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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男人輕易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王彪沈娜等人和刑警隊的一聽都以愣。

幾乎同時開口詢問。

李桂芝把前一段時間的事說了一遍。

”那幾人長什麼樣,你還記得嗎?大概在什麼時候?”刑警隊長問道。

王彪沈娜滿眼期盼的看著母親李桂芝,希望母親能想起來。

如果能想起來,就能有破案的可能,他這些牛就能有賠償。

不然一百多萬就徹底的全打水漂了。

“什麼時候?就在我兒子他們去內蒙的那幾天,開著一輛水銀色的車,那個開車的還看了我一眼,留著二流子式的貼腦瓜皮的短髮,皮膚,皮膚是黑的還是......實在想不起來。”李桂芝吭吭哧哧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那開車的到底長啥樣。

刑警隊長看著李桂芝一臉的苦惱艱難之色,沒有再繼續追問,時間過去這麼久,有誰能記得只在街道上擦肩而過的人。

王彪見母親實在想不起來了,之前期盼的心一下子又掉了下去。

監控上看不見人臉,車又是沒牌的。

雖然說現在村村進屯出入口都有監控像頭,但是也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有沒有用。

“那我們就回去了,如果你們這邊想道什麼,或是發現了什麼新情況給我打電話,這是我電話,對了,這些牛不能賣,等防疫部門的人來了在處理。“刑警隊長說完,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王彪沒有說什麼客氣的話,也沒那個心,整個心裡裝的都是牛的事。

這時,警車門咣噹、咣噹相繼關上了。

車門的響聲震的他腦袋一陣,腦海裡忽然蹦出一個人。

李寧,李寧。

他一定記得。

可警車已經接連發動駛走。

“隊長我小叔李寧,我小叔李寧,我小叔......”

沈娜問道:“你別亂動,怎麼了?小叔怎麼了?”

趙小龍聽到王彪喊隊長,急忙攬下最後一輛車。

“怎麼了同事?有什麼事嗎?”開車的警察問道。

趙小龍道:“苦主這邊好像發現新情況了,你趕緊讓你們隊長回來。”

王彪一改之前的股大仇深的表情,整個人一下變的很亢奮激動。

“我咋把小叔望了,你忘記了?咱倆給給小叔手機的時候,教他弄快手。”王彪呲牙咧嘴激動的道。

沈娜嗔怪的瞪了王彪一眼,埋怨道:“哎呀,你別激動行嗎,小點聲,不疼嗎你?教他快手怎麼了?“

王彪這個著急啊,一項冰雪聰明的媳婦今天怎麼就腦子不靈光了呢。

他都說到這了,居然還沒有醒過腔來。

真是笨的可愛啊。

”哎呀,你忘記了,為了避免有些買牛的想買便宜,給咱們家牛下藥,弄的半死不活的之後跑來低價收購,咱們不是教小叔用快手錄影片,只要來買牛看牛的就讓他錄快手?想起來沒有啊啊?“

他禿嚕禿嚕都說了出來,他心裡一項藏不住事。

讓他心裡藏著秘密不說,那簡直堪比讓他汗蒸,能難受死他。

沈娜眼睛忽地一亮:“啊!我想起來了,哈哈是有這麼回事,小叔,小叔,李寧,李寧你出來......“

她激動的大喊著跑到牛舍大院門房南窗戶前。

屋內,正蹲在地上懊惱的李寧聽到沈娜喊他,猛的站起,眼前一黑,整個人因為腦部缺血差點倒了。

“哎,我這呢。”

“你手機呢?手機給我,快點的。“沈娜急乎乎的說道。

”啊?手機啊?”李寧有懵。

沈娜點頭道:“嗯呢,你手機,快點拿出來給我。”

“哦,哦。”李寧不敢怠慢,急忙掏兜找手機,可掏了衣服褲子四個兜,都沒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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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手機哪去了,手機讓我放哪了?”

王彪這會也走到了南窗戶前,“你想想是不是放哪了,別著急?”

