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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迴光返照

"娘,你別嚇我啊,你醒來看看蘭兒啊!"蕪憂沒想到不過一日沒見,鄭夫人的身體竟糟糕成這樣,吐血不說,就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李媽媽,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明明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成這樣了。"

李媽媽有些猶豫,可看到蕪憂如此堅定的眼神也就開了口,"昨日,宋姨娘派人來告訴夫人她有喜了,夫人聽了之後便氣的吐了好些血,之後便這樣了。"

蕪憂聽了李媽媽的話,眼神都不對勁了,她就知道那個宋依雲不會只去告訴自己,她竟然還真的來告訴鄭夫人了,為什麼連一個將死之人都不放過。"這件事,父親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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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說老爺日日為國家大事操心,這些小事就不需要去打擾他了。"

"娘總是這樣,才會讓那宋姨娘囂張成這樣。那太醫哪裡怎麼說,娘這身體……"蕪憂有些不願去想,

明明幾個月前還能著自己逛街,還能抱著她叫著女兒,還能和她開玩笑的人,怎麼會成這樣。這生命終究是如此的脆弱嗎?

蕪憂從小到大就沒有親人,是鄭夫人帶給她屬於母親的屬於家人的溫暖。難道說這麼快她就要帶給自己死亡的痛苦了嗎?

"太醫那裡該看的都已經看了,夫人這一次……"李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在偷偷地抹眼淚。

"蘭兒,蘭兒……"突然,虛弱的聲音出現了,鄭夫人開口說話了。

"娘,娘你終於醒了。"蕪憂趕忙俯身在鄭夫人的身邊,有些激動。

而鄭夫人呢?她不但能開口說話了,竟然還能慢慢起身。"李媽媽,青瑛你們倆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蘭兒說。"

"是,夫人。"李媽媽最後看了一眼鄭夫人,和青瑛一同離開了房間並且關上了房門。

"娘,你身體不好,還是躺著吧!"蕪憂見鄭夫人要起身連忙攔住了。

鄭夫人倒是託著疲倦的面容說道:"躺了這麼長的時間,娘不想再躺著了。蘭兒,扶娘起來吧,娘都很久沒有其身活動了。"

"好,我扶你,娘你小心。"看著鄭夫人慢慢起身下床,竟沒有一絲的艱難。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嗎?鄭夫人真的已經到了要離開的時間了嗎?

鄭夫人在蕪憂的攙扶下走到了床前的凳子上,"娘,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蘭兒,幫娘去找紙筆來。"

"紙筆?好,我這就去拿,娘你小心些。"蕪憂不知道鄭夫人到底想寫信給誰,是鄭老爺嗎?那她又知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兒鄭素蘭還飄蕩在外面。

"娘,紙筆。"蕪憂尋到了紙筆之後立刻遞給了鄭夫人。

鄭夫人拿過紙筆後,也不知寫了些什麼。蕪憂雖說站的有些遠,但還是看到了幾個字,奈何這古代的字和現代漢字的區別不是一點半點,她自然是沒有看懂。

"蘭兒,這封信你收好了,若是遇到什麼難關就把他送到南安解家,看到這封信,自有人會幫你。"鄭夫人將手中的信塞到了蕪憂的手中,臉上更是滿臉笑意。

蕪憂雖不知道鄭夫人在信中寫了什麼,但南安解家卻不知為何如此的熟悉,貌似是從哪裡聽說過,可仔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娘,這信……"

"信你收好就是了,還有這個,你也收好,不能讓別人知道。"說著,鄭夫人將手中的一塊令牌交到了蕪憂的手中。

蕪憂看著手中的令牌,有些猶豫,這東西雕刻的十分精緻,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擁有的,自己不過是冒充鄭素蘭,這東西是萬萬不能收的。

"娘,這東西我……"

"我讓你收著你就收著吧!"

"……是……"蕪憂本想再次拒絕的,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暫時收下了,若是以後有機會的話親自交還給鄭素蘭吧!

晚間,蕪憂回房的路上,遇到了鄭肅峰,不對,是正在等她的鄭肅峰。

"大哥在這兒是有什麼事情嗎?"

"昨天晚上你到底是和誰在一起。你最好和我說實話。還有,你來鄭家到底是為了什麼?"說完後,他用手抵住了蕪憂身後的強,似乎是在表達他心中的不滿。

壁咚?

蕪憂沒想到人生第一次被男孩子壁咚竟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

不是都說被男孩子壁咚會心跳加速嗎?為什麼此時此刻蕪憂一點想法都沒有,甚至更多的是氣憤,她用手一下子開啟了鄭肅峰壁咚的手。

"我昨晚和誰在一起真的那麼重要嗎?或者說,你其實知道我昨晚和誰在一起,所以你才會問我進鄭府的目的對吧!還有,難道你們鄭家就沒有目的嗎?你們收留我真的就只是讓我陪著鄭夫人嗎?雖然我並不清楚你們心裡在打什麼算盤,可我不傻,我知道,對你們鄭家來說,我就是一個可以善加利用的棋子不是嗎?"

蕪憂的話剛出口,鄭肅峰的臉色都不對了。

鄭肅峰一直以為他們隱藏的很好,以為蕪憂再怎麼聰明也不過是個不通世事的小丫頭,卻不想她其實什麼都明白,那她為什麼沒有離開,難道說她進鄭家真的是為了什麼。

難道她的目的真的是高長恭嗎?

"行了,大哥,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放心,鄭家真的沒有什麼是我想要得到的。至於你們的目的,我一點都不關心,生死有命,如果真的註定了,我想逃都是逃不掉的。"蕪憂沒有再去看鄭肅峰的表情,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當然,他們不知道不遠處躲在角落的宋姨娘聽到了他們所有的談話。

"所以,傳聞都是真的,她真的不是鄭家二小姐。"宋姨娘的眼神中透入出了一絲的貪婪,好不容易抓住了蕪憂的把柄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過。

不過,一切都才剛剛開始,這戲啊,只會是越來越精彩。

而蕪憂回到房後,一改剛才的狀態,喝了滿滿的一杯水。

說實話,剛剛鄭肅峰那麼問她時,她心裡特別的著急,只是沒想到她胡亂說的一些話竟糊弄過去了。

當然,從剛剛鄭肅峰的反應看來,這鄭家真的要做對不起她的事。

一切,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