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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節 世界很大卻想回家

胡山雕問大煉師,明明他們跟記載不一樣,為什麼會在開戰時問“你們可是玄族人?”

大煉師說沒有誰會相記數十年前的記載,之所以會問是不是玄族人,是因為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玄族人的。基本上隔著百八十年就會有玄族人出現在姤陸,但這些玄族人卻是無法溝通的,實力上比胡山雕等人相差很大。

姤陸處於虛空與玄陸的夾縫中,但它並非封閉的,從玄陸那邊就有進入的通道,而在虛空也有進入的通道。實力差自然是因為修煉“淬鍊訣”,實話說,姤陸煉氣士們的實力也是很強的,玄修在失去主場優勢情況下,團滅才是正常打開方式。

大煉師很象孔子,周遊列國,弟子無數,據說孔子會武功,大煉師在這一點就不如孔子了,但姤陸實力巔峰的“煉宗”卻都是大煉師指點出來的。或者說,大煉師是所有煉氣士的師傅,沒有大煉師的指導,煉氣士想要有所提升,那是絕逼不可能的。

胡山雕認為大煉師是“魂念”極度發達的人,但跟“伯慮界田”的土著不同,大煉師的“魂念”是先天強大,後天增強,而這個觀點很快就得到驗證。

“他是大煉師?”胡山雕、唐桑羊等數十人吃驚的指著眼前的中年人,返老還童在玄陸也不算太稀奇的事,但這是指修煉者,一個不懂修煉的人居然返老還童,這就應該震驚了。

得意洋洋的中年人身邊站著是一臉懷疑人生的陪同人員,這位陪同人員說,他陪大煉師登上虛空航母時,大煉師就頓悟了。接下來就是大煉師的表演時間,他幾乎走兩步就頓悟,走兩步就頓悟,頓悟特麼跟大白菜似的,陪同人員當場就想死。

隨著大煉師不斷頓悟,他花白的頭髮漸漸轉黑,滿臉皺紋被紅潤光滑的皮膚代替,身無二兩肉仿若風一吹就倒的身體,也逐漸強壯起來,最後站在一眾三清勢力大佬面前的,就是一個頭髮烏黑濃密,皮膚細沒有光澤,身材標準的中年美男子。

“他果然有魂月”。

“魂月是封鎖的,這使得他無法放出感知,但這種封鎖又加強了魂月的容量,難怪他自稱知識淵博”。

“麻的,老莫斯,你探視一下他的魂月上是否有數字?七九八一,這是知識點嗎?莫斯,抓緊我,要不我會打死這老家夥”。

中年美男子大煉師一臉懵逼,他顯然不懂7981個知識點多令唐桑羊等羨慕忌爐恨,就連胡山雕都想“吞”了大煉師的“魂月”。“吞”是確實成立的,大煉師簡直就是靈脩最上佳的補品,但若是真“吞”就成了邪怪,胡山雕等人還是有底線的。

大煉師可不知道自己成為美食,他讚歎虛空航母是偉大的作品,他只是逛了不到百分之一就已經頓悟了十數次,若是能讓他逛完整艘虛空航母,大煉師認為自己可以“飛昇”。飛昇這個詞在玄陸幾乎很少出現,大煉師的一番解釋後,眾人也就明白飛昇就是“命體出軀”或入卦。

“大煉師飛昇又不是沒有過,但離得最近的飛昇大煉師也有一萬年之久了,我將成為一萬年以為第一個飛昇的大煉師”,大煉師傲嬌的說道。

胡山雕等人面面相覷,不敢告訴大煉師一個殘酷的現實,所謂的飛昇,無非就是離開姤陸進入玄陸,卦光世界都不能進的。說起來也是蠻奇特的,玄陸人的命體會進入卦光世界,卦光世界的人命體則進入卦陸,卦陸的人若是飛昇則就去了玄陸。