沈娜著急的已經顧不上嫌棄,跑進了李寧的屋子,可哪翻找手機,到是不是她嫌棄李寧,而是嫌棄李寧抽的旱菸的味道。

這個小叔偷偷的抽老姑奶的旱菸葉子,屋裡都燻透了,一進屋就能聞到濃濃的嗆嗓子的煙油味。

幾人一通找,最後還是撥打了電話,才在炕梢一件衣服底下找到。

沈娜拿過手機沒有問李寧密碼,她知道李寧不會捅咕手機,設定密碼這個事,他是不會的。

她輸入密碼直接解鎖點開快手,直接翻找了起來。

由於有個大概的時間,沈娜很快的就找到她們去內蒙玩的那段時間的影片,就一個。

四個人,婆婆媽嘴中的水銀色的轎車。

其中兩個人她還非常熟悉,一個怒火從她小心肝中猛的躥起。

“小叔是不是這四個人來看的牛?”她寒著聲音問道。

”嗯呢,就是這四個人,那天進來拿都看,要進去圈裡看牛,我要給他消毒,他們還不樂意,罵我,說咱們家事多,窮......“

“我擦你媽的。”沈娜忽地爆出一句粗口,扭身跑了出去。

李寧嚇了一跳,他還第一次聽到仙女侄媳婦罵人。

這侄媳婦發起火來咋這麼嚇人呢。

他不說了,下意識的一縮腦袋,跟了出去。

院外。

折頭回來的隊長問道:”發現什麼新情況了?“

王彪沒有回答,而是衝著跑出來的沈娜問道:”有沒有?“

”有,有,他媽......“沈娜看著一眾人眼睛都瞪大了,急忙憋回話頭兒。

王彪到沒有在意這個小細節,“錄的清楚嗎?”

“清楚,你猜是他嗎誰?是你那該死的同學。”沈娜惡狠狠的臭罵著把手機遞給王彪。

一旁趙小龍和秦鐵錚聞聲,被沈娜一句話好懸沒悶死。

什麼叫他該死的同學?

我們哥倆招誰惹誰了?

看著哥倆一臉便秘難產的表情,沈娜後知後覺的道:“啊,呵呵,內個不是說你們,是那個什麼鵬的。”

王彪著影片,一下子爆了。

“我草擬媽的李鯤鵬,你們兩個狗幣這麼禍害我,隊長同志,抓他們兩個肯定使他們。”

刑警隊長皺眉道:“同志沒證據可不能亂指認,誣告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沒有,肯定是他們,我們雖然是同學,但是我們關係一直不好,一直有過節,前一段時間,還打我,動我媳婦,被我媳婦揍了,當時我們經過派出所了,打了110他們應該有記錄的。“

這邊,秦鐵錚和趙小龍臉色垮塌了下來。

一個個人臉上佈滿了陰雲。

他們沒想到李坤鵬和林鵬這兩頭貨居然做出這麼下作缺德的事。

不用想,八成就是他們幹的。

不然來王彪家牛舍幹什麼?

獐頭鼠目的四處踩盤子。

“媽的。”趙小龍罵道。

秦鐵錚恨的一跺腳:“真不是個東西,老子沒這樣的同學。”

要不是他們上次求和沈娜和王彪給說情,直接把那幾個孫子抓進去,關幾天,沒準就不會有這個事了。

刑警隊長聞聲,疑惑的看向趙小龍和秦鐵錚,“這事?”

王彪指著趙小龍和秦鐵錚喝道:“你們兩個這次要是給他們透信兒,給他們說情,咱們的交情就此他媽一刀兩斷,以後誰也不他媽認識誰,草,上次你們還給他們說情?這說來個啥?”

趙小龍和秦鐵錚被王彪一埋怨,更羞愧難當了。

刑警隊長一聽幾人的對話,知道這事不簡單了,王彪的話也不是事急亂咬人,而是有的放矢,理由充沛。

“哎,你們誰有快手?搜下這個號,把影片儲存下來。”

一眾刑警剛走,一輛白色,架著高架子的販牛車來到了牛舍前。

那人興沖沖的來到院門口。

無六十頭牛啊,被藥死的,兩千塊錢就能買一頭,回頭腸肚一扔,卸了把肉賣給菜市場超市,一頭牛就能出一兩萬塊錢。

五六十頭牛那可就是二百多萬。

幹了這一票,他這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王彪斜瞄著過來的幾個人,一臉的不開心,不用幾個人撅屁股說話,就幾個人一咧嘴,他都老遠的聞到了大糞味兒。

知道幾個人要拉什麼屎兒。

“哎,勞駕問下哪個是這牛舍的老闆啊?”牛販子頭涎著臉問道。

沈娜皺眉道:“你們是幹啥的啊?”

