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悅娘從普照寺出來,天空已經掉落了幾滴雨,悶熱的風拂過,卷走路邊的草屑,揚長而去。
普照寺前的攤主們也紛紛收了攤,散了個七八成。
夏悅娘瞧了瞧,拿起楊安歌為她準備的斗笠戴上,推著車快步回家。
“夏悅娘。”半路上,迎面過來幾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夏悅娘停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
擋在她面前的,正是之前見過一面的連程,以及他的混混隨從。
“連程,你又想做什麼?”她不由皺了眉,轉頭瞧了瞧四下。
這個連程,怎麼又盯上她了?
“找你能幹什麼。”連程輕蔑的一笑,“說,韶江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他去哪了。”夏悅娘皺眉,“我跟他又不熟。”
“你們不熟?”連程哼了一聲,走上前打量了她一番,說道,“不熟,他為你買羊?不熟,他天天給你送羊奶?你當我們都是白痴呢?”
“那是我和他的事,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夏悅娘不悅的盯著連程,冷冷的問。
上一次,韶江出手擋了他,但,韶江明顯因為連清的關係,給連程留了面子。
可顯然,有些人不受教訓就不知道什麼叫痛。
“夏悅娘,你是不是傻?阿江那窮小子,不過是我爹的義子,他有哪一點能讓你看上的?”連程咬牙切齒的停在她面前,沉聲問道,“難道,我還比不上他麼?”
“……”夏悅娘皺著眉,沒說話。
這話聽著有點兒怪啊。
他不是為了找韶江來的?
這話聽著卻似乎是來責問她的。
“夏悅娘,你說,我哪點兒配不上你?”連程又靠近了一步,微彎了腰,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難道忘記了,阿江,是你阿孃口中的歪瓜劣棗!”
“什麼歪瓜劣棗。”夏悅娘退開一步,緊皺著眉,“你要找韶江,去衙門便是了,或是找你爹打聽他的行蹤,都比問我更直接。”
“你別裝。”連程咬牙,氣呼呼的說道,“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連公子,你不是找韶江麼?難道我聽錯了?”夏悅娘淡淡的回答。
方才幾句對話,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連程顯然也是對原主有意的。
真是麻煩,原主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麼?
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多的桃花債?
“去他娘的韶江!”連程大叫了一聲,伸手抓住了她的肩,眼睛瞪得大大的,胸膛起伏,“夏悅娘,我告訴你,韶江死定了,你就死了這個心吧,你和他永遠不可以在一起,我決不允許你們在一起。”
說著,低頭就要往她嘴上親下來。
靠!
夏悅娘心頭火起,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身子一彎,一個過肩摔,將連程直接摔了出去。
“公子。”那幾個小廝本來還在看笑話,此時,不由大驚,紛紛跑了過去,伸手去扶連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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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連程站起身,直接將幾人甩開,怒目看著夏悅娘,狠狠的甩了甩袖子,“爺今天就不信拿不下你!”
“連程,就此收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夏悅娘皺眉,冷聲警告道。
沒想到清名在外的連清,居然養了這麼一個混蛋兒子。
“不可能!”連程咬著牙說了一句,再一次撲了上來。
夏悅娘抬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在連程的肚子上。
連程整個人頓時倒飛了出去。
“說,剛剛他說的話什麼意思?”夏悅娘一轉身,抓住了最近的一個小廝的衣領,追問道,“韶江怎麼了?”
“我、我、我不知道。”那小廝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他萬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這麼大的手勁,勒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真不知假不知?”夏悅娘沉聲,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幾分。
“我……”小廝驚惶的看著她,突然,他抬手指向了後面,“阿江。”
夏悅娘下意識的回頭。
一回頭,她就知道被騙了,後面空無一人。
小廝猛的一推。
夏悅娘被推了個踉蹌,手上也松了力道。
小廝順勢跳到一邊。
“飯桶!抓住她!”連程捂著肚子坐在那兒,痛得五官都變了形,卻還指著夏悅娘的方向,氣極敗壞的吼道。
夏悅娘站穩,瞧了瞧連程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沉聲問:“韶江去哪裡了?”
“抓住她!”連程爬了起來,大吼著促催幾個小廝,“廢物,幾個人還抓不住一個女人?!我養你們做什麼的?”
幾個小廝面面相覷,待連程站好,幾人擼拳擦掌的圍了過去,就是剛剛那個被嚇住的小廝,也壯起了膽,加入了圍困夏悅娘的行列。
夏悅娘抿唇,停下了腳步,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韶江幾乎天天送羊奶過來,然後吃了早餐,又給阿輝他們帶上早餐,可是,今天一直沒有出現。
而昨天,他也只字沒有提今天不來的事。
以他對原主的心意,若非意外,決不會這樣。
所以,連程說的“韶江死定了”必有原因。
韶江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啐!敬酒不吃吃罰酒!”連程揉著肚子,站在那兒,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指著夏悅娘說道,“爺今兒非要馴服你不可。”
“連程,這是你自找的。”夏悅娘冷聲說了一句,腳步一錯,主動出擊。
她雖然對韶江無意,但是,她也沒想過韶江出事。
今天非問出點什麼來不可。
“啊!”
隨著她的每一拳、每一腿,小廝們的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片刻間,她已經到了連程的面前。
“你、你、你……你別過來!”連程錯愕的看著她,緊張的連連後退,說話都結巴了。
他萬沒想到,她居然會功夫,還看起來這麼的厲害!
夏悅娘眯了眯眼,快步上前,手抓向了連程。
連程硬著頭皮,一拳揮向了她。
夏悅娘一側身,避開了這一拳,手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臂,再一次將他摔倒在地,一手反抓,另一手抓住了他的腰帶,直接一抽,將他的手腳綁在了一起,縛成了元寶狀。
“說,你們把韶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