“等他飛昇了,形態必然不同,到時候把他吃了,應該不會嗝應吧?”九州人“李長靖”低聲問道,其餘的人若有所思,顯然也在打這個主意。

“你們就能確定吃了他獲得全部知識點嗎?萬一只有百分之一呢?”胡山雕潑冷水,但他發現這些傢伙都在打呵呵,也就明白大煉師真要飛昇,搞不好就撲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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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他知道的都榨出來”,胡山雕也不管以後,先把大煉師的價值榨空了再說。

漣族落有三百七十多萬人口,三清勢力並沒有見人就抓,只抓煉氣士跟青壯男女,一共抓了471個煉氣士,51萬青年男女。

除了那數百煉氣士外,51萬青年男女全是文盲,他們在保衛家園時都曾經有過激烈的抗爭,但被俘虜後就變得極其順服。大煉師說這是姤陸的戰爭慣例,打戰時需盡全力,一旦被俘就成了戰利品,生死不由己。

在姤陸地圖中,上清宮基地所在的區域被稱為“魔地”,除此之外,姤陸還有“神巫妖仙凡異佛玄”八種被定位為“邪惡”的區域。換個意思說,玄族的“神魔巫妖仙凡佛異玄”九種命脈,在姤陸中都屬於“邪惡”的。

數十具被解剖的屍體擺放在上清宮基地西南房間內,同樣生具玄通的姤陸人與玄陸唯一的區別是“本命”。玄陸人出生時都有命紙,命紙

含有“靈魂元魄、脈器通邸”,它就象遊戲裡的屬性面板一樣隱藏在人體內,就算普通人也可能感應到“命紙”的存在。

命紙實際上就是“靈光”,八大本命蘊藏在靈光內,當“靈光一現”時就代表著邁入修煉行列。姤陸人不是沒有命紙,只是他們的命紙變成了一團氣,這是基因退化造成的,“煉氣訣”就是從“命氣”中煉化出“靈魂元魄‘脈器通邸”。

也因此,姤陸形成八種煉氣職業,大煉師是極為特殊的存在,用玄陸修煉者的眼光來解釋,大煉師屬於“偽命紙”的存在。也就是說,大煉師體內並非“命氣”但也不是完整的“命紙”,形象的說就是“紙”看起來有些“虛”。

大煉師可以煉化“靈魂元魄、脈器通邸”成為全職業者,也因此能夠成為八大職業者的導師。由於是直接煉化的原因,大煉師就無需象玄修那樣“升級”,玄修絕大部分都卡在命器,大煉師則可以直接煉出器、邸這兩個對於玄修來說極難的屬性。

解剖室內擺放的屍體有兩類,一類是普通人的屍體,一類是煉氣士的屍體,在對屍體進行玄通保護後,就會發現煉氣士的屍體內流淌著一團“霧氣”,煉氣士稱此為“丹”。

深入感知的話,則能得到一組組資料,最令解剖者高興的是,他們找到了“知識點”。或許是修煉單一本命的原因,姤陸煉氣士的知識點普通都很高,一級煉氣士就具備99個知識點。

要想將煉氣士的“丹”完整的取出來,需要特定的玄通,而屍體每時每刻都存在“丹”的萎縮。唐桑羊等人保有的底線就是不對活煉氣士進行吞噬,死的煉氣士也就無所謂,他們逐一對煉氣士屍體的“丹”進行“挖取”。

胡山雕本來也是頗為心動的,但唐桑羊等人獲得知識點的同時,他也得到三分之一後,胡山雕就不準備動手了。

不肯說出自己姓名的漣族大煉師一直在頓悟,但他也並非見到陌生物品時就會頓悟,只有那些玄通公式創造出來的物品才會讓他頓悟。虛空航母、玄陸戰艦等等是以玄器為基地創新製造出來的,而玄器參照的是命器,命器又是玄通具現而成的,所以,這一類物品對大煉師而言都是頓悟的補品。

