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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節 然而她們並不知其中蘊藏的危機

東極嫣之所以沒有猶豫的退團,就是因為她母親需要這筆違約金,償還那筆鉅債,東極嫣也無力承擔“妖京”的高消費,只能拖著行李回到家鄉,所以,弒東極離的0.1%進度就是這麼來的,而不是胡山雕在商場喊著“東極嫣”就能獲得的。

如此就能發現胡山雕在弒真過程中起到的作用很微小,一切操作都是“弒真法寶”在運轉,這就相當“細思極恐”了,也就知道真人們為何對“弒真法寶”如此恐懼。當然,弒真的過程不是沒有消耗的,相反,消耗是非常大的,畢竟,這是抹滅一個“真人”。

弒真法寶是沒有主動攻擊的特性,它會發揮作用都是背後有誰在維持,也因此,所有的消耗都需要幕後者承擔。弒真碑的運作消耗,自然就由胡山雕承擔,就目前而言,胡山雕還是能承擔的起,但往後的話,胡山雕覺得自己必然要暫停很長一段時間。

相比弒真“太上老君”的消耗,弒真“東極離瞀”要龐大的多,胡山雕覺得“太上老君”屬於“概念上”的真人,東極離瞀則就是現實真人,所以,兩者的消耗天差地別。

廣播響起,旅客們三三兩兩下了車,胡山雕不緊不慢的走在東極嫣的前面,憑他的感知自然是不怕東極嫣走丟。出了高鐵站,東極嫣的母親“釐小清”來接,東極嫣卻是扭頭往另一個方向走,此時,胡山雕正彎腰鑽進一輛計程車。

東極嫣所走的方向正是胡山雕的位置,胡山雕剛準備關車門時,東極嫣敏捷的竄了進來,拍著前座朝司機喊“開車”。胡山雕倒也沒說什麼,司機也不曉得這一男一女是不是有關係,反正開車就開車唄!

“這劇情太老套了吧?”胡山雕在心中嘀咕,但他也知道,劇情老不老套不是關鍵,而是對“弒真”能否起到推動。東極嫣其實是有好幾個選擇的,她可以選擇繼續往前走,而不是擠進胡山雕所選的計程車,她也可以選擇自己搭車。

未來有無數個可能但最終做出的選擇只一個,東極嫣選擇與胡山雕拼車,這是她的選擇而不是誰施加了影響。

“我叫王河寶,是一名計程車司機,我現在很慌,因為遇到了時光”。

橘黃色計程車駛離高鐵站沒多久,周圍的環境驟然而變,不管是司機王河寶還是沒有讀完高中的東極嫣,從小都接受過“修真常識”教育。也因此,王河寶踩下剎車的時候,還有空自我調侃一番,東極嫣的欣喜多於恐懼。

“喲,這款是什麼車?”

王河寶很快發現自己開的車變得更寬更大,而身為一個愛車人士,他一眼就看出車內的裝修有多高階。但他也發現自己三人並沒有什麼改變,也就是該長什麼樣還是什麼樣,之前穿什麼衣服,衣服的款式、材質等等都沒有改變。

敲了敲額頭,王河寶略顯焦慮的自語,“快想起來,快想起來”,他要想的是遇到“時光”後的應對知識,然而,王河寶同學已經高中畢業四年了,別說小學初中的知識,就是高中知識都隨著車輪滾滾而遺忘了大部分。

嘭嘭嘭,不等王河寶想起那些修真常識,車窗被人大力的拍打,王河寶大怒,這特麼是誰要毀我靚車?扭頭一看,臥槽,好多人,好多舉著巨照的人,再仔細一看,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後座那位小姐姐,不對,居然是小哥哥。

胡山雕也是驚了,握了個草,我相貌如此平庸都能當巨星?

