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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三千字)

胥夜就立在原地,灰眸深沉靜謐,良久,他道,

“一個時辰,若是北宸太子沒有把本王的王后送回來,本王便會拿你們北都百姓開刀,將北都城變成一座煉獄。本王,說到做到。”

“……”江晏沒有說話。

胥夜轉過身,他對盧雲道,“你在這等王后。”

“是。”

“本王等你帶著王后回來。”

胥夜放下這話便離開了這座別苑,南靖的侍衛們緩緩退開,退到了盧雲身側。

江晏一個收手的姿勢,北宸的暗衛也都撤離,藏在無人知道的角落。

鳳胤燃走到江晏身邊,

“江護衛,你家太子去了哪裡,你可知道?”

“不知。”

“那……有可能去了哪裡?”

江晏看著鳳胤燃,定睛道,“不知。”

“……”鳳胤燃嘆氣,這護衛厲害是厲害,卻是個死腦筋不是……

他一看就是常年在暗處保護宸淵的人,這北宸太子什麼心思,他其實是最清楚的,不然也不會和夜王說那一番話。

“江護衛,夜王方才說的時限,總得有人帶給北宸太子。你也不想你家太子因為一個女子而掀起了南靖和北宸之間的戰爭不是?”

鳳胤燃直言道。

江晏眉頭動了一下,思忖著鳳胤燃的話,而後他被說服,將太子可能去的地方告訴了鳳胤燃。

“多謝。”

鳳胤燃離開了這充滿血腥的地方。

“你不走?”

盧雲見江晏雙手抱胸的靠在牆邊,眯眼問道。

江晏沒有說話,就只是靠在那,一雙眼睛牢牢的盯著他們,監視他們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別苑裡沒有收拾乾淨的屍體,盧雲讓手下繼續收拾,而他則坐在門檻,與江晏四目相對,就這樣互相瞪著。

————

宸淵將夙鸞擄走,本想直接擄回東宮,可他心裡有太多話想要和阿鸞說,他等不及了。

於是半路轉了彎,在北都郊外的一座小山頭上停了下來。

夙鸞的腳終於著了地,她撫著自己的胸口,還“突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沒想到北宸的太子殿——”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宸淵噴了口血,整個人都沒站穩,單膝跪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

夙鸞愣住。

“阿鸞,你等我一下。”他說完便盤腿坐下,調息凝神。

只片刻,宸淵的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

夙鸞攥著拳頭,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宸淵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

她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走到離宸淵稍遠的一個小土包上,嫌地上髒也沒有坐,就只是蹲在那……

宸淵雖凝神調息,但總怕她會趁機溜掉,所以不有自主的就會分去一部分神思在意她……

出來時,侯伽慕叮囑過他,不可逞強,三成功力都沒有恢復的他激進運功,在短時間內十成功力全開,雖帶著夙鸞在眾目睽睽下跑掉了,但五臟六腑都因激進運功而膨脹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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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息也不過就是讓自己不要在阿鸞面前太過狼狽,待回宮後……定是會被侯神醫怒罵一頓了。

雙手在胸前打圈,緩緩平息紊亂的內力,他深吸口氣這才睜開眼睛,微微側首……

夙鸞蹲在那,抱著自己的膝蓋,手輕輕撥弄著土包邊的小花小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未察覺到他已經運功結束。

宸淵看著這個與自己拉開距離的夙鸞,心口又隱隱泛痛。

他假死醒來後,心裡又急又慌又懼,恨不得自己會瞬身的戲法,能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可現在呢……

胥夜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啊!”

宸淵走到她面前,重新盤腿坐下,早已出神的夙鸞嚇了一跳。

他眉頭微微動,

“你怎麼變得這麼禁不住嚇了……”

夙鸞見他如此靠近便想趕緊拉開距離,然而宸淵沒有讓她得逞,拽住了她的手腕,趁機給她把脈……

心脈跳的確實快了些,但體內並未有什麼異常。

“胥夜對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夙鸞想把手扯走卻扯不動,只好放棄。

宸淵深吸口氣,想想真的是鬱悶,從出生到現在,除了母後去世時,心口堵的這般難受外,還未曾再有過這樣的感受。

“我只想好好與你說幾句話,若我把話說完,你還是想和胥夜回南靖,我不阻你。”

“……”

夙鸞的眉頭微微蹙著,將信將疑的看向宸淵。

見她終於肯正視自己,宸淵的眉眼終於也柔和了起來,他微微揚起唇角,輕輕笑,

“你就這樣看著我。不要移開視線……”

“……”

夙鸞聽他的話,沒有再移開視線,而是認真的看著他……看著他輕輕笑著,竟有些害羞的模樣……喉結滾動了兩下,不知是在作何準備……

還有他握著她手腕的手,似乎不自覺的用力……

怎麼了?難道是又不舒服了?