漣族青壯的補充讓上清宮佔據地盤內資源得以開採,胡山雕對此卻沒有愉悅,他很沮喪,姤陸少說也有百億人口卻無法轉修“靈方訣”,這就是他沮喪的原因。他與大煉師一起研究姤陸人為何明明生具玄通,卻無法誕生“靈光”,大煉師認為答案早就有了,那就是退化。

“你們說靈光內蘊藏著靈魂元魄,玄通、器脈、府邸,我們因為退化失去了這些東西,也就失去靈光一現的基礎”。

“嘖,這些不要重複,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辦法彌補”。

“很簡單,讓姤陸人與玄族人交/配,改善所謂的基因,一代不行就兩代,幾代下來就應該可以了,畢竟,我們都是同一個祖先嘛”。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們是同一個祖先?”

“難道不是?”

胡山雕撇了撇嘴,飛昇者的數量可是很多的,若是同一個祖先是籠統的指向“飛昇者”,這說法倒是正確的。

姤水國的出兵比預想中晚了整整兩個月,在三清勢力攻破漣族落三個月後,姤水國的大軍才抵達“漣族”落的族地。由於青壯都被掠走,漣族落儘管人口仍然有兩百多萬,但都是老弱或是肩不能挑的貴族,而姤水國大軍統帥在得知三清勢力退走的方向後,直接下達回軍的命令。

漣王一直保持與三清勢力的聯絡,因為三清勢力有很多先進的東西,漣王就以青壯做為貨幣來交易這些物品。三清勢力攻破的是漣族族地,但漣族落還有很多的附庸聚落,漣王一聲令下,每個聚落都會提供數十上百名的青壯,比起三清勢力去掠奪,速度快且安全。

“這裡是魔地,姤水國無數年來都不敢越池一步”。

“但派出探子一查就知道魔尊(卦相)已經離去了嘛!”

大煉師攤了攤手,表示魔尊的強大根深蒂固,姤水國是不敢冒犯魔尊的,也就不敢來查探一下。

胡山雕就問,這樣的話豈不是失了人心?

大煉師反問,人心是什麼?不等胡山雕回答,大煉師就自己提供了答案,他說,在姤陸,人心不是目不識丁的子民,而是煉氣士、大煉師及貴族。遍地的聚落就是人口來源,哪裡缺人了,一騎召令就有無數的聚落前來投奔,看看漣族落,它不到一個月就恢復了元氣。

“如果你們把漣王及漣族落的貴人全部屠殺乾淨,漣族落也就不存在了,姤水國主也必然會派軍征討,需要給其它的族落一個國家仍然強大的訊號。但你們沒有傷及漣王及貴人們分毫,在姤陸,這不是什麼大事

。”

世界那麼大,胡山雕只想回家,然而,要回家就需要大量的三清靈修,不是三清祀徒的靈脩都沒用。目前看來,只有玄族人才是靈脩的搖籃,但玄陸的敵人太多了,而且老鄉們都很壞,他們暗中培養了大量靈脩,卻不為胡山雕提供便利。

三清觀是三清勢力的情報機構,目前業務地只有兩處,一是震部盅府的南盅市,一是艮部鼎府的丹鼎市。丹鼎市原本就不是經濟發達的地區,又遭遇了“襲靈事件”以及百萬子民大遷移,此市也就越發的衰敗。

黑暗滋養著罪惡,衰敗的城市裡充斥著戾氣,極好的掩護了“道觀”的存在,也發展了大量的外圍人員。在沒有及時配備靈脩武器的情況下,九方靈脩也是菜,靈脩也因此極容易陷入“偷襲”。

被敵人偷襲的丹鼎市三清總觀此時一片寂靜,道士們都冷靜的蹲在角落裡,任由偷襲者們翻查房間,之所以不怕被翻查出重要情報,是因為根本不存在重要情報。三清勢力對整個玄陸勢力格局而言是很不起眼的,道觀的鋪設首眼於未來而不是現在。

