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宮。
最近幾天下來,皇上時不時的咳上一聲,御醫檢查,並沒有查出什麼問題,吃了些補身體的藥,咳嗽之症也不見好,咳著咳著,皇上也不在意,便隨著它去了。
慈寧宮。
當這個訊息傳到太后的耳中時,太后正懶洋洋的躺在貴妃椅上、昏昏欲睡,正可謂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她眯著眼,懶懶的,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
一張珠簾隔開了內外的視線。
珠簾外,男人站立著。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得到回覆。
男人微垂著目光,靜靜的站著、等著、候著。
半晌之後,太后才坐起了身體,揉著略微撐漲的太陽穴,聲音懶懶的:
“三皇子和御王動向如何?”
男人回話:“三皇子一直在皇陵,無法擅自離開。御王在北川、三兩個月內,無法回都。”
“很好。”
太后撥弄著長長的指甲,眯著一雙渾濁的眼睛,“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你可要把握住。”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內,明顯還夾雜著另一重意思。男人聽懂了太后的言外之意,有些怔神,也感到驚異。
太后這是要他……
“這是不是太快……”
“快?”太后的聲音突然拔高,略顯尖銳,她的情緒正在波動。不快,永遠都不快。現在多過一天,她都覺得是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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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太后盯著珠簾外的那道身影,“你真把他當成父皇了不成?”
男人怔了一下,眼底迅速的滑過什麼。
不,不會。他的家從來都不在這裡。他與那個男人……沒有分毫的血緣關係。
太后慵懶的靠在柔軟的毯子上,“若是想要知道你妹妹的下落,最好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男人目光頓沉,“我……知道了。”
兩刻鐘後。
男人走出慈寧宮,抬頭看向天空。今日陽光明媚、碧空萬里無雲,晴朗舒適,風吹葉揚、勃勃生機,他握緊掌心的一塊玉佩,五指緊緊的收攏著。
天下這般大,可他最惦念的她……此時會在哪?
……
御王府。
棲梧院。
假山後面,兩抹身影正在悉悉索索著。
“你怎麼又來了?”
“你到底是誰?為何可以自由出入御王妃、猶如無人之境?”
“咦,這是什麼?”
一黑一白兩個人正坐在石頭上,說著話。
白小雅捧著一只不過巴掌大小、還鐫刻著複雜花紋的小木盒,好奇的翻轉著,這裡看看,那裡看看,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葉謙坐在一側,一條腿懶散的曲起,撐著尊貴的頭顱,側著頭看著她,一雙桃花眼中,風情萬種,歷經花叢,再看面前的少女,眸底似有不同的神采。
他挑唇,“致命毒藥。”
“啊!”白小雅嚇得手一揚,盒子飛了出去。
盒子飛到半空時,又被一塊紅綾準確無誤的纏住,輕輕一收,再次回到了男人的掌心。
“這般膽小,還能待在小妖兒的身邊侍奉,蠢笨如斯。”
“……”
白小雅此時的心裡彷彿有……很想揍這個男人,但是她放棄了,因為她打不過。
她發現這個人真的特別討厭,並且有一種三句話必能惹怒人的本領。他這個樣子、一定得罪了很多人。
他太不討喜了!
三番五次的,總是嚇她,逗她,捉弄她,難道除了這些,他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幹了嗎?
如果打得過他的話,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白小雅叉著腰,生氣的坐開了兩步,小聲嘀咕:“遲早有一天,我會揍哭你。”
“好吶,我等著。”男人突然俯身湊近她的耳畔。
白小雅下意識捂住嘴,蹭蹭蹭的倒退二十步,睜大兩隻眼睛,滿目警惕、防備的盯著他。那警醒的樣子,好像隨時會作出反擊似的。
說話歸說話,湊近她幹什麼?
“你站那麼遠作甚?”男人懶洋洋的靠在假山石上,曲起腿,撐著頭,一襲紅裳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領口散開了一些,隱約可見那冷白皮的胸膛肌膚。這副妖孽的模樣,散發著令人無法抵抗的魅力誘惑。
白小雅覺得他很危險。
“還說自己不膽小?”
“……”
“過來,”男人挑挑修長的指尖,“我有禮物要給你。”
“……”
白小雅頭一搖,非常認真且嚴肅的告訴他,“我不要!”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也好。你不過來,那我過去。”男人笑了一聲,輕攏衣袍,折身而起,不過卻沒有過去,而是將手中的錦盒再次扔給她。
白小雅下意識要扔。
“是藥,能解百毒。”葉謙道,“小妖兒不在,你若是被玩死了,便沒人陪我玩了。”
白小雅臉色一黑,他天天逗她、惹她、扁她、譏諷嘲笑她取樂,竟然把她當成玩具了。
過分!
她抓緊盒子,惱火的就要扔過去。可抬起頭,卻見面前空無人影,四周更是空蕩蕩的一片、安靜極了。
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神出鬼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悄無聲息,跟個鬼一樣。
“誰要你的東西了。”她嫌棄的低罵了一句,直接把盒子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走出三步,又頓了頓。
說不定這裡面的東西是毒藥,萬一被別人撿走了,不小心害了別人……這麼一想,她又折了回去,將盒子撿起來,收進懷裡,等拿回去了,挖個坑,埋起來。
真是個討嫌的男人。
白小雅嘀咕嘀咕著,朝著揚歌院走去。
走到門口,竟見廂房內有三四個人,蘇側妃正躺在床榻上,一個中年男人把著她的脈搏,連翹和管家站在一旁,擔心的看著。
她心頭一緊,放輕步伐、輕輕的走到連翹旁邊,低聲問:
“怎麼回事?”
連翹也著急,低聲回答道:“兩刻鐘前,我陪小姐在院中曬太陽,本來好好的,但她突然暈倒。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夫怎麼檢查。”
小姐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像一朵嬌花,需要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裡呵護。
白小雅朝著床榻看去一眼。
蘇側妃昏睡著,臉色略顯蒼白,看起來十分嬌弱,惹人心疼。
片刻之後,大夫收回手,道:“夫人這是受了些風,再加上身子骨本就弱,才會暈倒。我開一張藥方,吃上兩日,便可見好。”
“有勞大夫。”管家點頭,拿到藥方後,送大夫出門。
連翹要照顧蘇啟歌,而這抓藥的任務,自然是落到了白小雅的肩上。
白小雅帶著藥方,揣著銀子,出門了。眾人一走,床榻上,原本沉沉昏睡著的女子忽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