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節也不過是幾天後的事。
夏悅娘想了想,沒拒絕。
她正好要去看望韶奶奶,節不節的都無所謂。
韶江離開後,夏悅娘便將仙扶樓的事交待給了葉子蓮,至於後面的事,她相信葉子蓮會處理好。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葉子蓮一早過去,到了中午卻帶著楊安歌和梁掌櫃回來了。
“怎麼回事?”夏悅娘皺著眉看著面前的葉子蓮,昨天就有點兒堵的心情更加的鬱郁起來。
“楊公子說,我只是豆香齋的丫環,代替不了姑娘籤契。”葉子蓮也是一臉的委屈,卻又無奈,將今天去仙扶樓的事一一細述。
夏悅娘一聽就明白了,是楊安歌故意作梗,想讓她出面,她不由惱怒:“既然這樣,請他們回去吧,仙扶樓的生意不做也罷。”
這麼久不露面,一露面就做這樣的事,他……她猛的想到第一次見面時,他混賬般的做法,無名火直竄。
“姑娘,別意義用事,其實仙扶樓這次能去洛城賣豆幹挺好的,洛城不比京都差。”葉子蓮雖然吃了憋,不過還是很理智的為鋪子考慮,忙勸解道。
“不做洛城的生意,我們一樣餓不死。”夏悅娘冷哼。
“可姑娘又哪裡只是為了餓不死才做這生意的?”葉子蓮輕笑,安撫道,“姑娘還是消消氣,籤了契之後,其他的事都有我們呢,而且……楊公子說想當面向姑娘致歉,姑娘,楊公子是做了什麼事兒惹你生氣了麼?”
這個疑問,在她心裡很久了,今天總算是問了出來。
“……”夏悅娘噎住。
那件事情事關楊家眾人安危,她不能說。
“姑娘,他們還在等著呢。”葉子蓮想了想,又勸道,“姑娘,洛城那邊路遠,我們的人平日督辦怕是很吃力,選了別人,難保不會出現抬價、以次充好的事情,可仙扶樓不一樣,楊公子待姑娘有情誼,他們不會做那些事……”
“什麼狗屁的情誼!”夏悅娘翻臉,直接爆粗口。
葉子蓮嚇了一跳,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夏悅娘發脾氣。
楊公子惹怒姑娘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他人呢?”夏悅娘望著外面的院子咬牙。
好不容易壓制下來的脾氣,因為楊安歌的到來,再次被刺激得翻騰了起來。
“和梁掌櫃一起在前廳等著呢。”葉子蓮小心翼翼的回道。
“讓他滾……”夏悅娘說到這兒,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後面的話生生的哽在喉間。
楊安歌一襲男裝打扮,臉上戴著那面具,斜倚在院門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唇角還帶著笑意。
“讓他滾進來。”夏悅娘寒了臉色,轉身去安頓小奶娃。
與仙扶樓的合作,其實只要她和梁掌櫃籤契便可,而且,葉子蓮完全可以多跑一趟就能搞定這件事。
他這樣過來,顯然,三言兩語打發不了他。
丫的,看在楊老夫人的份上,她不在外人面前揭他的底。
葉子蓮錯愕的看看她,又看了看外面不請自來的楊安歌,無奈的低了頭出去,衝著楊安歌福了福:“楊公子,我家姑娘說……請你進去。”
“我聽到了,她說的是讓我滾進去。”楊安歌半點兒也不生氣,衝著葉子蓮擺了擺手,“你出去忙吧,契約的細節,梁掌櫃會與你細說,我另有要事和悅娘商量。”
“……”葉子蓮滿頭黑線。
這楊公子也太明顯了吧,能和梁掌櫃商量的事,非要折騰回來,進了這門又說讓她和梁掌櫃商量!
這樣一來,她反而不敢出去了,回頭望了望夏悅娘的屋子。
這會兒正是大家最忙的時候,一般沒什麼事都不會回來,她要是再出去,姑娘豈不是要和楊公子單獨相處了?
楊安歌掃了她一眼,自然的抬腿往裡走,唇角的弧度一直上揚著,目光粘在了夏悅娘身上,到了門口,他才輕輕開口:“悅娘,我有事與你說,事關小騰的。”
一句話,避得夏悅娘不得不轉身。
最近雖然過得順遂,但小奶娃的事一直沒有完結,她都知道。
外面,葉子蓮還擔心的停在那兒看著她。
“去吧。”夏悅娘無視了楊安歌,衝葉子蓮點了點頭。
無論是楊家的事,還是小奶娃的事,都不方便當著葉子蓮說。
葉子蓮這才躬了躬身,轉走出去。
楊安歌沒回頭,目光一直落在夏悅娘身上,直到此時,他才慢悠悠的抬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傾城絕美的臉。
夏悅娘沉默的站在小奶娃的小床邊,避開了目光。
莫名的,心頭的憤怒竟隱隱的化作了委屈。
這種心情,可要不得!
楊安歌走了進來,隨意的將面具扔到了旁邊的桌上,灼灼的目光如同耀眼的黑矅石,他停在她面前,微低了頭,柔聲問道:“還在生氣?”
“楊公子有事說事。”夏悅娘被這如有實質的目光盯著不自在,避過了他往旁邊走去。
只是,她才繞過他,他的手就伸了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往邊上的博古架上推去。
她還不及反應,就被困在了他和博古架之間。
混蛋!
要麼不出現,一出現就跟她這兒玩壁咚?
夏悅娘咬住了唇,滿臉寒霜,抬手就要反擊。
楊安歌卻不理會她的小動作,一手撐住她身後的博古架,微彎了腰,平視著她的眼睛,柔聲哄道:“悅娘,若是打我一頓能讓你消氣,你只管打,我決不還手。”
夏悅娘剛要斬下的手刀嘎然而止,僵在了他之前受傷的左臂上方。
“悅娘,你瘦了。”楊安歌憐惜的盯著她的臉,抬手摸了摸。
熬了這麼久,他終於將那個奚淵思牽制在了京都,終於可以放心的來解決他和她的事。
“我瘦不瘦,與你何幹。”
他的手掌有著一層薄繭,摩在她臉上,微微的發癢,卻猶如帶著電,激得她臉上發燙,心頭發慌。
夏悅娘猛的清醒過來,僵著的手拐了個方向,拍開了他的手,貓著身便從他懷裡鑽了出去,連退幾步,站到了另一邊,冷眼望著他,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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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說,小騰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