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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談地!(求推薦票,求月票)

連帶喂牲口,給狗子整飯,忙活完已經八點多了,王彪這才來到前院小賣店吃飯,雖然二層小別墅蓋了起來,但是,整個大房子其實晚上只有王彪自己一個人睡在裡邊兒,老太爺、老太奶還有他爸媽睡了幾天,都睡的不好,不習慣睡床,各個的都去別地房子睡了,老太爺睡在東廂房,老太奶睡西廂房。

他爸媽則睡在小賣鋪裡,正好做飯燒炕都有了,其實他很清楚他老媽心裡想的是啥,是怕在新房子裡做飯,弄一屋子油煙,把那麼漂亮的屋子弄髒了。

王彪嘴巴一擦,看了看手機,快九點了,這會兒沈娜應該已經起床了,美滋滋的充滿著甜蜜和期待,點開微信給沈娜發了個早上好的問安卡通圖片,隨後這才出了小賣店,向著西院老趙家走去。

西院趙餘富兩口子人都很不錯,雖然嘴愛說了些,但是心腸熱,沒壞心眼子,東西兩院住著這麼多年,沒少幫他們家忙。

兩人也只有一個孩子,叫趙嶽,比他大一歲,屬兔兒的,膀大腰圓,胖如狗熊,小時候外號叫豬羔子,賊操蛋,沒少欺負他,他小時候因為打架拿磚頭把屯裡一小夥伴腦瓜子開瓢了,被對方家長和他媽給嚇的有陰影了,就變慫了。

這趙嶽這犢子,就專門欺負他,記得那時上小學三年級冬天的時候,用爬犁拉著一麻袋苞米芯,從王家屯往南屯的小學拉,這小子半路就把他往被雪覆蓋的豪坑裡踹,不讓他上來。

後來他爹王洪剛知道了,拿著苕帚和擀麵杖把他一頓狠揍,從那以後,他才開始還手,從一開始的膽戰心驚的被動還手,到最後開始主動欺負趙嶽,沒事就聊騷趙嶽,幹急眼了,就藉機很揍趙嶽,這小子別看比他大一歲,比他高大胖,但是笨拙的很。

每次打架都這小子吃大虧,好像是上五年級之後,這小子徹底被打服了,再也不敢跟他得瑟了。

這人,就不能壓抑太久,不然就會心裡變態,到現在,王彪沒事都想禍害禍害趙嶽,調理調理他。

那時候他們農村的學校條件普遍都非常辛苦,不管多大的孩子,無論春夏秋冬,都是自己個走著去上學,或兩兩一對兒,或是三五成群,頭頂著太陽,或是頂風冒雪的去上學,哪像現在,都有校車接送,但是呢,孩子學習普遍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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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們紅旗村小學是靠燒爐子取暖,用紅磚砌的路子,上邊放著爐箅子,連線著一節節穿在一起的爐筒子,就是每一間教室最重要的取暖裝置,那時候可沒有煤燒,燒的東西全是學生家往學校送燒的,一開始是苞米茬子,是收割玉米之後,留下土體上十幾二十公分的秸稈還有根莖。

後來在他上三四年級開始的時候吧,才變成了送一麻袋一麻袋的苞米芯。

記得小時候他就沒少跟著家人去地裡打苞米茬子,至今他還記得打苞米茬子要領,雙膝微屈站在壟溝裡,撅腚向天四十五度角左右為宜,一手抓著一個被公社拖拉機從地裡犁出的茬子,往一起磕,把根鬚裡的土磕掉,還必須得磕的乾乾淨淨的,不然老師會批評。

每個學生,一冬天得送上尖一毛驢車的茬子,這是學校的規定,後來變成了輪值送苞米芯,沒人一天輪值燒爐子,輪到誰了,誰那天拉一麻袋苞米芯去學校,至於是自己用爬犁拉啊,還是家裡給送啊那就不管了,但是必須準時提前半小時到校,把爐子燒上。

那時候他們的午飯,都是自己用鋁飯盒帶飯去學校,路上凍的硬噹噹的,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就把飯盒一個個的擺放在爐子上加熱,中午午休了正好熱騰騰的開始吃。