夙鸞心裡正這麼想著,努力平復自己心跳過快的宸淵深吸口氣,開了口,

“我若說了,阿鸞不能笑我,要信我。”

“……我,我儘量吧……”

夙鸞低聲應道。

宸淵眉眼彎起,又衝他笑了笑……

他真是緊張,原來……認真的向一個人表白心意,竟會這麼緊張,緊張的手心冒汗……

“你到底說不說啊……”

夙鸞盯著他看,看的眼睛都酸了,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要猶豫這麼久……

“在花蜀國民間傳誦著一首詩歌,名為春情。”

“是……情詩?”

夙鸞也是知書達理,讀過許多書的,只聽這名字便猜是一首情詩。

“對。”

“……”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他緩緩念道,聲音低沉而舒緩,眼裡濃濃深情,滿的都要溢位來……

夙鸞與之四目相對,時間彷彿靜止。

這小小的一個山頭,突然就變成了絕世之境,天上地下,似是只剩他們兩人了……

夙鸞心口隱痛,因她聽懂了……

宸淵眉眼依舊彎彎的,如此溫柔……

“……你是在……表白?”

她動了動唇,輕輕開口,小聲探問。

“啊咧?是不夠明顯嘛?”

宸淵忙摸著自己的頭,撓了撓,眼神倒是略顯慌張的躲了躲……

“……夠明顯了。”

“……”

宸淵放下手,再一次深吸氣,微微湊近夙鸞,

“初聽這首詩的時候,我便覺得作詩的人十分厲害,句式創新,辭藻新穎……可心下又想,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事……情竇初開便深害相思,什麼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一定是花蜀的女兒們太過矯情才作出這樣的詩來……”

“可這幾日,我想到阿鸞,腦中便浮起這首詩……才驚覺此詩奧妙……每一句,都那麼實實在在的道盡我的心事,每一句,都像是在說我自己……”

“宸淵膚淺,也曾貪慕過貌美佳人,也曾言語調戲過豆蔻少女,可從未對一名女子像對阿鸞這般,心潮湧動,難以自持……”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說的不正是我這個傻瓜?從來也不懂情是什麼滋味,剛剛嘗到了一點,卻發覺苦澀難嚥。”

“……”

“一日不見你,便覺這世間好像少了很多很多……一日不知你狀況,便寢食難安……你若不在,那你曾經走過的路,我便想去走上千遍萬遍,你曾說過的話,便時時在我耳邊迴響……就連你身上的香味,我都想找個瓶子裝起來……”

“我知阿鸞好,竟以為別人不知你好……待意識到時,情敵竟已經這麼多了……我真懊悔五年前沒有把你直接擄回北宸。”

夙鸞艱難的動了動唇,“你記不記得我還有個孩子……”

“小壯壯嘛。你同我說過,在衛庭唸書嘛。”

“你不介意?不介意我生了一個……父不詳的孩子?”

她小心的試探的問,

“你真的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阿鸞可記得那日在鳳殿,我便與你說話,小壯壯雖不是我的孩子,但日後我會將他視如己出。”

“……”

“若小壯壯願意,我可以告訴他,我便是他的親生父親。我會將這許多年沒能給他的全都補償給他。”

“……”

夙鸞閉了閉眼。

“阿鸞,如此說……你可明白我的心意了?”

“……”宸淵滿眼期望。

夙鸞睜開眼,看著他,“殿下,夙鸞不想騙你。”

“……”

“從現在起,夙鸞說的話,也請殿下仔仔細細的聽,再荒唐再不可思議,也請殿下相信。”

“……”

宸淵愣了一下,再然後,夙鸞緩緩將她並非蘇鸞的事情與宸淵說了個大概。

只見宸淵整個人呆住,良久,他道,

“阿鸞,這不好笑,就算你要拒絕我,也不用編……”

“殿下也知我不用編。”

“……”宸淵定定的看著夙鸞看了許久許久……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與殿下說,畢竟我現在是南靖王后,但請殿下明白一點,夙鸞並不是殿下心裡的那個人。”

“……你是要我相信移魂易魄這樣的事竟真的存在於世?”

“殿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對不起,殿下的心意……可能無法傳達給您心裡的那個人了。”

夙鸞無比誠摯的向宸淵道歉。

宸淵眸子瞪大,

“這話……是什麼意思?”

“……”

“若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她呢?”

“……”

“阿鸞……她去了哪兒?若你沒有騙我,那你便告訴我,她去了哪兒,我可以去尋她。”

“殿下心裡的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宸淵的瞳孔急遽放大,心口絞痛起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