東極嫣就算再艱難也沒有過放棄的念頭,但發現自己進入一個莫名時光卻比不上一個相貌平平的人,東極嫣悟了,她這輩子都沒有當巨星的命。王河寶沒有想起那些修真常識,東極嫣倒是記性好,她知道進入一段時光的話,不一定會被安排到身份。

但若是被安排了身份,就意味著與這段時光有密不可分的羈絆,那若想脫離這段時光,就要趕緊適應被安排的身份,然後做出各種正確的選擇。

錯誤的選擇也沒有關係,只要能抗過因為選擇錯誤而降臨的“懲罰”,不管是正確還是錯誤,推進“時光”,或者說,活著“消磨”掉時光,就能脫離,然後將會獲得這段時光的饋贈。

“王河寶是司機,旁邊這位平庸的傢伙是巨星,那我應該是他的經紀人”,東極嫣迅速找到自己的身份,然後用車一拉,車門朝右邊滑開,震天的“大雕,大雕,大雕”聲浪差點把東極嫣給掀翻。

王河寶一臉懵逼,“大雕”這麼叼炸天的藝名都有?他轉頭問,小哥哥,你真的叫大雕嗎?

胡山雕心中也是頗感意外,這段時光居然能知道他的本名之一,那這段時光的出現,與被禁錮在道珠裡的“東極離瞀”必然脫離不了干係。

真人難殺這也是常識,想當年若非自願沉眠,數百萬洪荒星君也不會最後只剩下數百個,而沉眠也不是死亡。

東極離瞀就算被禁錮在道珠內,卻也不是沒有反制的手段,只要道珠要弒殺他,就必然要觸發他的“真名”,而這時候也就是他東極離瞀“反擊”之時,如果能反擊成功,他就有機率逃離,反擊失敗,他則被禁錮的更深。

“來吧,展示”,王河寶喊道。

胡山雕整了整衣領,心想著幸虧這次出來穿著得體,隨後彎腰下車,而他的支持者們此時已經被活動舉辦方的保安們隔離開,胡山雕的疾風靴踩在了紅地毯上。

“這次要是大難不死,我能不能踏入修真?”發現東極嫣記得那些修真常識後,王河寶就吧啦吧啦的詢問,這傢伙今年也才25歲,對修真還存在著嚮往。

“閉嘴”。

王河寶委屈的嘟著嘴。

“這段時光的科技發達,你在家裡找找有沒有錢或手環、面板之類的,然後查一查大雕,快”,一邊吩咐,東極嫣一邊跳下車,她得跟緊“大

雕”小哥哥,因為很明顯,雕哥就是這段時光的“主角”。

“修真常識裡提到,我們所處的是歸真天地,時光、空間、時空都是很難在歸真天地瀰漫的,那這段時光會出現就是奔著他(胡山雕)來的嗎?但如果只是奔著他來的,我跟王河寶就不可能捲入,所以,我們三人都跟這段時光有所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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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極嫣很快就觀察到此處是某個“頒獎典禮”現場,而在走紅毯過程中,“大雕”的呼喊聲絡繹不絕,意味著“大雕”最少也是大明星。

就人氣方面而言,分為巨星、大明星、一線明星、二三級等等。

就專業素質而言,分為影帝(後)、天王、戲侯、戲骨等等。

如果某位被稱為“天王巨星”的話,則就是人氣與專業都是卓越的。

進入場廳後,東極嫣從周圍的人態度發現,“大雕”不僅僅是人氣大明星,應該是“天王巨星”,也就是專業領域也是非常強的,東極嫣就越發的不平衡了,“就算身材好,但長得如此平庸毫無氣質,怎麼就能站在天王巨星的位置?”

“假的,都是假的”,東極嫣咬牙切齒的嘀咕,但她知道“時光”被稱為“真實幻境”,比喻的話,就如同穿越到一個已經拍攝上映的“電影”裡。在裡面經歷的一切都很真實,但它仍然只是一部電影,它有開始也有結束,它的世界有盡頭。

燈光一一熄滅,一男一女主持人登場,講了些讓嘉賓們大笑的話,東極嫣卻是笑不出來,她發現“大雕”笑得很開心,她憂鬱了。

“你聽得懂?”

