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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徹夜暢談

蕪憂其實有些不知該怎麼去面對解延,她不希望解延會認出她來。

“花兒姑娘好像有一點緊張?”解延看人從來都看得很準,早在第一次在這翠紅樓裡見到蕪憂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女子太不簡單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青樓女子也能有這樣的傲骨。

蕪憂只是輕輕一笑,沒有過多的表露出自己緊張不安的情緒,她一直試圖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解公子今日也是有些不大對勁。”

“否則我也是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這種地方是什麼地方,青樓?家主若是嫌棄就不該來,免得髒了您自己。不過,花兒認為,解家主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就連著翠紅樓的脂粉味也是掩蓋不住的。”蕪憂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和解延好好說話,的確,解延救過她很多次,那也代表不了,她這輩子便是欠著解延的。

解延也不會知道,他的一次冷漠會給他帶來後來無盡的折磨。

若是旁人說了這樣的話,解延面前的這張桌子怕是早就碎了。但不知為何如此難聽挑釁的話從蕪憂的嘴裡說出來,他竟會覺得有些舒服,也許是蕪憂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的緣故。

“我也不知道這翠紅樓的花兒姑娘如此的巧言令色。你似乎是一點都不怕我?”解延的眼神突然是有些變了,可蕪憂卻還是剛剛那樣的狀態。

蕪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從前怎麼沒有發現這解延還有這樣的一面,若是沒有從前的那些境遇,她或許會對解延有一定的興趣,畢竟解延不過才二十歲便撐起解家這樣一個大家族,其間的代價怕是都可以寫一本書了。“怕,為什麼不怕,可怕有什麼用,仍舊是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家主若是想要我的命,還不是想要就要走了。我一直都相信一個道理,人的命從來都是有定數的。”

聽著蕪憂的話,解延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些熟悉,似是從前就見過了。可解延自小便是在這江湖遊蕩了,即便是真的見過,他怕也是不記得了。

“我從前也認識一個像你一樣的女子,不過,你比她聰明很多。”解延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所想的那個人便是蕪憂,當然,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眼前的這位花兒姑娘便是蕪憂,畢竟在他的心裡,蕪憂此刻該還是呆在蘭陵王府。

蕪憂當然也不知道解延口中的那個女子是自己,“家主高看我了,我並不聰明,只是比一般人看透了些。不過,能夠被家主記住的姑娘一定也很不普通。”

“原本我也以為她和一般人不一樣,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走進複雜混亂的朝堂。財富和權力終究還是會讓人矇蔽了雙眼。”解延從前很是欣賞蕪憂,可當蕪憂選擇隨高長恭回鄴城的時候,他便是放棄了自己心裡的一些想法了。

“很多事情並不能看表面,況且財富和權力有時候何嘗又不是束縛呢!”蕪憂當初選擇回鄴城的時候,何嘗不是放棄了很多的東西,放棄了一直想要的自由,放棄了……

解延好像是突然被蕪憂給點醒了一般,為何他從前都沒有想到過這些,不過,現在這一切便已是無法挽回了。

得失從來都是一念之間,沒有人只得不失的。

解延在江湖上所有的地位也是他放棄了很多東西所換來的。

一整個晚上,解延都沒有離開過蕪憂的房間,他們只是聊天,他從成為解家家主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過如此多的話了。

早上,嬋兒輕輕敲了敲房門不知該不該進去。

“進來吧!”

其實蕪憂也好久好久沒有如此徹夜談心了,起初,她的確一直在防備著,畢竟解延的身份還有他們從前的相識都是她的顧忌。可到了後來,她也是沒有再掩藏自己的心思。解延和她很像真的很像,她甚至可以理解當初在解祁的府裡沒有選擇救下她了,每個人都有每個的辛酸。

解延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和一個青樓女子徹夜長談,他也沒想到蕪憂竟會有這樣的見解。

“姑娘,你昨晚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嬋兒原本還以為蕪憂昨晚已經失身與解延了,卻沒想到她今早推開門一看竟會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你好好睡吧!今晚,我還會來找你的。”說完這句話解延便是準備離開了。

“不吃些東西再走嗎?”

“不用了。”

看著解延離開,嬋兒偷笑了幾聲,“姑娘,剛剛那位公子模樣俊俏,和你單獨呆在房裡竟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出手也算闊綽。若是他真的看上你了,便讓他將你贖走吧!”

“他呀!還是算了吧!昨晚那兩個姑娘後來都沒事吧!”蕪憂還是有些擔心宇文瑤佳和素以的。

“姚媽媽知道那兩個姑娘有你照看著,便是再沒有為難過他們。只是姑娘,媽媽一會兒定是會來找你的,你要好好和她說,不要惹她生氣。”嬋兒一直都很佩服蕪憂的,在這種地方像蕪憂這般的女子怕是很難有的。

“我知道了,這些吃的給他們倆送去吧!我太困了要睡一會兒,等媽媽來了再把我叫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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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姑娘。”

有了高長恭在,這一場戰役似乎是特別輕鬆的就打完了,戰火紛飛,他多麼希望此刻蕪憂能夠陪在他的身邊。

“肅峰,今晚咱們一定要喝個痛快。”

“好,喝個痛快。”

原本姚媽媽是要好好和蕪憂說一說,論個是非曲直的,可解延給了她一大筆銀子,那些銀子夠得上她翠紅樓一個月的收入了,她便也是沒有再去為難蕪憂,只是隨意說了些話而已。

有了蕪憂的保護,宇文瑤佳整日呆在房內也是沒有人為難。

宇文憲派了好幾撥人都沒有找到宇文瑤佳,一轉眼,三天過去了,宇文憲思慮再三還是選擇不再瞞著宇文邕。

一連三日,解延都會準時出現,第二日一早便離開,蕪憂不知道解延去做些什麼,但她總覺得,若一直這樣下去,該是過不了多久,她便是會被發現身份的。

既然解延都已將她視作知己,那宇文瑤佳那邊便是容易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