打了幾個滾,撫著胸口,痛得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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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果雖然也覺得唐採凝和羅氏不值得同情,可眼下羅氏兄弟的行為也太令人不齒了。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唐家雖然分家了,可連氏她們也還是唐家人。
老爺子的面子往哪擱?
“你們放開人先,兩個大男人打兩個婦人家,你們還算是男人嗎?”蘇果板著臉質問。
羅氏兄弟冷笑一聲,“又一個唐家的雜種強出頭了?我們也是有所耳聞的,這對母女可沒少害你,你如今還要向著她們嗎?”
“你們這般辱她們就是辱唐家,唐家再不濟,唐老爺子也是宋將軍的泰山大人。你們這般,是不是也該顧忌一下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