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一聲冷喝落下,城門開啟,數名西秦士兵策馬而出,快馬加鞭的奔出去,身影很快就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前方。
秦挽妖等人迅速的朝著石平城的方向趕去,不一會兒,聽聞到身後有馬蹄聲。回頭一看,是段寧辛帶人追來了。
追兵很多,黑壓壓的一大片,猶如一片黑色的浪潮。
她微微伏低身子,揚起馬鞭,加快了速度。
咻咻咻!
後方,數支冷箭疾射而來,兩名暗衛措不及防的被射中了,跌下馬背,瞬時與隊伍拉開了極大的距離,想要去救,已經來不及了。
不得不放棄這兩人,剩餘的人繼續往回趕。
段寧辛抓緊韁繩,目光冷冷的盯著前方,嘴裡道出低冷的字音:
“放箭!”
“放!”
伴隨著她的命令一道道落下,無數箭羽疾射而出,形成了一張張密密麻麻的大網,似乎要將前面的人籠罩住,且帶著致命的危險氣息,一旦被長箭射中,跌下馬背,必死無疑。
兩支隊伍一邊跑、一邊追,追逐的十分激烈。
西秦士兵放箭,秦挽妖等人逃跑的同時,還要小心翼翼的躲著箭羽,逃離的速度被拖慢了一倍不止。
短短半柱香的時候,追兵已經大大的拉近距離。不出半柱香,必定會追上。
箭羽還在不斷的射著。
一支冷箭劃破空氣,在箭雨之中脫穎而出,筆直的射向秦挽妖的後背心。
剎那間,秦挽妖只覺得後背一寒,即便沒有回頭,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來不及躲,一道墨影策馬而至,揚劍掃落這支冷箭。
啪!
秦挽妖扭頭看去,夜御呈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旁,正握著一柄黑色的軟劍,不斷的掃落著那些射來的箭羽。
“走!”男人低喝一聲。
秦挽妖抓著韁繩,胯下馬兒似慌了一般在原地踏了幾下步子。
夜御呈揚手拍在她的馬屁股上,馬兒嘶鳴一聲,就要奔出去。秦挽妖眼疾手快的揚手一抓,撈住男人胯下馬兒的韁繩。
兩匹馬兒一起跑了出去,眨眼間奔出數十米。
衛東潛也在掃著箭,當他不經意間看見御王保護公主、公主牽著御王的馬一起跑的時候,心中是喜疑參半的。
喜的是公主沒有受傷、安然無恙。
疑的是御王殿下怎麼會救公主?這段時間下來,御王冷冰冰的,無論公主怎麼討好獻媚,始終都是冷冷的一副模樣,方才護公主時,那緊張的樣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雖然疑惑,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多想。
他握緊武器,一邊掃著箭,一邊撤離。
箭羽掃來,暗衛將領們死的死、傷的傷。西秦士兵們眼看著就要追上,箭羽也射的更加頻繁賣力。但當他們再次射箭的時候,卻看見昏暗的天空中,有一片箭羽朝著他們籠罩而下。
“啊!”
咻咻咻!
“呃!”
嘭!
西秦士兵們措不及防的被射中,十幾個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緊隨之,又是一片箭羽掃來。
“怎麼回事?”士兵們的陣型被打亂了,狂追的腳步也受到了壓抑。
短短兩片箭羽的時候,秦挽妖等人已經跑出了百米之遠。
段寧辛提著彎刀、掃掉一支支鋒利的長箭,仰首看去。
夜色下,遠處,似乎有黑壓壓的一大片……
秦挽妖這時也看清了前方的情況。一大片東陽的士兵排成了三排,正在射箭、給他們打掩護,而那高高的馬背之上,端坐著的那道肅冷嗜血的身影,正是楚懷陽。
楚懷陽來接應了。
馬兒越跑越近,她也越發清晰的看見男人沉穩的俊臉。
上一次,是這樣。
這一次,也是這樣。
關鍵時刻,他總是能意外的突然出現。
晃神之間,秦挽妖等人已經來到了安全的地方,士兵們舉起盾牌,迅速圍成一條嚴實的防衛圈,護送著諸位主子回城。
段寧辛見人走遠,追不上了,氣的五官都扭曲了。
該死的!
眼看著就要追上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們逃掉了。她原本抓住了這些人,到嘴的鴨子都飛掉了,簡直要氣死她了。
從小到大,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啊啊啊!
她簡直快要瘋癲了。
段寧辛氣得兩眼通紅,調轉馬頭,回到大遼城。進入城門,見拓跋雄還站在那裡,她翻身下馬,衝了上去,揚起手就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啪!
聲音非常清脆,這一巴掌,用盡了段寧辛渾身的戾氣。
剎那間,空氣都凝固了。
士兵們繃緊心絃,屏住呼吸,低下腦袋,安靜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將軍是西秦國影響力最大、身份最高的將軍,更是受到王上的特別重視,從來沒有人敢對將軍不敬,更別說扇將軍的耳光了……
拓跋雄的腦袋用力的偏向一邊,臉頰上迅速的浮現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男人的皮膚本來就是黝黑的,這一巴掌下去,都能清晰的看見掌印了,由此可見,這一巴掌的力度有多大。
拓跋雄緩了很久,才僵硬的扭回腦袋。
動了動嘴角,硬生生的刺痛。嘴角破了,很疼。
段寧辛叱罵:“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待我回到國都,定要到父王那裡,好好的參你一本!”
是將軍又如何?位高權重又如何?難道還不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嗎?
拓跋雄抿著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他不能頂撞公主,但可以直抒胸臆。
他冷淡道:
“末將這樣做,是為了三國和平,為了黎明百姓,末將不後悔。”即便是重來一遍,他還是會選擇同樣的做法。
“你竟敢頂嘴!”
段寧辛氣的兩眼通紅、頭髮直豎,壓不住怒火的她揚起手來又是一巴掌。
這一次,拓跋雄握住了她的手腕,沒有讓她得逞。
拓跋雄冷漠的看著她,道:
“公主素來生養在國都,不懂行軍打仗之事,邊疆條件艱苦,公主還是早些回都吧。”
“你!”
段寧辛抽了抽手,沒有抽出去,氣得她幾乎要爆炸。
反了,簡直要造反了。她這個公主,在他這個將軍面前,沒有絲毫的威信可言,再過幾天,是不是就要爬到她的頭上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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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雄,你勾結東陽南淵,對本公主不敬,父王知曉後,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隨便。”
拓跋雄甩開段寧辛的手,後退兩步,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
“只是,公主別忘了,王上是整個西秦、萬千黎明百姓的王上,而公主、也不僅僅只有你一位公主。”
段寧辛渾身一震,眼底迅速的滑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