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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永不自知

果然,還沒有到冬至的時日,夏老爺也是沒有抗過,撒手歸西了,走的時候很安詳。

那一天,整個夏府都沉浸在濃濃的悲痛裡,滿眼入目的都是白色,潔白而又悲傷的顏色。

“嚶嚶嚶老爺您怎麼就丟下我走了啊.”

“啊老爺我可憐的老爺”

“嗚嗚嗚嗚,老爺你怎麼放心離開我啊”

“啊老爺!你怎麼”

夏老爺那成群的妾室們,像是聒噪的烏鴉,一直在一旁嗚咽。只有夏心安靜的站在一邊,我清晰的看見了她眼角的淚光。

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撒手離去。

頭七的那天,蘇州城下了很大的雪,整座城市都被大雪掩埋了,入目所能夠觸及的都是皚皚白雪,美的決絕。

我親眼看著夏心一身白衣孝服,面無表情的跪在棺材的前面。

她沒哭,但是我卻能夠切身感受到她的悲傷,大悲無言。那是一種用文字也無法描述出來的感情寫出來,也只能是一種褻瀆。

沒有在夏府住上幾天,我也要向她辭行。

臨走是,她問我:“清風姑娘,你看我是不是既沒有愛,也沒有被愛過。”

我只能沉默以對。

我沒有辦法告訴她,或許就在夏府的某個角落裡,一直有一位“故人”,正悄無聲息的守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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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夏府大門的時候,一直在街角等著,等待哪位“故人”的出現。

“你在等我?”男子沙啞低沉的聲音從黑暗的角落傳來,卻沒有露面。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的故事嗎?”我眨巴眨巴眼睛,對於他們的曾經真是無比的好奇。

“我沒有故事,我不過是被夏老爺選中送去無根門學藝的暗衛罷了。”

“你仰慕夏小姐?”我試著繼續八卦下去,畢竟女人的對於八卦的毅力,終歸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可是黑暗裡沒有聲音。

“她的心病就是你吧.落葉。”我試著大聲做出猜測,從夏老爺的臨終遺言裡,我都已經探出了故事的蛛絲馬跡。“你如此關心夏心,又一直待在她的身邊,為什麼不願意見她?”

我試著勸他,親自去見一面夏心。

“我能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只是我與夏老爺的交易,我會永遠守護她,但是永遠不要再見她。”黑暗裡的聲音顯得更加的幽清。

“夏老爺人都死了你自然還是可以見她的”與落葉極少的談話裡,我也算是猜到了不少的事,這一句勸慰,就算是報答夏府的招待了,成與不成,我也沒有辦法。

“我配不上她。”黑暗處幽幽傳來了這樣一句話。“而且,答應她的.我也做到了。”後面那一句太輕了,我也沒有聽得太過清楚。

不過說完這些話以後,落葉就離開了。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能夠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明顯的變得微弱,漸漸消散在風裡。

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人有很多,可是不幸有千萬種,我不知道夏心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她的一生都在被愛,卻永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