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秦挽妖和蘇遲兩人被請到將軍府來了,安排在同一個院內住下。
在這裡,處處都是守衛森嚴的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的比城門外還要嚴,氣氛沉甸甸的,嚴肅至極,軍中的肅穆莊嚴之氣,在這裡體現的極為深刻。
院中。
秦挽妖和蘇遲進入廂房,領路的士兵便離開了,她即刻關上門,忍不住的扶額嘆了一聲。
蘇遲:“公子,會有辦法的。”
打仗來臨前夕,守衛森嚴了些,但並非沒有空子可鑽,若是能夠弄清士兵們換班的時候,說不定能摸到一些空檔,趁機溜出去。
秦挽妖點點頭,走到桌旁坐下。
她快馬加鞭趕到了石平城,只是不知夜御呈那邊怎麼樣了?他們應當抵達南淵國了,可至於何時過來、何時打仗,眼下還沒有訊息。
在打仗之前,她必須去西秦國一趟。
想在這場戰爭裡損失最少,最快的完事,那必須便是實力上的完全碾壓,獲得勝利。
東陽南淵攻打西秦,佔據優勢,西秦必定是吃虧的那一方。
但她想去西秦,想要幫助西秦,最好是幫助西秦完全碾壓南淵,打消南淵國想要趁火打劫的歹念,給南淵國好好的上一課,長長記性。
至於法子嘛……
她微眯著雙眼,意味深長的若有所思。
“我去外面走走。”
“我陪您。”
於是,兩人剛剛進來歇腳,安定好後,便出去走動走動。
秦挽妖對這將軍府並不陌生,數月未來,這裡依舊和以前一樣,只是,如今的守衛比往日的更加嚴格、人手更多,壓抑的氣氛無聲的彰顯著打仗即將來臨的緊迫。
整座將軍府被保護的極好,處處皆是守衛,想要潛伏進來、或是偷溜出去,都不是一件易事。
兩人狀似不經意的在府中遊蕩著,實則將那些守衛的位置、人數,一一詳細的記在腦中。
出了將軍府,還得出城才是。
秦挽妖想去府外逛逛,剛欲蘇遲走到將軍府的門口,就被一個士兵叫住了:
“公子,將軍邀請您共用晚飯。”
秦挽妖愣了一下。
叫她?
她看看士兵,又看看蘇遲,最後又看向士兵。
確定了,就是在叫她。
她一襲男裝的身份,和楚懷陽是素未謀面的關係,他竟然邀請她一起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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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是……好客。
秦挽妖笑笑,不得不收回想要出府的腳步,“有勞這位軍爺帶路。”
士兵抬手:“公子請。”
“請。”
穿過兩條廊道,繞過兩座建築物,來到前廳。
廳堂之中,主位之上,那個身著一襲黑衣、身型魁梧寬厚的男人四平八穩的端坐著,即便是獨自靜坐的模樣,深入骨髓的血性氣息不容忽視,磅礴的令人不敢小視,即便是一人獨坐,那強大的存在感,使人無法忽視。
秦挽妖走來,行至廳中,拱手:
“又來叨擾將軍,在下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客套話~~
男人執著杯茶,只是掃了‘他’一眼,
“公子不必客氣,請坐。”
秦挽妖和蘇遲入座,兩人一左一右的對座著,楚懷陽則坐在最高的主位之上,三人落座之後,士兵們則開始上菜。
每一道菜,都是極具邊疆特色的菜式,在帝都絕對是吃不到的。
好酒、好菜,美酒佳餚,應有盡有,甚是豐盛。
秦挽妖實在沒想到,他吃飯就吃飯,邀請自己做什麼?難道是沒人陪他吃飯了?
不過,秦挽妖作為一個商人的身份,自然是站在這個角度與他聊天,順帶套套話。
“這麼快又要打仗了,距離上次,才隔了短短半年不到,”
秦挽妖先是嘆了一聲,
“楚將軍,此次東陽南淵聯手攻打西秦,對此,你有何見地?”
楚懷陽抿了口茶,淡聲問道:
“公子如何看?”
秦挽妖直言:“不贊成。”
“你看,我想出國跑跑生意,都不得行,更別說其他的商人了,如此一來,耽擱我賺錢,再者,西秦國並未有所動作,又正逢冬季糧食匱乏期,這不是趁火打劫麼?”
這確實是她的內心真實想法。
男人道:“本將的看法與公子一致。”
咦?
秦挽妖驚訝,他也是這樣想的?
“楚將軍也不支援打仗?”
“是。”
男人抬眸直視‘他’,問道,
“此次,兩國聯手,御王親自帶兵出征,公子有何見解?”
這……
這評判御王,秦挽妖自然是要誇一誇的,但是這個情況下,話到嘴邊,變了一番說辭:
“御王名聲在外,戰績驚人,他參與的戰役、自然是不敗神話,可對於如今這一戰,在下認為他實在……糊塗。”
楚懷陽追問:“公子的意思是,御王愚昧?”
“……”秦挽妖頓時一哽。
她有這個意思嗎?
話都說到這裡了,她只能笑笑,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石平城早早戒嚴,莫非要從此處進攻?”
楚懷陽點頭,道:
“此處西連西秦,東是東陽,南部還與南淵距離最近,石平城算得上是三國的交界處,在此處發起進攻,將會是最好的選擇。”
“!!”
可是,一旦在這裡打仗,第一個打到的就是大遼城!
大遼城!
她的地盤!
為什麼這些神仙打架,要殃及到她的地盤!她是無辜的好不好!
這一旦打起來,大遼城還有完好一說?不被踩踏的稀巴爛才怪,根本就是第一個遭殃的地方!
秦挽妖心中氣,臉上笑:
“既然楚將軍認為此戰不妥,那戰爭時,還望楚將軍稍稍站遠些,莫要傷及無辜。”
言外之意:打仗了,躲遠點,儘量躲到最後面,能不動手就別動手,讓那個叫囂的最兇的南淵國衝在前面。
楚懷陽沉吟須臾,頷首:
“公子言之有理,本將記下了。”
“楚將軍最好不要插手此事,能站多遠站多遠。”
男人頷首:“公子言之有理。”
廳中侍奉著的士兵聽了這些話,霎時震驚的下巴跌落在地。
他們聽到了什麼?
將軍要做臨陣逃亡之士?
將軍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和平日相比,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這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