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徑直點頭:“我就是在趕你啊,這還用得著問嗎?”
沈言若不是忍耐力極為強大,恐怕真的會被這個女人給氣死。
“你心裡是越來越沒有我這個丈夫了。”他長長的嘆出一口氣,然後認命的收拾出一床被子和枕頭離開房間。
蘇喬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等人出去後就幹淨利索的關了燈一蓋被子就倒頭呼呼大睡。
大概是心底揣著極致的信任,才能將人從房間裡趕走,左右沈言沒這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是不存在會出去鬼混的事情的。
等她忙過這陣子,再來好好補償和寵幸這個男人吧。
這邊她是睡的美美的,另一邊的沈愈一臉懵逼的揉著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他房間裡的爸爸。
先是發愣的喊了一聲:“爸爸,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而且還帶著枕頭和被子?”
沈言也是糟心:“來陪你睡覺。”
“啊?”沈愈直接呆住了,呆完之後沈言已經將被子和枕頭都放到了床上。
一米五的大床,躺上一個小孩和一個成年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爸爸,我不用別人陪我睡覺的,我可以自己睡。”福利院裡走出來的孩子,大多都是獨立的。
睡覺這種小事情,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學會獨自去面對了。
也只有很小很小,小到連沈愈都記不清的時候,才有可能出現一個人睡覺就害怕到哭的情況。
或許後來也會害怕,但是那些害怕已經獨立到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忍耐了,忍耐到一個人習慣這種無邊無際的孤獨感,直到天亮。
沈言聽了這孩子的話臉色更是沉了下來,他就這麼不遭人待見嗎?
先是被老婆趕出房間,然後又要被兒子趕出房間,這一天天的淨是什麼破事情。
“不想爸爸陪你一起睡?”沈言到底還是緩和了臉色,不想在這個時候嚇到孩子。
沈愈茫然的搖了搖小腦袋:“只是……只是我已經長大了,要成為男子漢的,怎麼還可以讓爸爸陪我睡覺呢?”
“這兩件事情不衝突。”沈言說完之後就自顧自的躺上了床,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快上來,然後關燈睡覺,你明天還有一整天課程要上,這麼晚睡成什麼樣子?”
沈愈聞言不由瞪大了雙眸,嘴上不敢說但還是小小的在心裡腹誹著:爸爸,我早就睡著了好嗎?還不都是您這麼突然的過來才會打擾到我的。
下一刻,小人兒關燈爬床閉眼睡覺。
沈愈睡覺的時候雙手是交疊在腹部上的,連睡覺都是有規有矩的,是家裡上禮儀課的老師教授的。
以前他睡覺就喜歡自己縮著將自己環成一團來獲得安全感,現如今他被家裡的溫暖包圍著,已經不需要擺出如此防備的姿勢了。
沈言偶然睜開眼睛瞧見他睡覺的模樣不由眉頭一皺,輕咳一聲詢問:“老師教你的睡姿?”
沈愈本來都快睡著了,冷不丁又被這個聲音吵醒,只能應了一聲“嗯”,旋即打起精神準備應對人接下來的話。
誰料,沈言竟然推翻了禮儀老師的那一套:“在自己家裡不用太拘束,禮儀是做給外面人看的,同時也是要你心存禮儀,將禮儀融入自己的骨血裡,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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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後在沈言的教誨下慢慢改變了自己的睡姿開始側著身體睡覺。
只是到底礙於沈言在這裡,施展不太開,還是有這一點小拘束。
沈言不是沒看到孩子背脊的僵硬,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將孩子攬入懷裡:“就這樣睡,好好睡。”
沈愈在他懷裡,嘴角下意識的往上翹起一抹弧度,心裡比吃了蜂蜜還要甜。
屬於爸爸的懷抱,極有力量又沉重磅礴溫暖,一下子就把他過去缺失的父愛在這一刻都填滿了。
小男孩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爸爸。”
沈言拍了拍他的背脊,喉腔自然而然的應了一聲“嗯”,然後就摟著人一道睡過去了。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手感還是不錯的,一股為人父的欣喜油然而生。
就這樣,一連五天,沈言都被迫歇在兒子的房間,和兒子的感情好到簡直是到達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
不過這樣的狀態到底還是讓老爺子察覺了,蘇喬這方面他是不好開口提點,但提點提點自家那個孫子總歸是沒有問題的吧?
於是,某一日晚上蘇喬還沒到家的時候,老爺子就將沈言叫到了他的房間裡面去。
沈言給爺爺砌了一壺清茶,躬身問:“爺爺,您有什麼吩咐嗎?”
“沒吩咐就不能找你來了?”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不成器,像你這個樣子,我這把老骨頭何年何月才能抱到重孫子。
他如今是深深的覺得,這孫子就是他抱重孫子這條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爺爺當然是找得的。”沈言也不知道爺爺這是抽的哪門子風,只能站著聽訓了。
“我問你,你最近這幾晚都是怎麼回事,怎麼天天都睡在小愈的房間裡?”老爺子皺著眉頭詢問:“難道那孩子睡眠質量不行?我看好像也不是啊。”
沈愈在白天的精神頭還是不錯的,完全不像是那種會有睡眠障礙的人。
沈言脫口而出:“爺爺,你怎麼還關注這個?”
老爺子真是氣都要被這傢伙給氣死了,柺杖敲了敲地面不滿的說:“這是重點嗎?”
“我覺得這是重點。”沈言在這時候就充分發揮了他的氣死人不償命功能。
老爺子真想狠狠給他甩上兩柺杖,偏偏自己越來越心軟捨不得下手。
“爺爺怎麼就不能關注這個了,我就想好好的抱上重孫子,偏偏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給我努力點,真是氣死我了。”
沈言略無奈的坐在人身邊,以洪勸的語氣開口:“爺爺您嚴重了,重孫子以後會有的,這不是因為小愈剛來這個家,我們想讓他更好的融入嗎?”
老爺子會信他這套說辭才是真的見鬼了,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我信你才有鬼,少拿這種話來堵我,我看那孩子適應的就挺好的。就算他適應不好,我這個太爺爺也可以去陪他,用得著你?”
沈言是無言以對了,只好說:“爺爺您說的都對,我今晚就改正。”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別想著和我耍什麼心眼,再和我耍心眼我就在你們房間裡支一張床睡。”
沈言:“……好的爺爺。”
另一邊,蘇喬已經在劇組裡面試了很多新晉演員,但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感覺,人選也就遲遲沒有定下來。
這個角色是寵妃,得帝王真心的寵妃,無論相貌氣質都要上上之選,還有演技和眼角眉梢都不能少了一股子寵妃的風情和味道。
選著選著,蘇喬不止是不耐煩,還有點犯困,怎麼演藝圈裡就沒有一點靠譜的女演員呢?全都是一些庸脂俗粉。
雖然這樣說有點一概而論,但按照她目前來面試的人的情況來說,確實就是這樣的,甚至她可以放言自己的氣質都要比這些女演員要好上許多。
但她並不想親自上場拍戲,因為她就不是吃這碗飯的人,更不是科班訓練出身。
強行演繹,只會侮辱了演員二字。
她從來就不如外人那般,認為藝人和明星是對等的兩個字。
與他而言,演員是一項崇高的職業,明星大多是一些譁眾取寵的小把戲而已。
所以她也希望,她投資的第一部戲能夠區分開這二者的區別,選取那些真正踏實有才的人來參與這部戲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