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陵回去,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
回去後,當天下午,蘇遲便覺得身體不太舒服,額頭燙燙的,腦袋似有千斤重般暈乎乎的,起初她並未注意,一直處理著該做的事情。
忙到傍晚時,她終於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巫醫來了,一查,原來是感染風寒了。
可能是早上天未亮就出門了,去了皇陵,而皇陵位處於城郊較為偏遠的位置,再加上沾染了不少的晨露,以及哭過的原因。
悲傷之下,情緒凝重,回來後,還不注意,多家操勞的忙碌,一倒就倒下了。
不過索性並無大礙,吃兩天的藥,就能見好。
巫醫開了藥方,侍女去熬藥了,楚然坐在床榻前,陪伴著蘇遲。
不時,侍女煮好藥,端了進來。
楚然接過,執著藥丸,拿起小勺子舀起一些,輕輕的吹了吹,待吹涼了些許,遞到蘇遲的嘴邊。
“來,小心燙。”
蘇遲啟唇,含住小勺,抿下那苦澀的藥汁。
她扯開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
“我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生過病了,似乎這六年來,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日竟然感染風寒,說倒下就倒下了,說來也真是奇怪,她的身子骨向來強健,或許是母妃對她的懲罰吧。
她笑笑,沒有說甚,默默的喝著藥。
很快,一碗藥便見了底。
剛剛喂了藥,西秦王便來了。
“遲兒!”
人未到,聲先到。
段哈爾大步走了進來,神色急切,步伐匆匆,二話不說就衝到了床榻前,握住蘇遲的雙手,急切的問道:
“怎麼回事?你怎麼樣,好端端的怎麼會感染風寒了?巫醫是什麼說的,吃藥了沒有,沒事吧?”
因為擔心,他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
一連串的,讓蘇遲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先回答哪一個才好。
蘇遲輕笑了一聲,說道:
“父王不用擔心,我不過是普通的感染風寒而已,應當是今早出門的時候,不慎著涼了,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已經吃過藥了,相信明天便會好起來。”
段哈爾聽了,話雖是這麼說,雖然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毛病,但他還是很擔心的。
他用手背試了試蘇遲額頭的溫度,再摸摸自己的,
“好像還沒有退熱。”他思索道。
蘇遲哭笑不得:
“我才剛剛吃了藥,哪有這麼快,不過我覺得好多了,讓父王擔憂了,是遲兒不好。”
段哈爾擺擺手。
孩子有個小病小痛,難受的是孩子,心疼的是父母。
哪怕是個小風寒,他也恨不得替孩子承受著。
他坐在床榻前,“那父王等你退熱了再走。”
蘇遲頓了下:“父王,以前的這個時候,您還在處理朝政事物,您今天要是不去,豈不是要推遲積壓到明天?那多累呀。”
她體貼的說道:
“父王,您去幫吧,有楚然在這裡,我很好。”
立在一側的楚然道:
“還請王上放心,我會照顧好遲兒。”
段哈爾猶疑了一下。
蘇遲,再楚然,然後又蘇遲。
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睛在二人的身上打著轉兒。
嘖嘖。
從前,遲兒生病的時候,都是他寸步不離的陪伴著的,如今有了心愛的男人,倒是不要他這個父王了。
孩子長大了,胳膊肘都知道往外拐了。
段哈爾心裡有點兒吃味,但是更多的是吃味,
“好吧,遲兒,你好好的養著身子,不要多想,父王還等著你身子痊癒之後,與我一起商討朝政事物,等著你替父王出謀劃策呢。”
言語之間,不難出西秦王對蘇遲的器重。
蘇遲自然是願意替父王分憂的。
但是……
她想起了上一次,段寧辛說的話。
她身為公主,並沒有接觸朝政的權利,倘若總是出入御書房,對朝堂事物指指劃劃,有僭越的嫌疑。
雖然她和父王之間,並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問題,但是外面還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
蘇遲微疑了片刻,道:
“父王,您先去忙吧,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好,好。”段哈爾拍拍蘇遲的手背,“那你便好好的休息,叫楚然在這裡陪著你,倘若有什麼事需要父王,讓人過來喚一聲即可。”
“嗯,好。”
段哈爾叮囑了兩句後,便離開了。
楚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而後才折身坐下來,道:
“王上對你很器重,這是一把雙刃劍,既是你成長的幫助,也會是一把傷害到你的無形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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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遲垂眸,微默。
他說的東西,她都懂。
但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並沒想到那麼多,她唯一想著的是造福百姓,為父王分憂,而不是想著怎麼去奪權。
“我對權利紛爭的事情沒有興趣。”她淡聲道。
楚然著她,
“可是遲兒,有些東西並非你不喜歡,就可以不要的,比如責任,並非你不想要,就可以推脫得掉的。”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倘若事事都能夠按照自己的心願,一步一步風平浪靜的進行,那還叫什麼人生?
“遲兒。”男人突然很認真,“你可有想過,王上百年之後,西秦國會是怎樣的景象。”
蘇遲下意識的答道:“父王正值壯年……”
“未雨綢繆,有備無患,是強者應有的風度。”男人簡短而又冷硬的一句話,堵住了蘇遲的嘴。
蘇遲所有的話哽在了喉嚨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說得對!
是她太狹隘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她應該將目光放得長遠了,和楚然在一起的這些年來,楚然教了她很多東西。
雖然自詡聰明,但很多東西,還是需要楚然一步一步的引導她。
蘇遲順著他的話,認真的想了想。
“父王百年之後,無非有兩種可能,他膝下子嗣單薄,就只有我和段寧辛二人,王位不是由她繼承,便是由我繼承。”
蘇遲道,
“我對王位並不感興趣。”
她見父王這些年來日夜操勞,身不由己,為了家國社稷,一點兒自由都沒有,雖然獲得了至高無上的權利,但同時也像是一座囚牢,關押著孤獨與寂寞。
她不想要那樣的生活。
楚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聲:
“你不想爭,並不代表不需要爭,你可有想過,倘若段寧辛坐上王位,憑藉著她對你的憎恨,她會輕易的放過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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