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是太后
……
秦挽妖收到下面的人來報後,次日吃過早飯後,換上男裝,去了應錦酒樓,坐了不一會兒,夜御蕭便來了。
時隔多日未見,再見時,南淵國已經是兩個不同的天下。
夜御蕭見她,目光有些複雜。
他此去南淵,能夠如此順暢成功,很大一部分是有秦公子的幫助,若非秦公子,他定是無從下手、凶多吉少。
他韜光養晦了那麼多年,終於實現了畢生所願。
見面的第一句話,夜御蕭拱起雙手,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謝葉公子相助,此等大恩,在下必定會銘記在心!”
秦挽妖只是笑了聲,點了點下巴,“坐吧。”
她執起茶杯,各自倒了一杯。
“你我本就是互助互利的關係,各取所需罷了,大恩談不上。”她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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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御蕭聞言,對她充滿了好奇。
秦公子真的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商人?
秦公子的手怎麼伸到了南淵國去了?
秦公子幫助他得到了國家,那‘他’的目的又會是什麼?
夜御蕭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嘆了聲好茶。
二人喝著茶,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幾句,說著說著,鋪墊的差不多了,夜御蕭便將話題往正題上引:
“秦公子已替我完成所願,不知秦公子想要提的要求是什麼?”
秦挽妖笑了一聲,“我想要的很簡單。”
她放下茶杯,著男人的眼睛,仍是笑笑的:
“夜公子,你可知一種名叫霜遲的毒?”
道出‘霜遲’二字時,夜御蕭嘴角的笑意遲鈍了一下,眼中像是有什麼一閃而過,速度極快的抓不住。
秦挽妖瞥見,自然知道她這一問是問對了。
他知道!
夜御蕭頓了足足七八秒,才不置可否的問道:
“不知秦公子是從何處聽聞此毒?”
秦挽妖對外喚了聲,“崔叔。”
聲音落下,崔德軒推開門走了進來,“公子。”
秦挽妖對他點點頭,崔德軒會意的應了聲,將右手的掌心攤開,在他的掌心裡有一塊黑色的痕跡,正是霜遲之毒。
這是他上次不小心碰倒了一支瓶子、而中的毒藥。
夜御蕭見了,頓了一下。
崔德軒的手抬了四五秒,展示完了後,便出去了。
秦挽妖著那兩扇門關上,才不急不緩的收回目光,“現在、夜公子應當知曉我為何想要了吧?”
她的人中毒了。
她要解藥。
就是這麼簡單。
夜御蕭著她,“當初,秦公子選擇與我交易,怎知我一定知曉此毒?”
他目光筆直的著她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出些什麼。
霜遲並不是一種常見的毒藥,其煉製難度、藥植的稀缺程度、以及霸道的功效,並非一般人能夠煉出來的,而知曉它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在世人眼中,他不過是一介閒散的皇子罷了。
秦公子似乎很瞭解他。
秦挽妖察覺到他的試探,從容答道:“聽聞,當年,御王殿下的母妃是因此毒而死。”
夜御蕭眸瞳微縮,只是一瞬便恢復如常,然後、他笑了聲。
當年……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秦公子當初頂多兩三歲的年紀吧,竟然將當年的事情查了出來。
“秦公子對待下屬真好,能夠在秦公子的手下辦事,是一種福氣。”夜御蕭笑道。
秦挽妖笑笑,沒有答話。
當初,她頻頻碰到一個身著黑衣、臉戴面具的神秘男人,此人與葉謙走動頗近,而葉謙與夜御蕭關係頗好,不難猜出,黑衣人就是夜御蕭。
夜御蕭對霜遲瞭解的很通透。
但是當年的夜御蕭也尚且年幼,秦挽妖則大膽的把幕後真兇聯想到了太后的身上。
此時,她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定信罷了。
她要從夜御蕭的口中真實的、確切的聽到。
害死阿呈母妃的人、就是太后!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時之間的沉默。
約摸十幾秒後。
夜御蕭笑沉沉道:“倘若秦公子需要霜遲的解藥,我可以想辦法替你弄來。”
秦挽妖偏偏腦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笑非笑道:
“一個國家,換區區一瓶解藥,這個買賣似乎不太划算?”
她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她想要的是幕後之人!
她要找到真兇!
夜御蕭薄唇微抿,一向溫和的神色逐漸收了起來,眼中溢位凝重的光芒。
他可以交代出幕後之人。
是太后。
但他若是出賣了太后,太后遭到秦公子的針對後,必定會拿皇妹要挾他,與秦公子為敵。
他不願與秦公子為敵。
他想了一下,委婉的問道:“天底下會研製霜遲的人雖不多,但也不少,秦公子為何定要知曉此人?可否告知一二?”
秦挽妖沒有回答他。
“是日月教?”她問,“還是……太后?”
夜御蕭微默。
秦挽妖雙眼微眯。
夜御蕭這麼懂霜遲,又與太后走動最近,他不可能是殺害母妃的人,那就只有可能是太后了。
他沉默了,他沒有說話,他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如何說。
秦挽妖他為難的樣子,擺擺手,“好了,我已經知道了。”
“別忘了解藥,等我拿到之後,你我的交易才算結束。”
秦挽妖說完,起身離開了。
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夜御蕭坐在那裡,微抿著薄唇,神色隱隱複雜。
秦公子與太后……有仇?
倘若不是還未尋到皇妹,他必定會與秦公子統一戰線,可眼下他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
夜御蕭前段時間以去北川為由,離開了帝都足足一個月有餘。
如今‘回都’了,他便主動去見了太后。
二人碰面了之後,太后的目光落在夜御蕭的那張臉上,盯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對於某些事情,夜御蕭心知肚明,落落大方的任由她打量。
該知道的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她也會想辦法知道,他又何必多言?
太后盯著他了很久,半晌後,才似遲暮老人般的嘆了一聲:
“彈指間就是將近十來年過去,哀家老了,眼睛濁了,都快認不清你了。”
這別有深意的一番話,儼然的意有所指。
夜御蕭微低著頭,沉默。
太后坐直了身體,“你就沒有什麼要向哀家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