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因為他們的到來,這些人有不少把注意力投到了他們身上,尤其是角落裡一瘦瘦的漢子,披著短褂,褲腳挽到小腿上,一副莊稼漢子的打扮,但細細一看,那人的腿雖然不白,卻不如真正的莊稼漢那種黝黑發亮。
此人有問題!
“老丈可知道,如今的守將住在何處?”楊安戈心念一轉,收回目光向筇老漢請教道。
“你問的哪個守將?”筇老漢驚訝的問。
“自然是天御關如今的守將。”楊安戈笑道。
“你問這個作啥?”筇老漢越發顯得奇怪。
“我們手上有幾瓶聖藥,雖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之境,卻也是生肌療傷的聖藥,如今戰火……”
楊安戈還沒說完,便聽筇老漢黑了臉重重的一拍,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老漢我還以為能說出那樣話的人,不會是什麼壞人,卻沒想到,你們還真是壞了心的不忠不義之輩,你倆,不配稱大康人!!”筇老漢怒目而立,指著夏悅娘和楊安戈斥聲說道。
“滾出去!”剛剛那書生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此時聽到筇老漢發怒,頓時應聲而起。
“老丈,我們只是問問,您又何必如此。”夏悅娘聽到楊安戈說到聖藥與守將,心思一轉,便有些明白他的意思,當下配合著起身,笑盈盈的說道,“我們是商人,那不容易來一趟,總得尋些商機回去不是?”
“叛賊!!滾出去!!”
誰知道,夏悅娘這一句幫襯的話一出,竟惹來了眾怒,茶肆中的人紛紛起身,拿著杯子茶壺就往他們身上潑茶水。
“他們還真下手。”夏悅娘和楊安戈狼狽的遠離了茶肆,她看著身上的茶漬,不由苦笑。
“說明他們都是有血性的大康人。”楊安戈的心情卻是不錯,“你我的計劃可成。”
“那倒是。”夏悅娘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問道,“只是,你怎麼突然想到什麼聖水?你哪來的這聖水?”
“聖水嘛……隨便造一個就有了。”楊安戈挑眉,目光似是不經意的一掃,留意到之前那人也跟了出來,他轉身,示意夏悅娘跟上,悄聲說道,“後面有尾巴。”
“我明白了。”夏悅娘沒有回頭,與楊安戈並肩而行,裝作欣賞兩邊店鋪般,邊悄聲回道,“那位老丈或許能幫我們,晚上去會會?”
“好。”楊安戈嘴角含著笑,沒再多說,他知道,她已經知道他想做什麼了,“走吧,累了,回客棧休息去。”
既然晚上要出行,那麼,必然得先回去養足精神。
兩人一起回了客棧,楊安戈去尋了俞子晟,讓他打聽那位老者的底細,夏悅娘徑自回房。
她倒是猜到楊安戈想做什麼了。
所謂的聖水,不過接近那守將的藉口,他手上應該有人會那樣的障眼法,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只要有接近的機會,相信合楊安戈與她兩人之力,拿下那守將的首級應該不難。
夏悅娘躺在榻上閉目細想,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等到夜裡起來,楊安戈正好來敲她的門。
“悅娘,借糧官令牌一用。”楊安戈已經得到了那筇老漢的住址,而之前跟著他們的那個尾巴,也被俞子晟的人引了出去,但,想要說服那些人,沒有依據就過去是萬萬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下午讓他們誤會了的情況下。
“我也去。”夏悅娘立即清醒過來,抬手隨意的順了順自己的長髮,跳到他面前說道。
“不行……”楊安戈下意識的拒絕。
“嗯?”夏悅娘挑眉湊近了些盯著他。
“好吧。”楊安戈失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臉,“我在樓下等你,快些。”
夏悅娘得意的一笑,縮回了屋子裡,洗漱換衣,把自己打扮成了夜行者,他們從地下城穿出來的衣服,全是黑衣黑巾,倒是方便了他們。
據俞子晟打聽,那筇老漢叫筇回,是天御關中頗有名的一位大儒。
他來天御關也不過一年,可慕名而來的學生卻是不少,此番關破,他卻執意不肯離開,揚言他要在這天御關中,看著這些異族如何被驅趕出去。
拓炎的人原本想拿他殺雞敬猴,結果卻惹來了附近百姓的眾怒。
事情捅到拓炎那裡,他得知筇回此人的風骨,倒是饒了筇回的性命,還命人以禮相待。
只不過,筇回家四周都被盯住,想要進去,卻也不易。
“俞公子會著人引開注意力,我們趁機進去。”楊安戈已經和俞子晟商量好了對策,此時也是淡定的很。
“好。”夏悅娘點頭。
她只是想跟著他,至於令牌在她這兒還是給他,卻沒有什麼區別。
有俞子晟的配合,夏悅娘和楊安戈兩人順利的潛進了趙府,摸向了筇回所在的主院。
這種宅院的格局,大多都是相差無幾,楊安戈家雖然比這個大,但大體各人居住分配的方位都是一樣的,他很快就分析出了筇府內一家之主該住的院子。
“老師,今天那兩個人,您說會是什麼人?”
沒想到的是,筇回的書房門開著,裡面的人正在談論夏悅娘和楊安戈。
“或許,他們便是契機。”筇回淡淡的應,“你著人留意他們的行動,看看他們是什麼來路。”
“老丈想知道我們是什麼來路,當面問就是,何需這般麻煩?”楊安戈攬著夏悅娘落在那門前,拉下了自己的面巾輕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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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屋裡呼拉拉出來好幾個人,白天那個書生亦在其中。
“大康人。”楊安戈揚眉。
夏悅娘忍著笑,拉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面容。
頓時,那幾人都是一僵,紛紛擋在了門口,警惕的瞪著他們:“你們來做什麼?!”
“東凌楊安戈求見筇大儒。”楊晨泓不理會他們,衝著那門拱手說道。
“別緊張,這麼大嗓門也不怕把外面的爪牙引過來?”夏悅娘笑盈盈的安撫著幾人。
這幾個書生倒是有些骨氣,只可惜,有些固執過頭,太不知變通了。
“你姓楊?”筇迴帶著驚疑出現在門口,“你與楊家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