“啊,我們是倒騰牛的,聽說你們家牛都那啥了,唉,這事,真是......”男子嘆了口氣,裝在的很是同情的樣子。

王彪聽不下去,“你有事沒事啊,我們家沒牛賣,你啊,該哪忙哪忙去。”

男子一愣,哦,感情這個是牛場的老闆啊。

“唉,兄弟我理解你心情,換成我們家遭遇這事,也那啥,可是一就發生了,咱們就得想怎麼減少損失,你把牛賣給我,這樣你也能減少些損失。”

“哦?一兩千賣給你們,之後你們把這死牛病牛卸肉當好牛肉高價賣給肉店超市菜市場肉攤子是不?趕緊走,趕緊走,我們家的扔了也不賣,一兩百萬都沒了,我還在乎你那十萬八萬的?”王彪轟著男子。

越看他,他心裡越不痛快。

跑這來他媽撿便宜來了。

這貨這麼多年沒少在他們屯子裡收病牛,嚇崽子難產死的,得口蹄疫死的,都被這孫子以一兩千,兩三千的價格低價買走,當好肉賣出去,不知道賺了多少昧良心的錢。

這種人,為了錢把別人的生命健康踩在抽糞坑裡,而這種人,充斥在全國各個地方,每一個角落,下到挑擔走攤的小販,上到五星大酒店,倒出都有這樣的人。

便是製藥和嬰幼兒的乳製品、奶粉也都充滿著各種缺德貓眼的勾當,零幾年的三鹿近幾年的龍頭奶起的低規格奶製品等等。

他最恨的就是這些人,還有那些辦廠大肆汙染的人,更恨那些收了錢就玩忽職守的人。

這些人,槍斃十次都不為過。

但是,這些人活的卻比誰都滋潤。

販牛的一聽急了。

都端上桌的二百萬的肉啊,就這麼眼睜著看著流走?

不行,不行!

“哎,兄弟,別這樣啊,咱們在好好聊聊,這玩意不能意氣用事啊,三千怎麼樣?三千一頭。”

王彪瞪著牛販子,罵道:”趕緊走,再磨嘰我報警找工商,你信不信?“

“你看,你看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呢。”

“滾。”王彪罵道。

秦鐵錚警告道:“我告訴你這位就是派出所所長,你再跟這磨牙,信不信帶走你?”

趙小龍配合的掏出警官證,牛販子這才及其不甘心的走了,上了車,嘴裡和油門一眼噴出一路芬芳。

這邊牛販子剛沒走多一會,那邊防疫部門和一些聞信而來的媒體記者在大華鎮政府一行領導的帶領下,來到了王家屯。

王彪無奈從床上下來,又跟了過來陪同。

本來,像這類案件,鎮政府的人是不可能出來,但,這次不一樣,一是毒死的牛太多,案值太大,二就是是王彪家的事,這可是組織內部的人啊。

馬永波是真心來慰問的,而副鎮長李永文和其他幾個卻是抱著湊熱鬧的心態。

六十頭牛。

一個都沒跑了。

全部四隻僵直的躺在地上,一隻只的被剷車勾起,運上車,去做無害處理,王彪的心都要碎了。

二百多萬啊,他精挑細選的繁育母牛和牛魔王就這麼的沒了。

眼看著就要出錢,壯大牛場規模了。

一夜之間,就全部泡湯了。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家有千萬,帶毛的不算這句話。

王彪的心真的疼壞了,也恨壞了。

要真查出是李坤鵬他們看的,就是天王老子求情也沒用。

想到這,他對秦鐵錚道:“你帶我去一趟區裡,見一下區長和書記。“

“你見他們幹啥?”秦鐵錚心裡想到了一件事,但是他還不敢確定。

”幹啥?我要把事情弄大,媽的誰這麼坑我,我就坑死他,”王彪說到這,想起了什麼,“老婆你拍牛舍的影片了嗎?”

“我拍那個幹什麼?我多大個心啊?”沈娜說完,問道:“你要拍影片幹啥?”

“我要發抖音上,讓粉絲們轉發點贊,轉發給人民日報大河客戶端、四川觀察等媒體,把這事炒到全國都知道,我他媽的看他們怎麼搞,非狠狠判他們不可,草他媽的,有事奔我來啊,毒我牛幹啥,嗚嗚嗚......“

王彪說著哭了起來了。

養這些牛,他耗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付出了多少心血,注入了多少期望,眼看就要開花結果了,卻......

沈娜一下慌了,心裡更是疼的不行,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王彪像小孩一樣的哭,哭的那麼的大聲,哭的那麼的傷心,那麼的無助。

哭的鼻涕都流了出來。

她摟著王彪的肩膀,凝噎的安慰著:“老公你別這樣,嗷,你這樣對傷口不好,沒事的,回頭咱們家就買更多的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