熱東西的時候,得搶地方,爐筒子根部,和爐箅子周圍的磚面上是最好的地方,爐箅子是最差的地方,飯盒放上去,要不來多久裡邊兒的飯菜就的煳巴。

趙嶽這小子小時候雖然說不是東西,但是長大後,變了個人一樣,沒啥心眼兒,人是直筒子脾氣,09年結婚不久就離婚後,到現在也沒結婚,一直四處做鋼筋工,是個手藝人。有活的一個月最少能賺六七千,人雖好,就是長的難看了點,一臉的痘坑。

昨天剛從山東淄博打工回來。

他們關係現在能這麼好外,除了鄰居關係,王彪估計更大的是因為都是陳釀的老單身狗,惺惺相惜的緣故。

進了房子子扣的兩米寬的塑膠防寒大棚,王彪推門進了外屋裡,趙玉富和趙嶽爺倆正坐在圓桌上吃著殺豬菜,一邊餃子就酒的在那喝酒。

“吃飯呢啊,大奶今天沒喝啊?”王彪對著站在鍋臺那收拾的周雲梅說道。

周雲梅笑著說:“大奶都喝完了。”

“王彪來了啊,吃沒吃呢?坐這喝點啊。”趙玉富讓乎道。

趙嶽說道:“箱子裡啤酒,你大奶今天炒的這個馬腸子才好吃呢。”

“我剛吃完,也吃的餃子,跟那邊幹咋樣啊,錢痛快嗎?”王彪問道。

“痛快,半個月一結,都給算清了,彪子啊,你特麼沒少賺錢啊,蔫了巴登的居然蓋起這麼豪華的房子,開春我從家裡走的時候,你還天天穿著破舊的衣服褲子,好傢伙,這才一年不到,蓋起這的家業。“趙嶽有點兒受刺激了,罵罵滋滋的,心裡很不平衡。

他記得前年的時候,王彪小說寫的還啥也不是,一個月就七八百塊錢,寫一年還沒他幹兩個月活賺的多,這怎麼就好麼樣的,一下子賺那麼多錢。

“走運,中了個大獎。”王彪謙虛道。

“滾特麼犢子,哎,你現在小說每個月賺多少了?”趙嶽好奇的問道。

王彪低調的說道:“上個月發了七千一百多分成,加上十一月份的全勤,一共七千七。”

“這這麼多了,這一年也七八萬了。”趙玉富驚訝道。

趙嶽卡麼卡麼小眼睛,“這也不多啊,還沒上本賺的多啊?”

“這才寫一百三十多萬字,等再寫個一二百萬字,賺的就多了,到時候運氣好,版權一賣,那錢就更多了。”王彪說道,這東西沒什麼好瞞的,瞞著吧,容易引起別人瞎猜忌,倒是不好。

又聊了會閒嗑後,王彪話鋒一轉,說道:“大爺、大奶,我今天來是跟你談談加入合作社的事兒。”

趙玉富一下安靜了下來,瞟了王彪一眼後,看向媳婦兒,趙嶽坐在一旁,用掐煙手的小拇指指甲扣著牙。

周雲梅放下擦桌子的抹布,坐在木頭凳子上,“來年,我們家打算自己種了,今年你也知道,加入老陳小果你二姑父那合作社,一垧地才賺九千多點,別人家自己種的,那家不是打兩萬五六,有好多家,籽種買的好的,都打兩萬七八,一垧地純賺最少都能剩下一萬五,這差多少錢呢?五六千啊。”

王彪沒有反駁,周雲梅說的都是實話。

“明年,我打算讓你大爺晚些時候再出去幹活,跟著在家種完地再走。”

王彪在心裡盤算了一會,說道:“大奶,你說這些我都知道,你說讓我大爺跟家種地吧,那得少賺多少錢?我大爺這個大手木匠,出去幹活兒哪天不是三四百,一個月那就得四五千塊錢,兩個月就小一萬,是不?我知道你們這是被合作社都給整怕了,之前我們加加入我老姨家老弟那個合作社,還有小果我二姑父這個,我都是反對的,一開始我就不看好他們這個,動員的時候,他們把話說的都太滿了。”

趙玉富、周雲梅一家三口或點頭,或抽菸預設。

王彪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顧慮啥,顧慮我沒幹過,害怕不準成,是不?“

”大孫子,既然你說到這了,那大爺就不藏著掖著了,你說你這麼多年上學都沒怎麼種過地,這突然幹合作社,這不是......”扯字,周雲梅沒乘著酒意說出來。

一旁,趙玉富菸頭一扔,“大孫子,大爺說句話你可別挑理,你說你現在連臺拖拉機都沒有,你咋幹這個合作社?說出去誰能信你這合作社能準成啊?你說是這個理兒不?行,就算你幹,像小果是的,清一碼僱,到年底一算,每垧地七八錢的費用,那我們可真受不起了。”

