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院。
秦挽妖今天盤查了王府所有的下人,忙到亥時才得空吃晚飯,但是廚房已經沒有吃的了,還剩早上的幾個硬邦邦的饅頭,她也不介意,拿著饅頭和涼白開一起吃。
門外,小玉走來,陰沉著一張臉,滿臉不高興。
秦挽妖瞥見,“誰惹你了?”
這臉色,本就傷的紫一塊青一塊的,現在又沉的像塊碳,兩個嘴角都快拉到下巴了。
小玉往凳子上一座,臉上寫滿了‘我很生氣’二字。
“王妃,那婉側妃真是太過分了,我好歹是一等丫鬟,那個二等的小賤人竟敢對我動手,要不是我今天沒吃午飯,我一定打的她滿地找牙!”
嗬,原來是在為這件事而生氣。
“怪我沒有及時阻止?”
“不,王妃,奴婢為您出氣,應該打死她的!”
小玉揮著拳頭,牙齒磨得咯咯響。
那蓮兒就像一頭瘋狗,沒憑沒據亂咬人,一口咬定就是王妃,還說了不少有意針對王妃的話,害的大家都在咒罵懷疑王妃。
她剛才出去買藥,走了一趟,聽見那些下人一直在議論‘休妃’的事情,氣得她直接走了回來,藥都不想買了。
一群吃飽了撐的人,不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只會背後嚼舌根!
小玉突然想起正事,趕緊轉過身來,“王妃,咱們真的能……找到兇手嗎?”
秦挽妖微頓,一口饅頭剛咬到嘴裡,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愣住了,兩息後,才咀嚼著吞嚥下去。
喝了口水,隨意的聳聳肩膀:
“誰知道呢?”
“!!!”
不是不知道,而是一定要查出兇手!
小玉認真的說道:“王妃,我們要加油,不然婉側妃藉助這件事,聯合其他的側妃一起,一起會逼王爺休了你的!”
秦挽妖抓住了她話裡的重點,逼?
為何要用‘逼’這個字?
難道夜御呈當初是自願娶她的?
小玉著急的抓住王妃的手,“王妃,您快想想辦法啊!要不然、不然,我現在想辦法聯絡老爺,讓老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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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老爺出面,必定能保王妃。
秦挽妖柳眉微蹙,老爺,又是老爺,來到這裡這麼久,聽到最多的兩個字除了王爺,就是老爺,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她倒是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父親’一直讓她保全妃位,究竟是為了什麼?
秦挽妖悠閒的說道:“順其自然吧,若是被休了,也是天意。”
“……”
小玉噌的站起身來,“王妃,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慧姨娘想想啊,您若是丟了妃位,慧姨娘可就……就……”
危矣!
“慧姨娘是誰?”
“……您生母啊。”
“……”
她竟然還有個母親?
秦挽妖的臉色忽然變得有點怪異,上一世,父親在她出生後不久便雙雙離世,她被神秘的組織收養,歷經殘酷無情的訓練,成長為一名出色的殺手,對於親情,對於‘母親’這個稱呼,她倍感陌生。
但心裡卻有力的在跳,有一絲悸動……這到底是‘秦挽妖’的情緒,還是她的?
原來父親在用母親的性命威脅她,當初,她嫁入御王府,恐怕是一場局,而她則是這盤局的棋子。
贏,皆大歡喜,輸,肩負一條人命……
秦挽妖覺得饅頭索然無味,沒有了胃口,扔回盤子裡,擦乾淨嘴巴。
“我去睡覺了。”
“王妃……”
“晚安。”
“……”
小玉看著王妃上床、蓋被子、躺下閉眼,動作一氣呵成,來不及多說一句話,人就已經睡著了,無奈的嘆了一聲。
她身為丫鬟,真的比王妃還要著急啊!
唉!
小玉憂愁的走出廂房,關上了門,‘啪’,門輕輕合上的時候,床榻上,那雙緊閉的眸子忽然睜開,毫無睡意。
秦挽妖翻身下床,徑直來到床尾後的木箱前,直接開啟。
“嘶!”
一道黑影兇猛的躥了出來,張大的嘴巴亮出四顆尖銳鋒利的毒牙,噴射出烏紫色的毒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向秦挽妖。
啪!
剛躥到半空,毒蛇身體一晃,摔回木箱裡。
它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剛剛立起上半身,就見一隻小手再次揮來,打的它一腦袋磕在冷硬的木箱上,痛的眼前直冒星星。
嗷嗚!
痛!
它惱怒的挺起上半身,準備再次進攻時,這回直接被人揪住了。
秦挽妖扣住它的腦袋與七寸部位,死死的制住了它,冷淡的瞥了它一眼,
“借你蛇鱗一用。”
什麼?!
毒蛇腦袋懵了一下,就感覺到身上一痛,嗷!
一隻小手捏住了它身上的鱗片,朝著相反的方向狠狠一扯,就像拔手指上的倒刺,用力一拔。
嗷嗷嗷!
住手!住手!!痛痛痛!!!
秦挽妖胡亂的揪了一大片黑色的鱗片,然後把蛇扔回箱子裡,合上蓋子。
碰!
七步蛇痛的掉眼淚,蜷縮著鮮血四溢的身體,可憐巴拉的縮在角落裡,嚶,該死的人類!
……
書房。
處理完最後一本摺子,已經是亥時末,臨近子時,夜色很深沉,府內很安寧,時不時有幾個下人走過,腳步聲細碎很輕。
夜御呈揉了揉略有倦意的眉心,放下狼毫,起身離開,院中月色如水,三日之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也不知秦挽……
等等!
想她作甚?……不過,這好歹關係到王府的聲譽與臉面,此事他也有責任……
他沉吟須臾,踱步朝外走去,行至廊道拐彎處,聽到一道輕微的悉索聲,不遠處,一抹黑影正在搗鼓著什麼。
沙沙……
嘩嘩……
秦挽妖藏在牆角後,逆光的位置,她藏在黑夜裡,幾乎令人看不清。
她的手裡抓著一把黑色的蛇鱗片,扒開草叢,胡亂的撒在裡面。
有蛇鱗的印記,便有嫌疑……是的,沒錯,她在‘栽贓嫁禍’。
她利索的撒完鱗片,拍拍手,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唔!”
心臟驟然緊縮,幹了壞事被捉住的這一瞬間,心臟彷彿要跳出嗓子眼。
夜御呈盯著她,冷涼的眯起眸子,“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