偷襲者的首領顯然也不在乎是否找到重要機密,他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望著十四名態度冷漠的俘虜,“我知道你們是靈脩,此次拜訪雖然不太禮貌,但太禮貌的話,我們估計都有人無法說話了”。

洪永是七方靈士,他此時迫切希望基地能將掌槍研究出來,相比步槍難以攜帶,掌槍就攜帶方便,若是有掌槍的話,此次遭遇偷襲就不是毫無反抗了。不過,敵人第一襲擊目標就是道觀的武器庫,顯然也是做了詳細調醒,對靈修的手段也掌握的很清楚。

“靈脩是為玄陸復甦而戰,我們也是,所以,就陣營而言,我們跟你們是一致的。”

洪永倒是知道靈脩的數量越多,崩裂的玄陸會融合,這件事情,高層早就宣傳過,以堅定三清祀徒的使命感。但洪永也知道,靈脩與靈脩之間也存在陣營,三清靈修是三清祀徒,其餘靈脩則是誰的人馬,洪永就不知道了,眼前這位肯定不是三清靈修。

“以修煉訣的不同,目前以已知的分為卦修、聖修、玄修及靈脩,卦修是觀想訣為修煉,他們存在的時間極其古老,數萬年前稱為氏族如今卻稱為三十六商行總會。聖修並不在玄陸,也不在卦陸,而是在光陸,什麼是光陸?就是光的世界,這麼說,你懂嗎?”

不僅洪永懂,其餘十三位三清靈修也懂,只要是高階三清祀徒就能從“易經網”上知道很多機密,這些機密都是由三清高層放上去的。三清內部也沒有要求對這些資訊進行保密,而這些機密的廣而告之,對於三清祀徒而言是“凝聚力”,讓他們知道為何而戰,為何而修。

巴郎峰暗中觀察著蹲坐在角落的十四名俘虜,他發現在“火炬”(首領)說出那些機密時,十四名俘虜毫不動容,不是剋制下的表現,這說明十四名俘虜確實知道這些機密。但巴郎峰也知道這十四外俘虜並不是“靈脩協會”的核心人物,那就意味著“靈脩協會”知道的更多。

畢竟,火炬此時說的這些機密,巴郎峰也是來執行突襲任務時才知道的,而十四名俘虜卻知道很久的樣子,那代表靈脩協會認為這些並不是機密。

“你們是什麼人?”洪永問道。

火炬露出驚訝的表情,“我沒說嗎?”然後很誇張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沒說嗎?”嘭,洪永被一腳踹飛撞到牆上後落地,“我沒說嗎?”

巴郎峰眉頭一皺,火炬這渾蛋又不按命令行事,他正要阻止時,身體一僵,整張臉頓時蒼白無比,而正要繼續毆打洪永的火炬同樣露出驚懼之色。悄無聲息間,一股令人無法抑制的恐懼氣息瀰漫在房間內,洪永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在同伴們攙扶下站了起來。

嘭嘭嘭,將火炬打得渾身骨碎後,洪永“呸”一口血水吐在火炬身上,“你特麼就是沒說”。原本洪永是不打算向三清求救的,他還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意,又抱著什麼目地來,但那個首領突然顯露的殺意,讓洪永知道再不求救,自己十四人都得死。

因此,洪永在被火炬毆打時就做出“祈求”的訊號,其餘十三人中有一個是“使徒”,使徒就是在危險之際向三清祈求的信使禮徒,另外十二個人會做出各種掩護,以保證使徒祈祀的隱秘。

胡山雕並沒有親臨而是降臨了總類玄通“法術”,任何屬於法術的玄通都會遭到壓制,非法術的玄通則會避。但總類玄通“法術”天然具有對分類、分支、細目、法效的震懾,整個房間內的恐懼氣息就源於此處,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具備分支玄通的,又如何能抵擋?

“報歉,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巴郎峰倒地時,邊吐血邊將這幾個字艱難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