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太子妃身邊的那位秦嬤嬤。
“姑娘。”看到她,秦嬤嬤笑著站了起來,衝著她行禮。
“秦嬤嬤。”夏悅娘驚訝的望著她,快步進了前廳,“您怎麼來了?”
“太子妃娘娘派老奴來給姑娘送禮。”秦嬤嬤笑道,示意了一下,她身後的宮女馬上送上兩個盒子,“瞧瞧。”
“這是?”夏悅娘愣了愣。
秦嬤嬤從其中一個裡面取出一個畫軸,輕巧的開啟。
畫軸上,赫然是小奶娃的畫像。
他已經會站立了 ,穿著小皇孫的衣裳,手裡還抓著一支筆,眼睛晶亮的站在一張太師椅邊上。
畫師的技術極好,正好抓住了他的神韻
粉嘟嘟的臉蛋,閃閃的大眼睛,一如他以前。
夏悅娘看到這畫,心裡一熱,立即就接了:“小騰長大了。”
“小皇孫如今可好呢,每日皮得很。”秦嬤嬤笑著說道,“這次來,要叨擾姑娘兩日了。”
“我正想著小騰呢,嬤嬤可得好好與我說說。”夏悅娘立即點頭。
秦嬤嬤一定是有事。
送個畫什麼的,哪裡需要她出馬。
於是,夏悅娘叫了丫環過來,將秦嬤嬤和兩個宮女領去後院安排。
連清等人和秦嬤嬤是一起來的,也知道她們的身份,直到這時,連程才急急的開口:“悅娘,媒婆請來了,你快說,怎麼弄?”
“臭小子,一邊去。”連清瞪了他一眼,衝夏悅娘笑道,“悅娘別理他,他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恨娶嘛,我理解。”夏悅娘笑道,讓人上了茶,坐到一邊。
“也是我這個做爹的失職。”連清無奈的看了一邊用目光催捉的連程,才開始說道,“悅娘,我們都是多年的街坊了,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這虛話我也不說了,你看,他和你妹妹的事,可能成?”
“能。”夏悅娘也乾脆,含笑點頭。
“真的?”連程立即跳了起來。
“我還能騙你不成。”夏悅娘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連清松了口氣,他在家詢問再三,也沒能從連程口中問到確切的答案,還以為今天會白跑呢,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葉子蓮首肯,這門親便進入了走程式。
夏悅娘才知道,她和楊安戈之間到底都省略了什麼。
商議了近兩個時辰,連清才帶著連程和媒婆離開。
夏悅娘又匆匆的回了內院。
安排接風宴,招待秦嬤嬤,直到晚上酒足飯飽,屋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的時候,秦嬤嬤才說了真話。
太子妃看中了豆香齋在京都的分鋪。
之前的奇珍閣,涉及太大,她壓根沒私留,全部交給了太子。
太子也沒私藏,報給了皇帝,只不過,用的人手都是太子的人。
但是,作為太子妃而言,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為了自己,也為了小皇孫,她看中了豆香齋的錢途。
夏悅娘當然不會拒絕,當即和秦嬤嬤簽了契約。
用的名字依舊是夏悅娘的,太子妃負責安排人經營,利潤給夏悅娘兩成。
生意順利,小騰過得也好,葉子蓮有了歸宿,莫零兒也醒了,和楊安戈的婚期也在逼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夏悅娘心情大好;“秦嬤嬤,有個事兒,想跟您打聽一下。”
“姑娘還跟我客氣,有話只管說。”秦嬤嬤笑道。
“楊安戈這次進京,沒遇到麻煩吧?”夏悅娘問得婉轉。
“怎麼會有麻煩呢?有麻煩的是奚家。”秦嬤嬤說道,“你都不知道,奚家徹底完了,砍下的人頭足足掛了好幾溜呢,楊公子有功,正式受封護國將軍,葉統領的官是加不了了,不過,封賞也多,只是,葉家……”
“葉家怎麼了?”夏悅娘想了想,還是問道。
“原來的葉左侍郎辭官了,自請摘去葉家子的身份,但聖上沒答應,葉老夫人和溫氏涉及奚家的事,只准了他休妻,接華三小姐牌位進門,溫氏同樣被砍頭,葉老夫人年邁,又重傷在身,怕是沒多少日子了,聖上仁慈,留了她的命。”
秦嬤嬤也不瞞,竹筒倒豆般的說道。
這些話,都是來前太子妃交待的。
太子妃有意交好夏悅娘,這用意也是想賣個好。
“說起來,葉大人也是確的才華,聖上念他被家人禍及,準他在家侍奉親孃,卻不準他辭官呢。”秦嬤嬤看了看她,又補了一句。
“聖上是明君。”夏悅娘笑笑,沒接話題。
次日,秦嬤嬤帶著夏悅娘準備的禮物,心滿意足的回了京。
按著她說的,楊安戈等人歸來也快了。
夏悅娘開始籌備她和葉子蓮的嫁妝。
沒有長輩,她們就自己置辦,反而合心合意,程序也快。
一晃,便到了月底。
楊安戈沒回來,一個驚人的訊息卻傳到了東凌城。
西疆戰報傳來,毗鄰的歧雷國與玄林國同時發難,天御關失守。
駐守西疆的周鵬義將軍被迫退至天御關內的泗蘭谷,眼見糧草將盡,特八百裡加急,火速求援。
天御關已失,泗蘭谷雖然地勢複雜,但也不是什麼易守難攻之地,被破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泗蘭谷一旦被破,接下來便是一馬平川,再無險可守,京都將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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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北疆、南疆外同時出現敵國的蹤跡,皇帝想要調兵支援西疆,已是有心無力,只能從京都調兵赴援。
但京都重地,也不可能調集太多的兵力出城,一時,救援之事成了難題。
這個時候,有人提到了楊家。
夏悅娘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之前奚家把持著,不想給楊家出頭的機會,楊安戈才會被軟禁在府裡。
可是,奚家才剛剛解決,邊疆居然突然亂了。
楊安戈這下,只怕避不開出征一途了。
帶著慌亂,夏悅娘去了楊家。
正好,楊老夫人都聚集在大廳商量著這件事。
“奶奶,安戈他……”夏悅娘進了大廳,卻突然問不出口。
“悅娘來了,快坐。”楊老夫人卻很平靜,一如既往的笑的慈祥,指了指一邊的空位,“我們正說出征的事呢。”
“定了麼?”夏悅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