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國,他的家,他的百姓子民,以及他唯一的親人……
在秦挽妖看來,倘若她是夜御蕭,身懷滅國之恨,這等傷勢又算得了什麼?
她沒有再挽留他,目送著男人離開。
馬車駛遠,逐漸消失在黑夜之中,越走越遠,直至再也看不見。
秦挽妖還站在原地看著,身後,夜御呈緩步走了出來,從她的背後擁住她,大掌自然而然的落在女子那尚還平坦的小腹上,在那側臉上啄了一口。
“夜裡風大,回去。”他低聲道。
“嗯。”
秦挽妖轉過身來,挽住男人的胳膊,和他朝著回城的方向走去。
安靜的夜裡,她的聲音清脆的響起。
“你說,夜御蕭奪回南淵國後,會不會對東陽國動手?”
“何以見得?”
“就像電視……話本裡說的,前朝皇子在他朝忍辱負重二十載,受盡凌辱、韜光養晦,養精蓄銳,終於成功復國,為了報復從前所受到的辱沒,將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全部殺掉。”
夜御呈:“……”
“東陽國可沒有虧待他。”
皇上的性子雖然嚴厲,有時候做事情讓人失望,但他對皇子們還是不錯的,哪怕再生氣再憤怒,也不會有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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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他與三皇子明爭暗鬥,打得風風火火,多次惹怒皇上,也沒見皇上重罰他們。
三皇子貶到皇陵,這不也回宮了麼?
至於五皇子,他的母妃雖然去得早,後來皇上將其接回宮後,他和別的皇子一起學習,一起吃飯,這些年來,皇上更沒有為難五皇子,反而在很多地方重用他。
五皇子並非魯莽之人,這些事理他還是分得清的。
夜御呈揉著秦挽妖的頭髮,嘆道:
“都是快當娘的人了,以後少看點那些虛構的話本,小心帶壞了兒子。”
秦挽妖不服氣的握起拳頭,“他才一個多月,你就偏袒他了,以後可還得了。再說了,他還沒出生,我怎麼帶壞他?”
話本也不一定是虛構的。
寫話本的人都是從生活中尋找靈感,大多是根據真實故事改變的。
秦挽妖說完這話後,突然察覺到不對勁,腳步一停,腦袋一抬,恍然大悟般:
“哦~~原來你喜歡兒子。”
然後,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你重男輕女。”
“……”夜御呈,“我隨口一說,只要是妖兒生的,無論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秦挽妖靜靜的看著他,兩個眼睛裡寫滿了:我信你個鬼。
他剛才那麼自然的說出了兒子兩個字,也沒見他說閨女,這還不是偏心嗎?
男人板著臉,一臉的正色,似乎在無聲的告訴秦挽妖,他剛才是無心的。
秦挽妖不想聽他胡說八道。
這個男人鬼的很,又強勢又霸道,還不準別人說。
秦挽妖摸著肚子,琢磨著:“兒子以後要是像你那就完了。”
她幻想了一下,一個縮小般的夜御呈半高不高的叉著腰,一副假成熟的模樣,對著他爹勾勾小手指,聲音稚嫩的命令道:
‘你這個男人,還不快抱我上榻!’
想到這裡,她沒忍住的‘噗嗤’一下笑了出聲。
夜御呈見她笑的這般燦爛,不用猜也知道這小腦瓜裡在想著什麼事,伸手在那略顯豐腴的小腰上掐了一把,惡狠狠的威脅道:
“兒子要是不像我,你就完了。”
“……”
……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倒是安寧。
幾天後,‘五皇子’抵達北川,並且傳回訊息,御王已經挖到了一筆豐厚的礦石。
皇上得知後,很高興,即刻下旨,讓他們回都。
安寧的日子又過了六七日。
這些天來,秦挽妖和夜御呈又見不得光,夜御呈也不準她出去亂跑,日日待在應錦酒樓內,吃吃喝喝睡睡,肚子也一圈圈的大了起來。
十天後,秦挽妖用雙手量了量那粗了一圈的腰,哀愁的眉頭打結。
身材好像都走樣了。
也不知道生完了孩子後會不會瘦下來。
對此,夜御呈每天都會安慰她二十遍,只要是她,不管胖瘦,都會喜歡,喜歡的事她的人,又不是她的身材。
哄完之後,然後就會讓她多吃一碗補藥。
秦挽妖:“……”
她表示已經徹底的看穿了這個男人的套路。
……
慈寧宮。
這段時間下來,太后倒也是閒著了,五皇子重傷,她所有的計劃都不得不暫時押後,倒是三皇子鋒芒太盛,她更多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三皇子身上。
她吩咐著黨羽的官員,牽制著大力發展的三皇子,隨後,等待著御王儘快從北川回來,能夠壓一壓三皇子的鋒芒。
前幾天她不太關注五皇子府的訊息,但日子過著過著,還沒有得到五皇子恢復的訊息,她又無法出宮檢視,等著等著,不免豎起了警惕之心。
這都十多天過去了,五皇子還沒好?
她秉著這份警惕,以一個合理的理由,將秦挽薇叫進了宮中,詢問五皇子的情況。
秦挽薇如實答了,但她的心是偏向五皇子的,以至於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適當的撒了謊。
太后沒有打聽到可用的訊息,便讓人退下了。
同時,南淵國那邊的訊息也不少。
南淵國內,無非是南淵皇極致寵愛的掌上明珠秀兒公主的事情,今天不高興,殺兩個官員,明天不開心,又幾個人。
此時的南淵國內,已經亂成了一片,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但那個南淵國非但不自知,還極致的寵愛著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
太后不明白,皇上怎麼還不攻打南淵國呢?
他已經查出了南淵臥底想要害他的事,現在不正是大好的動手的機會嗎?國庫空乏,可以想辦法,但機會難得,錯過了可就很難再遇上了。
太后琢磨著這些事情,越想越覺得她應該去一趟五皇子府。
這些年來,她日日盯著五皇子,天天都放在眼皮子底下,離開太久了,她不放心。
衛蘭得知她想出宮的事,覺得不太好。
太后總是用禮佛的理由出宮,上次的茶葉又牽及到了天靈寺,皇上可能早已經暗中打起了警惕,若是貿然出去的話,不安全,萬一露餡,那可就麻煩了。
太后知曉這其中的嚴重性,但她還是放心不下夜御蕭。
她沉思良久後,派人去五皇子府看看情況,另外,她對心腹衛蘭道:
“最近幾日,哀家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動,你馬上派人暗中去一趟南淵國,看看那裡的情況到底如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