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早。
吃過早飯之後,在這座防守森嚴的宮殿裡,有一名宮女請求出去。
有了昨日出去的例子,今天出去並沒有費多大的事,與看守的侍衛交流了兩句,不一會兒便成功的出去了。
出去後,行至無人的假山之後。
‘宮女’用沾染了特殊物質的錦帕在臉上抹了抹,擦了擦,不一會兒,一張真實的容顏露了出來。
正是蘇遲!
蘇遲將錦帕放入袖中,看了眼那邊嚴格看守著的侍衛,提步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皇宮的西邊。
牢房便設立於此,一個非常寬廣、嚴肅且森肅穆的地方,這裡有大批量的士兵把守,一般的宮人們路過這裡時,都會遠遠的繞道而行,怕沾染晦氣。
這裡沾滿了侍衛,三步一人,五步一哨,看守的非常嚴格,無數人形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防護網,嚴密的連一隻蒼蠅都很難飛進去。
蘇遲看了一眼,筆直的走了過去。
“誰!”
侍衛抬起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天牢重地,閒雜人等速速退散!”
蘇遲微低著頭,步伐如常的朝前走。
侍衛皺起了眉頭,見此人就硬闖的趨勢,他當即扒出了劍。
“再往前一步別怪我不……”
蘇遲抬起手。
侍衛的話音戛然而止。
女子的手心裡握著一枚身份象徵的腰牌。
侍衛睜大了眼,再仔細的看了一下女子的臉,嚇了一大跳,“公、公主殿下?!”
嚇他一跳!
公主殿下不是被皇上下令軟禁著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蘇遲冷聲:“讓開。”
“公主殿下,這……”
蘇遲沒有多說廢話,筆直的提步朝內走去,侍衛想要去攔,可是又不敢攔,放眼整個南淵國,誰不知道公主殿下是皇上的心頭肉,這要是惹得公主殿下不高興,他們也離死期不遠了。
可要是不攔著,上頭怪罪下來,他也活不了。
他正左右為難著,蘇遲已經進入了天牢。
侍衛握緊長劍,將其插入鞘中,揚手招來了另外一個侍衛,低聲道:“你馬上去一趟東宮,告訴大皇子殿下,就說公主殿下強行闖入牢房了。”
“是。”那侍衛點頭,大步離開。
天牢內。
蘇遲的身份放在那裡,無人敢攔著,她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當走到天牢的最深處、看見那抹血淋淋的身影時,她瞳孔猛縮。
“你們還不快把他放下來!!”
說好的不傷害,說好的保住性命呢!
身後跟著的侍衛為難,“公主殿下,沒有皇上的命令……”
“我讓你們把他放下來聽見沒有!”蘇遲反手抓住一個侍衛,滿目冷意的瞪視著他,陰冷的說道,“父皇那邊,我自能擔著,但你若是不聽我的話,我馬上叫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侍衛嚇了一大跳,腿軟的險些站不穩。
蘇遲甩開了他,“放人!”
“是,是……”
侍衛們趕緊小跑過去,將男人身上的刑具取掉,繩索解開,把人放了下來。
失去支撐的男人身子癱軟的倒在地上。
“阿蕭!”
蘇遲衝了上去,扶住昏迷過去的夜御蕭,卻摸到了兩手淋漓的鮮血,她顫抖著手指伸到男人的鼻翼下,探到那微弱的呼吸後,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嚇死她了!
差點兒就嚇死她了!
她抱著男人,抬頭冷視那些侍衛,“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找御醫!”
侍衛嚇到了:“這……”
叫他們放人,公主殿下擔著後果,他們敢放,可哪裡敢去叫御醫?
這個犯人可是有著謀逆之罪,必死無疑的,有哪個御醫敢過來醫治?不要命的嗎?
蘇遲掏出了自己的腰牌,扔給他們。
“還不快去!”
“這……是,是!”
侍衛被逼的無可奈何,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了。
到了這裡,他們不得不暗暗的嘆上一句,公主殿下和這個男人的感情可真是深厚啊!
蘇遲抱緊夜御蕭,擔心的看著他那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龐,雙手隱隱的有些發顫,擔心會弄疼他的傷口。
再等等,再等等,就要結束了……
……
東宮。
南淵霖收到天牢那邊的訊息時,反應很平靜,更應該說是在意料之中。
他那個胸大無腦的傻皇妹會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別說跑出牢房了,就算是把人揪出來,這種事她也做得出來。
呵!
她越是這樣,父皇便越難做。
父皇越是偏袒她,百官與百姓便會越加的寒心。
情況越是這樣,便對他越有利。
男人薄唇輕揚,手指叩擊著桌面,聲音沉沉的說道:
“立馬將訊息散播出去,皇上那邊、不必告訴他,他遲早都會知道。”
“是。”
……
國都之中,百姓來往,人群喧囂,某些流言不知是從哪兒擴散出來的,卻很快的在國都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聽說了嗎?皇上非但沒有處置謀逆的罪犯,還有釋放的意思,我聽說,他還要給罪犯和公主殿下賜婚呢!”
“咱們皇上的心這是得多大啊!”
“哼!這幾十年來,咱們南淵有平靜過嗎?自從南淵皇執政以來,咱們老百姓是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大臣們聽說了這些事,氣得不輕。
這是罪犯啊,罪犯!
皇上不但沒把人殺了,還派御醫去治病,甚至還縱容著公主一錯再錯。
他們不明白,皇上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此人一日不死,就好比一枚定時炸彈埋在身邊,是一個巨大的隱患,遲早會造成危害,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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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朝堂上。
文武百官齊齊上摺子說這件事,他們上下一心,要求處置罪犯,架空公主的權勢,不允許這種荒謬的事情再繼續下去。
南淵皇自然知道這樣做是不可行的,但當他想起了南淵秀兒那張漂亮的臉龐……
他目光深了深,神情突然變得恍惚起來。
道理他都懂,他狠不下心拒絕
他只是想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沒有危害到國家百姓的前提下,盡大可能的滿足南淵秀兒。
他閉上雙眼,藏起了眸底的一些什麼,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平靜,他看著下方的眾人,威嚴的揚聲道:
“眾愛卿不必多言,此事朕心中有數,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