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歌在哪,秦挽妖也想問。
她就是因為找不到人了,才會來夜御絕這裡。可看著男人眸底的陰翳與迫切,似乎並不知情。她相信,男人不會因為蘇啟歌而撒這種無聊的謊言。
“你沒見過她?”她沉聲問道。
“她不是在御王府嗎?”夜御絕冷聲反問,更有質問的意思。
人是御王府帶走的,現在人不見了,竟然來問他!
秦挽妖心思微沉。
蘇啟歌的房間很乾淨整潔,並沒有打鬥等可疑的痕跡,她之前以為,蘇啟歌或許是被夜御絕帶走了,可現在看來,她更像是……自己離開的。
不在夜御絕這裡,還會在哪?
她的訊息,引發的後果……將會直接影響到夜御呈。
夜御絕上前一步,冷聲催促:“說話!”
秦挽妖唇角微抿,將事情的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男人的神色已經沉到了極致,“早知如此,昨日,我即便是冒著違逆皇命之罪,也要將人帶走!”
“御王府絕對是安全的。”秦挽妖道。
若是有人想要對蘇啟歌不利,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除非,蘇啟歌是自己主動離開的。
夜御絕冷冷的掃了秦挽妖一眼,轉身便走,“馬!”
“主子!”孤風大步上前,“您不能離開!”
皇命在身,主子若是擅自離開,被皇上知曉,恐怕會引發更嚴重的責罰。這皇陵裡不僅僅有他們,暗處多的是眼線,多少人等著主子落馬、徹底失寵,多少人等著趁機踩上一腳。
主子絕對不能離開皇陵半步。
“讓開。”男人冷聲。
孤風步伐堅定的站在男人面前,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他不能看著主子因為一個女人,而葬送了自己。
夜御絕慍怒的攥住他的衣襟,“滾!”
“主子!”
孤風單膝跪在地上,字句懇切的乞求道,
“屬下知曉您擔心蘇姑娘心切,可您若是再次惹怒皇上,遭到貶斥,離開帝都,多年心血傾覆。屆時,要是真的有人要對蘇姑娘不利,您拿什麼去保護她!”
男人的步伐陡然震住。
拿什麼保護她……拿什麼……是啊,他不顧一切的放棄了所有,只為了和她在一起,卻忽視了這個問題。
秦挽妖走上前,“我去找找。”
蘇啟歌不見了,對夜御絕來說,沒有影響。可對於御王府來說,惹怒皇上,還不知會發生怎樣的後果。
夜御絕此刻迫切的想要離開,可理智卻告訴他、不行。心中的急促之火幾乎湧上喉嚨,呼之欲出,又不得不強行壓下去。
這皇陵、他不能離開半步!
他特別厭惡此時的無力。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最後,祈求般的目光不得不放在秦挽妖的身上。
“找到她。”
男人看向她,墨深的眼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懇切與哀求,就連語氣的姿態、也放低了。
看見這樣的她,秦挽妖的心沒來由的顫了一下。
不知怎的,看見向來孤傲清冷的男人低頭哀求的樣子時,她彷彿想起了當初的夜御呈。
從前,夜御呈也曾為了她,這般低姿態過……夜御絕對蘇啟歌的愛,或許太深了,深到了瘋狂偏執,深到了幾乎忘記自己。
可蘇啟歌對他……
秦挽妖忽然有些心疼這樣的夜御絕。
一個男人,孤傲的時候,可以睥睨萬物、不顧一切。卑微時,卻是這般低聲下氣、孤立無援。
她張了張嘴,最後,點了點頭。
秦挽妖翻身下馬,準備打道回都,離開的目光,男人希冀般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調轉著馬頭,掃視到男人抬眸的身影,她的動作頓了頓,一句話到了嘴邊。
她猶豫了會兒,終是道:
“你的堅持,可能是錯的。”
……
宮中。
夜御呈收到傳召,即刻入宮面聖。
到了御書房,見到皇上,行了禮,皇上直接問:“蘇啟歌何在?”
夜御呈從容回答:“昨夜失蹤,正在尋找。”
他絲毫沒有要撒謊的意思,就和昨天在御書房的時候一樣,態度從容、不冷不淡,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若無其事似的。
皇上聞言,笑了。
“呵!失蹤了?失蹤了!昨天才回御王府,今日人卻不見了,偌大的御王府,竟然連一個人都看不住?”
這是把他當猴耍嗎?
先是夜御絕,再是夜御呈,一個二個這都是要翻了天嗎!
男人站在那裡,沒有答話。
事實如他所言,確實如此,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沒有任何要辯解的語言。
皇上甚是看不慣他這種不疾不徐的姿態。好像他急死了、生氣、發怒火,他也冷冷淡淡的不會有表情。他的情緒彷彿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掀不起丁點的漣漪來。
他把人叫進宮,是來問話的。可這個夜御呈,彷彿想要氣死他!
“朕昨日是怎麼與你說的?讓你將人帶回去,好好看著,昨日你應得好好的,今日人卻沒了,這是在故意耍朕嗎?”
他拍著桌子、站起身來,怒火盎然,
“你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
夜御呈拱手、頷首,“皇上一直在微臣心上。”
“蘇啟歌失蹤,是不是你將人放走了?她此時是在絕兒那裡?”
“微臣正在嚴查此事。”
“你與絕兒聯起手來,一同欺瞞朕!設了這麼大一場局,既套走了白族之子,也套走了蘇啟歌,夜御呈,你翅膀硬了!”
“微臣惶恐,絕無此事。”
男人始終冷冷淡淡的態度使皇上哽住:“……”
他都發這麼大的火了,男人還淡定的跟個無事人似的。老虎不發威,真當他脾氣好、好說話嗎!
皇上怒火的低喝一聲,揚手指著夜御呈:
“朕要治你欺君之罪!”
候在一旁的常德惶恐,這欺君的罪名,嚴重起來,可是要掉腦袋的。這可不是隨便說著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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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可消消火,這是您最看重的御王殿下!
御王殿下,您可別再惹惱皇上了,皇上這兩天氣得不輕,連飯都只吃半碗了。
夜御呈垂著眸光,淡聲回答:
“皇上似乎對微臣的側妃格外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