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國。
已經歸來三日的江醉瑤,今日終是將那場血腥風雨的驚嚇和疲乏褪了乾淨。
剛用過早飯沒一會兒,赤嶸就急切切的來了,很是焦急:“夫人,您快去看看少爺吧,他發熱了。”
聽到這樣的訊息,江醉瑤感到十分意外:“發熱?我昨天去看他的時候不好好好的嗎?”
畢竟韶子卿為了救江醉瑤受了傷,儘管她再討厭他,僅憑這一點,到底是要把他為她挨的那道傷治好。
赤嶸一時也說不清楚,江醉瑤只好趕去了韶子卿的寢殿。
見到他人的時候,已經發熱到昏迷不醒的程度,看了看傷口,都有些發炎紅腫了。
江醉瑤趕緊吩咐赤嶸將韶子卿抬到她擺放醫學器械的大殿,上了體溫計才知道,韶子卿竟高燒到三十八度五。
這可是高燒,受傷過後發熱是極其危險的,忙問道:“赤嶸,他可有按時服用我的藥?”
赤嶸回道:“夫人拿過來的藥片,少爺一直都是按您的吩咐服用的。”
這讓江醉瑤不解了,那可都是療效最快的消炎藥,傷口也做了妥善處理,怎麼忽然就發高燒了呢?這不合理啊。
憑藉對醫術極為瞭解,江醉瑤問道:“少爺昨夜可有著涼?”
赤嶸搖了搖頭:“這天兒熱的光膀子都冒汗,怎麼會著涼呢?”
雖然有些想不通,但眼下要趕緊給韶子卿退燒要緊,她的藥物裡面也沒有退燒藥,只能下中藥方子讓赤嶸趕緊去抓藥。
這一忙活時間過的很快,到了下午,該喝的藥也喝了,傷口也換了新藥,可韶子卿的高燒卻半點也沒退,甚至還加重了,昏迷之中開始出現忽冷忽熱的症狀。
一會兒熱的渾身冒汗溼透,一會兒又冷的全身只打哆嗦,這讓赤嶸也急的不行。
“夫人,您快想想法子,屬下看少爺怕是不好。”,赤嶸擔憂的說著。
江醉瑤蹙眉道:“韶子卿除了用我的藥以外,可還用過其他的?”
赤嶸堅定道:“沒有,屬下謹遵夫人的話,不曾給少爺用過其他任何藥物,昨夜睡前少爺還精神的很,今日一早屬下進去,人就發熱的不省人事了。”
如此蹊蹺,必出有因。
江醉瑤給韶子卿掛了點滴,對赤嶸道:“你在這裡先照顧著他,我要看看他昨晚都吃了什麼。”
赤嶸忙道:“少爺昨晚吃的東西,早就不見了。”
如今正逢夏季最熱的時候,吃的東西隔夜就會壞掉,所以一般都是吃了就要丟掉的,看了看天色,這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只怕韶子卿昨晚吃的東西已經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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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江醉瑤還是去了廚房。
如今這地方住著的都是江湖人士,也沒有專門負責做飯的,所以每日都是從街上買來的。
這可就不好查的,畢竟東西都是從外面進來的。
江醉瑤想了想,趕緊就往韶子卿的寢殿走。
她並沒有大大方方的去,而是偷偷摸摸的暗藏在角落裡,寢殿周圍安靜的很,並無什麼可疑之處。
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人從韶子卿的寢殿走了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用黑布抱起來的物件。
江醉瑤瞧見趕緊亮相,走到庭院之中。
如此,驚得那人面容鉅變。
看了看此人的面容,江醉瑤似乎覺得有些眼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他正是跟著韶子卿前去炎國屠城裡面的手下。
看著他懷裡包著的不知是什麼東西,江醉瑤眼底一冷:“你偷了什麼?”
那人緊了緊牙,似乎並不想回答,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並沒有襲擊江醉瑤的意思。
江醉瑤知道他要跑,忙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赤嶸和無羨就在附近,只要我喊一嗓子,你便跑不掉了。”
那人知道自己也不是赤嶸和無羨的對手,看了看四周,見並無外人,立馬認真道:“堇檸大人,請您讓屬下離開。”
!!
江醉瑤當即一驚,只有皇城司的人知道她叫“堇檸”,那麼也就是說……
“你難道是皇城司的人?”,江醉瑤立馬丟擲質疑。
那人堅定的點了點頭:“絕處逢生,否極泰來。”
當這一聲暗號脫口的時候,江醉瑤足以認定此人就是皇城司的人。
她萬萬沒想到,皇城司居然不僅安插了她一個人。
看了看那人懷裡捂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江醉瑤又問道:“你到底偷了什麼?”
那人回道:“慶國國璽。”
江醉瑤微微眯了眯眼,猜測道:“這麼說,是你做了手腳,讓韶子卿發燒的?”
那人點了點頭:“是的,只有這樣,屬下才有機會拿到國璽。”
“你要把國璽拿去哪裡?”
“堇檸大人不必知曉。”,語畢,那人將胳膊上的圖騰亮給江醉瑤看。
江醉瑤瞧了瞧,就是皇城司普普通通的一個暗探。
“堇檸大人可以放我走了吧?”,那人問著。
江醉瑤立馬讓開一步,回了句:“既然如此,我自當會放你走,祝你一路順風。”
那人點了點頭,朝著江醉瑤微微抱拳施禮,立馬緊張兮兮的便要離開。
就在越過江醉瑤肩頭的那一剎那,江醉瑤眸子一緊,拔下頭上髮簪便刺進了那人的脖頸之處。
醫術精通的江醉瑤,將簪子刺進了那人的大動脈,那是最致命也最軟弱的地方,整個簪子的前端全部插了進去。
“堇檸大人,你……你……”,對江醉瑤毫無防備的他,驚恐的看著江醉瑤。
江醉瑤緊了緊牙根,沒有一句解釋,迅速將簪子拔出。
“噗”的一聲,鮮血從脖頸大動脈裡噴射,那人渾身一顫,用盡最後一道力氣,不可置信的問道:“為……為什麼?”
“轟”的一聲,那人直直的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懷裡的國璽墜落在地,江醉瑤彎身撿起,開啟一看,果然是慶國的國璽。
她的目光看向死去的那個人,很是複雜。
那個人臨死前,萬萬沒想到,江醉瑤會背叛皇城司,他提防這裡的所有人,唯獨對江醉瑤是最放心的。
也因為如此,江醉瑤才會輕而易舉的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