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娘們!放開我,否則,爺弄不死你。”
被踩在下面的漢子氣得直捶地,他想掀翻夏悅娘,卻被她踩中了穴位,一動便疼得要死。
“是麼?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先死,還是你能弄死我。”夏悅娘冷笑,腳下用力。
心口的位置,被人這樣用腳尖踩得,滋味可不要太好。
“臭娘們!”漢子一下冷汗都出來了。
“大哥,這丫頭踩的位置邪乎。”黑塔身邊的年輕人看出了門道,皺著眉低聲提醒。
“夏姑娘,有話好說。”黑塔抖了抖眉毛,壓下了火氣,開口調解。
“好,給黑大哥的面子。”夏悅娘這才鬆開了腳。
那漢子虛脫的躺著,一時竟然爬不起來,臉色蒼白,全是冷汗。
旁邊的人忙上前將他架了起來。
好一會兒,漢子才緩了過來,惡狠狠的瞪著夏悅娘。
“你不是我的對手。”夏悅娘一點兒也不在意,雙手環胸望著他笑,“記得下次說話客氣些,要不然,先弄死的一定是你。”
“你!”漢子受了辱,哪裡咽得下這口氣,強撐著又要站起來。
“阿根,夠了!”黑塔喝止道。
那漢子停了下來,一臉的憤憤,卻還是退了回去,看了看左右,惱怒的摔開了他們的攙扶,氣乎乎的走在了前面。
“走吧。”黑塔陰沉的看了夏悅娘一眼,甩了甩頭,等在一邊。
為防這樣的事再發生,他這次親自監督在夏悅娘身邊。
夏悅娘也不在意。
有他在邊上,她反而安全。
順著路,很快就進了山。
在一處岔道口,黑塔拿出了一個黑布袋,扔給了她。
“為什麼是布袋子……”夏悅娘吐槽無力。
這矇眼的規矩,她懂,可是不能弄個美觀的眼罩麼?
可是簡單的黑布也行啊。
但這會兒,也沒辦法,說歸說,她還是老實的套上。
豈料,這黑布袋是用粗麻製成的,這一套,縫隙間居然還是能看到一些。
夏悅娘頓時不說話了,安靜的跟在他們後面,裝出看不見的樣子,摸索著前進。
跌跌撞撞的走出一小段路,突然,後面有風聲襲來,她忙往旁邊避去,伸手抓住了旁邊的人,躲到了他後面。
她旁邊的人,當然是黑塔,她記得清著呢。
“都給我消停點!”黑塔大喝一聲,直接奪了那人的棍子,塞到了夏悅娘的手裡,一頭他自己拿著,沒好氣的說道,“跟著走。”
“謝謝黑大哥。”夏悅娘笑眯眯的說道,拉住了棍子。
山道彎彎,時不時的還能聽到溪水的聲音,還有縈繞在鼻間的山中腐爛物的味道。
夏悅娘一路走,一路摳棍子,一路將摳下來的木屑灑落。
也不知過了多少,他們走上一條下坡的石階。
足足有幾十階,又窄又陡。
等到頭上的布袋被人一把揭開,夏悅娘看到,他們已經在一個山洞裡。
“塔哥。”一個年輕的美貌女子迎了上來,聲如黃鶯,身上穿的,一點兒也不比京都那些貴婦差半分。
黑塔看到她,立即丟開了手中的棍子,快步跑了過去,抱住了她,聲音柔和:“零兒,你怎麼出來了?”
“我睡不著,聽他們說,你又帶人出山去了,我擔心你。”年輕美婦仰望著他,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人般,專注,溫柔。
“只是出去接個人,有什麼好擔心的。”黑塔擁著女人便要往裡面走去。
“接的什麼人呀?”年輕美婦好奇的往夏悅娘這邊看了過來,只是一眼,她脫口驚呼,“啊!”
“怎麼了?”黑塔頓時緊張起來,急急的問道。
“她……她不是那個……不對啊,她太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數對不上。”年輕美婦望著夏悅娘,疑惑的皺眉,說完,咬了咬唇,走向了她。
黑塔忙伸手攔住了她,警惕的說道:“別靠近她,她年紀是小,下手卻狠,你當心些。”
年輕美婦停下,望著夏悅娘,好奇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夏悅娘。”夏悅娘將兩人的互動都看在了眼裡,心裡微動,笑著回道。
“夏書華是你什麼人?”年輕美婦瞪大了眼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純淨、清澈。
“我阿孃。”夏悅娘如實說道。
她也好奇,這人的身份,以及和夏書華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要有的話,她在這兒又安全了幾分。
別看她一路鎮定,心裡卻還是少不了緊張。
希望安戈接到子蓮的報信,別太莽撞。
“塔哥,她是我恩人的女兒!”年輕美婦一把抓住了黑塔的手,驚喜的晃了起來。
“恩人?”黑塔愣了一下。
“你忘記了麼?三年前,我們在巖嶺的時候走散了,我差點兒被人欺負,我逃跑的時候掉水裡了,當時,就是夏掌櫃路過,是她救了我的命,還嚇跑了那個人。”年輕美婦抓著黑塔的手,竹筒倒豆般的說了起來。
“原來是她。”黑塔恍然,“你都沒說過恩人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恩人說,她在城裡處境不好,不能讓人知道她的名字的,對不起啦。”說罷,年輕美婦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臉歉意。
“傻零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黑塔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
“悅娘。”年輕美婦倚在他懷裡,看向了夏悅娘,笑著說道,“沒想到,你會來,對了,夏掌櫃呢?她一起來了麼?”
“沒。”夏悅娘此時也看出了一些蹊蹺,她想了想,搖頭,“我一個人來的。”
“啊?”年輕美婦有些失望。
“聽黑大哥說,你想喝我們豆香齋的豆汁,我便來了。”夏悅娘半句不提黑塔截道的事,也沒提夏書華已經不在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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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輕美婦,不是智力不行,就是有病。
果然,黑塔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是呢,那次我差點兒死了,就是夏掌櫃借了農家的廚房,給我做了很好的豆腐。”年輕美婦連連點頭,高興的說道,“我一直想吃,只是去城裡買太不方便了,直到年前,才在鎮裡買到,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又沒了,唉。”
“這兒有豆麼?我可以馬上做的。”夏悅娘輕笑。
有人能喜歡豆香齋的商品,是好事。
或許這女人還是她安然脫身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