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騰並沒有生病。”喜嬸認真的說道。
“什麼?”夏悅娘愣住。
“前華街那兒,住著一位太醫院的醫官,我讓人尋的他,旁敲側擊了一下,巧的事,他正巧去過東宮,他說,小皇孫下午還好好的,被太子抱著去給聖上請過安,當時他從太醫院出來遇到過的。”
喜嬸說到這兒,頓了頓,疑惑的問道。
“夫人,詹事府的人說的小騰病了?”
“沒錯,還是詹事府的總管。”夏悅娘眯起了眼睛。
得知小騰無恙,她一顆心落地,人也冷靜了下來。
很顯然,那總管很有問題。
不過,以之前去詹事府的表現看,他倒不至於因為個人為難她,很有可能,有人不讓她見小騰以及太子他們。
“他能做到總管,必是拎得清的,我看,這事兒根源還在太子那邊。”喜嬸分析道,“他這樣的位置,必是太子心腹,所以,他能這麼做,很可能是太子授意。”
“奇怪。”夏悅娘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百思不得其解。
梨香齋的事,還是太子催成的,沒道理他在這兒時候不理她啊。
難道是定王暗中搞鬼?
“要不,派人進去探探?”喜嬸詢問的看著她。
“還是算了。”夏悅娘搖頭,“我們正是用人之際,那兒又是宮裡,高手如雲,我另外想辦法。”
太子這邊走不通,定王那兒她又不想招惹,思來想去,只有找別的途徑。
好在,之前那些人想拍皇帝馬屁,給梨香齋送來了不少的人,她都有記錄。
回到房裡,她取了紙筆,按著那名單,一份一份的擬了分紅契約,寫了名帖。
這一忙又是一晚上。
次日,夏悅娘例行去巡視了生意和梨香齋,便帶著這些契約和名帖,一家家的拜訪。
能做出拍馬奉承事的,大多是閒散的皇親國戚。
她今天瞄準的,就是一位侯爺。
這位侯爺與皇帝還是五代內的堂親,打小含金弄銀的長大,可是,他卻比誰都看重銀子。
據訊息,這位侯爺年少時經歷過大饑荒,後來便落下了這一文錢當成兩文錢用的毛病,可是,省下的金銀卻不是存起來,反而將熔成了各種裝飾品,整個侯府弄得金光閃閃,俗不可耐。
“就是這兒。”喜嬸陪著夏悅娘坐馬車到了前華大街,站在了一座大宅子前。
朱漆門,鑲金匾,連那門上的銅環也被擦得錚亮,頗有幾分金子的亮度。
“悅娘?”
夏悅娘還沒來得及上前敲門,後面便響起了定王驚訝的聲音,她心裡一凜,緩緩轉身。
“你在此作甚?”定王穿著大紅袍,金冠束髮,看起來特別的正式,他從馬車上下來,緩步走近,笑問道。
“拜訪西寧侯。”夏悅娘倒是沒有說謊。
這種事,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難不成,本王的這位表叔也給你送了搖錢樹?”定王頭也沒抬,戲謔的問道。
他就住附近,自然知道這兒是什麼府。
“縱然不是搖錢樹,卻也是有用之人。”夏悅娘回答,“如今梨香齋剛開始,正是用人之際,我自然是來者不拒的。”
“真是難得。”定王笑了起來,拂了拂寬袍,緩步走上臺階,站在她身邊,“看來,悅娘要大火了。”
“那當然,有聖上做靠山,不火沒道理。”夏悅娘呵呵笑著,順著他的話應道。
“來,正好本王得閒,陪你進去。”定王說著,自顧自的抬手敲門。
沒一會兒,大門沒開,旁邊的側門卻開啟了,出來了一個老僕,看到門前的人,忙過來行禮:“六殿下。”
夏悅娘看了定王一眼,才知曉他原來排六。
“老辛頭,財神娘子駕臨,還不速速開了大門迎接。”定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側眸睨著夏悅娘調侃道。
“財神娘子?”老辛頭愣了愣,望了夏悅娘一眼。
“沒錯。”定王虛指了指夏悅娘,“就是她,梨香齋的財神娘子,給你們侯爺送財來了。”
“殿下莫要胡亂給我起渾號。”夏悅娘皺了皺眉,反駁道。
“哪裡是本王給你起的渾號。”定王搖頭,糾正道,“自那聖旨到了你手裡,便有人給你起了這雅號,你想想,有聖上做靠山,梨香齋想不發財都難,而你,卻偏把這些紅利都散了出來,不是財神娘子又是什麼?”
“……”夏悅娘啞然。
她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快請。”老辛頭嚇了一跳,急急從側門跑進去,讓人去通報主人,然後開啟了大門。
他不知道什麼財神娘子的真假,可是,定王卻是實實在在得罪不得的。
“走吧。”定王等著大門完全開啟,衝著夏悅娘揚了揚頭,率先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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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悅娘抿了抿唇,給喜嬸遞了個眼色,抬步跟上。
喜嬸停在外面,沒有進門的意思。
今天來,只有她跟著,沒想到,會遇上定王。
之前將軍也叮囑過要小心這一位,現在夏悅娘進去了,她若再進去,出了事都來不及傳信出去。
於是,她選擇留在外面見機行事。
反正,夏悅娘的身手,她是信服的。
定王走了幾步,側頭瞧了瞧夏悅娘,看到她一個人跟上,目光不經意的望了一下外面,唇角浮現若有所思的笑意,低聲說了一句:“不錯,夠謹慎。”
“小心無大錯。”夏悅娘裝作聽不懂,按著自己的思路回應,“我本是小城裡沒有見識的孤女,今日卻隨著殿下進了這西寧侯府做客,若出了錯,豈不是要牽連殿下麼?”
“你怎不說,出了錯,丟了安戈的面子?”定王挑了挑眉。
“安戈一向只要我好好的,並不會庸俗的介意這些東西。”夏悅娘搖頭,淡然應道。
“你這麼說,倒顯得本王是庸俗之人了。”定王再次笑了起來。
他似乎很愛笑。
每一次見面,他都是這樣笑眯眯的,好像天天有樂呵不完的事。
夏悅娘打量他一眼,隨即便垂了眸:“我並無他意,殿下請勿對號入座。”
“悅娘,你果真膽大包天。”定王忽的傾身過來,盯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之前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