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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轉達

“直面本心?”

夜夢離自語道,而後若有所思。

人的雙眼也被稱為“心靈之窗”,剛才夜輝的“黑夜降臨”,先是矇蔽了雙眼,而後又直接作用到心靈深處,堪比面對“天劫”時,那一關“心劫”。

若非夜夢離心志堅定,又有要打破上蒼加諸於身的“執念”,他恐怕還沒那麼快清醒。

“也可以這麼說,因為神也好!魔也好!只要是有思想的生物,心靈深處,總是隱藏著那一份念想,有可能是某事物,也可能是野心,也可能是強者之夢想,……,而我這招,只是恰好能引發你內心最深處的那一份念想。”夜輝解釋道。

“既是如此,那為何我並無這種念頭呢?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侵襲?”夜夢離疑惑問道。

“你或許是個特殊的人,其一,因為你體內血脈,似乎比之我神族第二代的血脈還要略勝幾分,我猜測你的先輩必然也是修為通天之人。

其二,你體內似乎另有一股封印的力量,無時無刻都在保護著你,所以我的“黑夜降臨”對你的影響有限,只起到了一時的迷惑作用,不過你的反應也算是靈敏,竟然這麼快就迴歸自我,著實讓我意外,我猜想,這也是為何億萬年來,你是第一個進入這裡的“外人”。”夜輝解釋道。

“前輩果然明察,晚輩體內的確有一股封印的力量,但此力量只在維護我詛咒之力的提前後作,當然我也能借用少許,所以我不遠千里而來,為的就是早日能解除上蒼加諸於我身上的詛咒。”夜夢離直言道,毫不忌諱承認身上有封印的特殊之力量,因為他知道瞞不了,畢竟雙方修為差距太大,以太初神祗的觀察力,他根本無法完美隱藏。

“什麼上蒼不上蒼,詛咒不詛咒的,我不想知道,但你既然透過了我的黑暗降臨,也就代表著你透過了我的考驗,證明了死神的眼光,我之前所說的話,自然會兌現,但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夜輝說道。

“前輩儘管直問,我一定會如實回答。”夜夢離應道。

“在實現我的承諾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不為別的,因為你值得我記住,況且你是除了神魔二族外,第一個能與我交流的生靈。”夜輝緩緩道,雖然看不清他的樣貌,但他眼中卻有許些柔和之色,像是長輩在看後輩一般。

“雖然前輩已是此等模樣,但相遇總算是一場緣份,晚輩自然如實相告。”夜夢離說道。

“如此甚好!”夜輝道。

“晚輩與前輩同姓,都是黑夜的夜姓,吾名夢離。”夜夢離終於自我介紹道。

“夜夢離!夜夢離!夜夢,夜夢,……”夜輝聽先介紹後,不禁自語道。

這億萬年來,他第一次以如此形態得見外人,卻料想不到,遇上的是與他同姓之人。

夜夢離的這夢離二字,說來也巧,像是在訴說著,兩人如夢幻般相見,又該如夢幻般分離,對此,夜輝只能驚歎連連,好似註定了他與夜夢離定有一番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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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難道我名字有什麼不對嗎?”眼見夜輝念著他的名字,夜夢離有些疑惑問道。

“不對?那肯定是沒有的,我只是覺得,你這名字似乎在此時,頗適合我們相見場景,就如太初之際,我邀遊洪荒神州各處,也恰巧遇見了一個常年行走在黑夜中的生靈,他名為夜夢。”夜輝說道。

做為黑夜中的神,夜輝極喜黑夜,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他巧遇了一個也喜歡行走於黑夜的生靈,名為夜夢,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除神魔二族外,有高等智慧的生靈。

夜夢離聽聞夜輝此言,比任何時候都吃驚,他極為詫異地問道:“前輩確定遇上的那個生靈名為夜夢?”

夜夢離只想確認一下,夜輝所遇上的人是否就是自己的先祖夜夢,也許他們倆或許還有些交情。

“我現在雖然只是一縷意識,但對他印象卻極深,畢竟當時僅有我族與魔族,他算是個“另類”的存在,細細回想,我發覺你們倆個還真有幾分相似,而你同樣姓夜,我猜測,你有可能是他的後裔吧?”夜輝看著夜夢離,緩緩說道。

“看來我們同是夜姓之人還真有緣,前輩猜得不錯,我正是你當初遇上的夜夢之後人,他老人家正是我夜家的初代先祖。”夜夢離如實說道。

“哈哈……”

“真是緣分二字難以琢磨,想當初,我初遇二族外的生靈是你先祖夜夢,現在準備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之時,又遇上了你:夜夢離,還真是如你所說,夜姓之人就是有緣。”夜輝先是朗笑陣,接著才說道。

“前輩,您那句“徹底離開”是什麼意思?”夜夢離耳尖,聽到這句,急忙問道。

“這還不顯而易見,我這一縷殘識,存在至今,早該消散,之所以一直堅持至今,只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再見到死神越天殤大哥,親自對他道謝。

沒曾想到,他明明守護著神城,卻再也不願入城,不過我也能理解他,畢竟這裡葬的都是他的族人,其中不乏至親和摯友,踏入此地只會勾起他的傷感,雖然有些遺憾,但能得見當初故人後輩的你,也算是一種欣慰。”夜輝淡淡道,言語中並沒有過多的傷感。

夜夢離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照道理,夜輝僅存這一縷意識,卻還一直生活在這個滿是令他悲傷之地,確實極為不易,畢竟四下全是他生前族人之墓,任誰天天面對這,總有一天會受不了,他能堅持至今,還保持著清醒,可謂相當不易。

“不必想什麼來安慰我,我早就是以死之神,生前與族人並肩作戰,早已無憾,如今更是得見於你,更加完滿,雖說無法再見越大哥一面,但是勞你帶我一句話給他。”夜輝說道。

雖然有心相勸夜輝不要輕易解脫,但是一想他如此狀態,確實如他所言一般,早已不該獨存這意識了,此刻他只能回道:“前輩儘管吩咐晚輩,只要我能安然出去,一定將前輩所吩咐的,一字不漏地轉達死神。”

“其實,我也沒有過的話讓你轉達他,但還是希望他能知道。

代我向他道聲謝謝!

謝謝他為我費了大力氣,費盡心思地凝聚出我這點意識,並以虛幻的方式有了靈體,你只需轉這話,他自然會明白了。”夜輝嘆息道。

“前輩放心,只要能安全離開神城,一定將前輩這句轉達予死神。”夜夢離立刻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