“大爺,他是他,我是我,他那是一開始就打著管理的口號,幹著空手套白狼,借雞生蛋的事,這一點你們放心,我王彪絕對不會幹這樣的事,打小我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吧?幹過啥討厭和坑蒙拐騙的事沒有?“王彪說道,他就是這麼個真性情的人,幹事說話,直來直去,甚至讓人覺得是虎,是彪。

“你這孩子為人那是沒得說,可這......”周雲梅停頓了一下,“你也知道咱們老農民一年到頭可就全靠這點兒地呢。”

王彪從凳子上站起,“大奶,這樣你們先聽我說,我現在手裡有六十多萬,每個月還有七八千的稿費收入,之所以要幹這個合作社,就是想藉著國家政策的助力幹一番事業,農機想買就能買,但是我不想買小馬力的,我想等以後一步到齊,直接買進口的大馬力拖拉機啥的。”

“進口那玩意兒,好幾十萬上百萬的太貴了,犯不上,國產的雷沃啊東方紅不也不錯嗎?”趙玉富打斷道。

“進口的故障率低很多,不耽誤事,現在新疆和黑龍家大農場和大的合作社全是進口大品牌拖拉機,我想好了,等明年開春種地了,就讓小剛來給種,他那拖拉機免耕機收割機啥的都有,所以農機這一塊你們不用擔心。”

聽王彪這麼一說,趙玉富兩口子心裡不由信了幾分,這時,趙嶽說道:“王彪,那加你這合作社是什麼個條件啊?地錢怎麼算啊?還讓我們先出籽種化肥啥的啟動資金啊?”

“草,都跟你說了,借雞生蛋的事我不會幹,眯著聽著得了,大人說話,你小孩子家家的摻什麼嘴?”王彪笑罵道。

趙嶽一聽,咧著嘴,一翻眼睛,“滾他媽犢子,怎麼跟你大叔說話呢?”

這兩個犢子,一點沒個叔侄兒樣,趙玉富和周雲蘭笑呵呵的看著兩個人在那鬥嘴。

“那你打算咋整啊?”趙玉富問道。

王彪說道:“我是這樣想的,現在不是初期嗎,既然大家都怕擔風險,那我就自己擔風險,先把錢給你們,丁算我買你們的地種。”

趙玉富、周雲梅一聽來了興趣,“那你打算出多少錢啊?”

“是這樣,如果先要錢,就一萬一垧地,糧補直補都歸你們,如果先不要錢,等著冬天賣錢了再算賬的話,一垧地一萬二,直補糧補還歸你們,你們看怎麼樣?”

“真的假的啊,要真是這樣,那我們家就入合作社。”

“你跟你爸媽,你爺爺他們商量了嗎,你能做主嗎?”趙玉富心裡畫魂。

王彪眼睛一翻,這嗑嘮的細碎,什麼玩意兒叫我做不了主啊。

“我幹合作社當然我說的算,今天來我就是看看你們啥意思,一會還回去別人家去,統計完了,我就起草一份入社的土地流轉合同,過幾天去街裡列印回來就跟你們籤合同,我辦事,從來就槍是槍炮是炮,一碼是一碼。”王彪說道。

“那行,我們家入了,我大孫子要幹事業,當然是要支援了,就是不籤合同,不給錢都得大力支持。”周雲梅嘎嘎笑著說道。

王彪一聽樂了,不錯,開門紅,兩垧七畝地到手了,“哈哈哈,要咋你是我大奶呢,不支援我支援誰,行了,那我去別人家了,回頭你們去賣店溜達去啊。”

“不待會了啊?”

“在坐會兒啊。”

“不得的了。”王彪推開門走了。

見王彪一走,趙嶽哼了一聲,“媽,這小子幹合作社能成嗎?啥都不懂。”

“成不成跟咱家有啥關係,反正籤合同。”

“你以為籤合同就靠譜了啊?”趙嶽呲聲一笑,滿臉的不屑。

趙玉富道:“東西院住著他還能坑咱們家?不行,就先要錢,再把地給他種不就得了,正好我也能早點出去幹活,不用跟家等著種地了,這大兒子這每個月房貸還得還不少錢呢,這不出去幹活,這錢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