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周小婉的事？”
一句話，成功的留住了夏悅娘的腳步。
騷包連程之前給她的感覺並不好，處處與她作對，今天這麼好心的為她解惑？
夏悅娘疑惑的打量著他，表示質疑。
“當然知道，我是誰。”連程有些高興，扯了扯唇角，又速度的抹平，傲然的抬了抬下巴，“就算我不知道，我去問一問，什麼都清楚了。”
“這樣。”夏悅娘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他這番說辭，倒是沒毛病，以他的身份去衙門打聽，一定比她方便多了。
“你想知道什麼？”連程在等她求他，結果她卻沒了聲音，有些氣惱，瞪了她一眼，問道。
“之前我報過官，周小婉和燒餅婦那女人都被帶到衙門去了，我想向連捕頭打聽一下清況，她們的事現在怎麼處理的？”夏悅娘沒說已經知道判決的事。
“周小婉已經回家去了，她家裡人花了錢保她，又查出確實與那些拍花子沒干係。”
沒想到，連程居然真的知道，張嘴就來。
“那，燒餅鋪那女人呢？”夏悅娘微訝。
“她？”連程細細的打量她一眼，說道，“她是罪有應得，私下勾結拍花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過兩日便要被押送府衙，等上面公文一下，流放邊陲服苦役還是輕的。”
“她私下和拍花子勾結？”夏悅娘皺了皺眉，“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連程嘲諷的望著她撇嘴，“你以為，衙門你家開的？你報官說她們有牽連，衙門就能判她重罪？”
“有證據麼？”夏悅娘其實更想問，將軍府有沒有摻與，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事兒還是等楊安歌的訊息為好，這騷包連程的嘴，誰知嚴不嚴實。
“鐵證。”連程點了點頭，難得的嚴肅。
“鐵證……”夏悅娘沉默。
她胡亂一指，還指出一個真和拍花子勾結的同謀，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那女人已經供了，而且，按她提供的線索，衙門的人在城西幾個民居裡找到了另一撥拍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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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程四下瞧了瞧，神情更加的倨傲。
“哦。”夏悅娘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看來，燒餅父子註定要失望了。
“喂。”連程等了等，見她又不說話，目光微閃，彆彆扭扭的開口，“你不用管燒餅家說什麼，這事兒，跟你沒關係，自作孽的是他自家婆娘。”
“……”夏悅娘古怪的望著他。
這連程還是之前的那個連程麼？
還是說，他被她給嚇傻了？
“你……咳，你也不用去衙門，問也問不出什麼。”連程不自在的避開了她的目光，揮著手中的玉佩，抬頭望天，“這件事鬧得這麼大，總得處理幾個人，過幾天她要流放去哪，自會知曉。”
“……”夏悅娘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幹嘛這麼看我！”連程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又瞧了夏悅娘一眼，頓時臉上漲紅，惱怒的拂袖，“不信算了。”
她看他的目光，分別就是在質疑他。
這讓他很受不了，同時也有些心虛。
他總不能說，有關她的這些事，他一直派人關注著吧。
“信。”夏悅娘見狀，反而笑了起來，衝著連程拱了拱手，“多謝相告。”
連程的惱怒還沒發作出來，就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頓時啞了聲，好一會兒，才紅了臉，不自在的哼哼了一句：
“我又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爹，他辦的案，哪能讓人胡說八道亂猜忌。”
“那，你有辦法幫他們麼？”
夏悅娘雖然想不明白他這彆彆扭扭的樣子是為什麼，不過，她還是相信了他的話。
想來之前被她教訓的太狠，他也不敢誆她。
“你之前還報官，現在又為什麼答應幫他們？”連程也不正眼看她，側著身，沒正樣的睨著她問。
“因為他說的一句話，他說，他願意替她服苦役。”夏悅娘撇嘴，淡淡的說道，“有這樣一個男人陪她一輩子，是她的幸福，也是我所羨慕的福氣。我和她的事，到此為止。”
連程沉默的看著她，眸光複雜。
“若是能打聽到她流放的地方，還請告知。”頭一次，夏悅娘這麼認真的面對連程，態度還這麼客氣。
“嗯。”連程悶悶的應了一句。
“告辭。”夏悅娘被他這時晴時陰的反應弄得很不自在，話說完，就要離開。
“夏悅娘。”後面的連程目光定定的望著她的背影，突然出聲。
“嗯？”夏悅娘轉身，驚訝的問，“還有事？”
“若是……”連程只覺得臉上都燙了起來，他垂眸，拳頭虛握遮在嘴邊重重的咳了一聲，才抬了頭，鄭重的望著她，問道，“我是說若是，若是有一天，有個男人也這般對你，你……是否會考慮他？”
“啊？”夏悅娘頓時愣住。
這是什麼問題？
不對，他這麼問是幾個意思？
“若有一天，有人也這般對你，你是否會考慮他？”連程咬了咬牙，終於站直，正面望著她認真的重複第二遍。
“……”夏悅娘突然明白過來，頓時後悔不已。
她幹嘛作死的要停下來啊！
這騷包連程居然也對原主有意思？
這下好了，把自己陷進窘境了。
“會麼？”連程卻似乎下了大決心般，盯著她追問。
灼灼的目光格外的亮，就好像身陷絕境的人，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般。
“這也得看什麼情況。”夏悅娘無奈的嘆氣，如實說道，“他們是夫妻，若是我，我的夫君若也能如此相待，此生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能不離不棄。”
這樣的話對著連程說，雖有些尷尬，不過，此時她也只能這麼回答。
她會不會考慮？
嗯，前提是，這個人得是她夫君。
能成她夫君的人，至少也是她能認可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為一個不喜歡的人對她付出，就違背心意以身相報。
愛情，是互相的。
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可她確實做不到。
“好，我知道了。”連程認真的看著她，心底似是竄起了一簇火苗，“有訊息，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