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夜御呈去上朝,秦挽妖則去城郊的那家鐵匠鋪。
昨晚那張訂單紙條,被秦永傑撕碎了,但既然是訂單,不應該有備份麼?店鋪一份,客人一份,秦挽妖今天過來,是想拿到另一份訂單紙條的。
但是打鐵的男人絲毫不搭理秦挽妖,更別說給她那張備份了。
秦挽妖好話也說了,壞話也說了,但是男人始終無動於衷,沒有要給的打算,秦挽妖真的很需要那份東西、去指證秦永傑,弄不垮他,但給孃親要份休書,應該不是難事。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鐵匠應該是煩的不行了,不得不停下手裡的活計,走進屋子裡,翻找出一張紙條。
秦挽妖見了,高興到不行。
啊!上天啊!這個鐵匠終於開竅了!
她歡喜的走過去,伸出雙手要接過的時候,卻見鐵匠將紙條唰唰唰的揉成一團,手一揚,一扔。
啪——紙條飛進燒的正旺的碳火裡,碰到灼熱的溫度,瞬間跳躍出熊熊的火焰,眨眼就燒成了一團灰燼。
秦挽妖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僵在那裡:“……”
鐵匠聲音粗嘎:“小姐莫要為難我,我也有家人,也需要生活。”
秦挽妖知道,他一定是被威脅了。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家人,而置別人的家人於不顧,但是、她就是好氣,她胸腔裡湧出一股無名之火,洶湧氾濫著,發洩不出去。
氣著氣著,後來,她直接把自己氣暈倒了。
定國侯府。
再說說這邊吧,這三天下來,許思菱都乖乖的待在府裡養傷,不是因為她乖,而是十一皇子天天都在。
這一天,夜御憂下朝之後,又過來了。
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擦藥。
許思菱坐在床榻上,抱著枕頭,下巴搭在枕頭上,看著男人認真擦藥的樣子,忍不住的笑臉嘻嘻,一臉滿足幸福的模樣,可……當想到什麼時,她的笑容凝固住,神色緩緩沉了下來。
夜御憂敏銳的觀察到,放輕了手裡的動作,“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
許思菱扁著嘴巴,搖搖頭。
他沒有弄疼她,只是……她想到了秦挽妖,想到秦挽妖那天與她說的話,那些話就像一根刺,哽在她的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卡的她非常難受。
她始終還是不相信秦挽妖會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夜御憂見她神色不佳,關切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許思菱忸怩,“沒什麼……”
“……說不說?”
“真沒什麼。”
“那我回去了。”
“是秦挽妖!”許思菱趕緊抱住夜御憂的胳膊,沒控制住,嘴巴一張、就說了出去,說完之後,想要再反悔,已經沒機會了。
“她怎麼了?”
夜御憂不解,這段時間,他沒有去御王府,但九哥和九嫂的感情,那可是一等一的好,難道他們出什麼事了?
許思菱忸怩的扁著嘴,目光這裡飄飄、那裡看看,不過,在男人直勾勾盯著的目光下,她實在是藏不住了。
啊啊啊!
她天生就不是一個藏得住話的人,她忍不住了!
嘴一張:吧啦吧啦……
一刻鍾後。
許思菱說完,夜御憂直接一口否決:“不可能!”
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無比堅定、認真,甚至是一口咬定,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九哥,秦挽妖也絕對不會。
許思菱握著拳頭,堅持的重申道:“這是我親眼聽見的!”
“??”
夜御憂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跟看小傻子似的。
許思菱知道他不相信,就連她也不信的啊,但是這三天下來,秦挽妖都沒有來侯府看她,也沒有派人過來慰問,更沒有解釋,她一開始就算是不相信,逐漸幾天下來,也不得不相信了。
秦挽妖一定有問題!
她沒有撒謊!
許思菱直起上半身,認真的說道:“秦挽妖在外面有別的男人,她還說要領我去看。”
夜御憂:“信你有鬼。”
“……”
許思菱急的要證明自己,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證據,急的她抓耳撓腮,張嘴說道:
“我和你打賭!”
“怎麼賭?”
她的目光轉了一圈,“倘若我說的是真的,秦挽妖真的變心了,我沒有騙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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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閃過狡黠,“你就娶我!”
嘶——夜御憂震了一下。
許思菱嗷‘嗷嗚’一聲,已經羞澀的躲到被窩裡去了,嗷嗷嗷!身為一個姑娘家,她真是太不矜持了,希望不要嚇到憂哥哥,但是她心裡甜甜的,她就是想這樣說!
男人怔然的站在床榻前,眸瞳微縮的看著床上那團圓滾滾。
女子的話猶在耳側:娶我……娶……
這真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字眼,當這個字落在他的身上時,心中湧盪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像緊張?像慌措?或者心悸?期待?
他不知道,總之這一刻他的心很複雜。
回想這些年來,與許思菱相處的點點滴滴,種種畫面,男人嘴角的弧度潛意識裡微微上揚著。
原本是吵吵鬧鬧的情誼,在女子勇敢的邁出那一步時,就好像變質了,不再是友誼,反而變得更濃郁、更加香甜。
夜御憂低笑出聲,俯身去拉被子,“思菱,出來,小心悶壞了。”
被窩裡。
許思菱緊緊的抓著被子,不肯放手,她豈止是悶壞?她簡直要熱死了,臉頰燙燙的,跟發高燒似的,她要是這副德性出去,憂哥哥一定會笑話她的!
她才不出去!
她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裡響起:
“你先答應我!你告訴我,你賭不賭!”
夜御憂的笑意更深了,這個傻丫頭啊,秦挽妖是不會變心的,哪怕是賭的再大,他依舊是這個答案。
不過,無論是她贏,還是他勝,他都樂意娶她的啊!
“不賭。”
她不會贏。
“啊?!”
許思菱的臉色垮了下來,惱火的從被窩裡鑽出來,還沒質問呢,就聽到夜御憂打趣的問道:
“咦,你怎麼臉紅了?該不會是在瞎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吧?”
“……?!!”
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吧?
許思菱簡直想暴走,太壞了,憂哥哥實在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