“為什麼聽不懂?”

胡山雕回答完後也就懂了,東極嫣是歸真後出生的,而主持人所講的幾個段子,其實跨度蠻大的,有玄宙時代的段子、極宙時代的段子等等。這段時光是“東極離瞀”的反擊,而東極離瞀跟胡山雕一樣都是“老古董”,他營造出來的“時光”看似接近現代,實則還是很古老的。

大雕憑藉剛上映的“神鵰俠”獲得此屆“影帝”寶座,全場掌聲雷動,大雕的感言倒是規規整整,隨後又頒發了其它的獎項,三個小時左右才結束,然後一起前往附近的酒店。

王河寶沒有在車上找到手環之類的科技物,倒是找到了一疊錢,他就跑到附近買了手環、平板等等物品,然後貓在車上搜尋,一搜“大雕”二字就蹦出數萬條資訊,把王河寶嚇得差點扔掉平板。

大雕是童星出身的,今年21歲,影視歌三棲發展,19歲成為“歌神”,20歲成為視帝,21歲成為影帝也就是今晚。“神鵰工作室”是大雕自己投資開辦的,王河寶是大雕的基友,從小玩到大,經紀人也是工作室的二把手“東極嫣”,同樣也是青梅竹馬。

“我們三個青梅竹馬?”上車後的東極嫣一臉問號。

“沒錯,我們三個青梅竹馬”,王河寶倒覺得這個關係不錯,至少,他若是在這段時光中迷失的話,大喊“我是王河寶,我朋友是超級天王巨星大雕,趕緊給我打錢”。

胡山雕微閉著眼睛沒有參與“青梅竹馬”的討論,他琢磨著“風光之後”降臨的“災難”會是什麼?一般來說,毀掉一個天王巨星的最佳辦法,就是“黃賭毒”,那麼,大雕這個人設有這方面的牽扯嗎?

胡山雕當然確定自己跟“賭毒”絕緣,但這段時光是“東極離瞀”的反擊,他很有可能會給胡山雕“加戲”,如果胡山雕被打擊的沉淪,那就會在這段時光中被“殺死”,而要想勝利,就要重回巔峰。

開局就是“影帝”其實就是這段時光的“勝利條件”,也就是胡山雕若是被爆出黑材料的話,他就需要重新用一座“影帝”獎盃來證明自己沒有失敗,一旦他再次獲得“影帝”,東極離瞀的反擊也就失敗了。

“應該不會這麼快爆發的,這段時光確實是東極離瞀所創造,然後,就如同電影剪輯上映後,票房與口碑如何就不是導演、演員能夠決定的。同理,身在這段時光中的我,並不需要按東極離瞀的劇情去走”。

胡山雕讓王河寶前往最近的醫院,王河寶不解,胡山雕倒也沒有隱瞞,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

“你去醫院是想尿檢?但我們又不是靈魂進入時光,難道你之前就有那啥?”

“時光對軀體會造成腐蝕,一旦軀體被吞噬一空,留在這段時光的就是靈魂,反過來說,靈魂比軀體更早受到時光的入侵,從而影響到了軀體。”

王河寶聽得有些迷糊,東極嫣倒是聽懂了,她就催促王河寶找導航去醫院,但這輛車其實是很顯眼的,胡山雕感知到三輛車在“尾隨”,他頓時一驚。如果他去醫院尿檢之事被“偷拍”,再配合捕風捉影的證據,就很有可能把“白”轉成“黑”。

“臥槽,時光就這麼麻煩,繼續弒真的話,東極離瞀肯定會建立時空反擊的,到時候,該腫麼辦?霍,難怪要跟東極嫣結婚,不結婚的話,就無法及時破壞東極離瞀的反擊,或者說沒有進入的資格。”

胡山雕猛得驚覺,這段時光不是針對他的,而是針對東極嫣,針對他毫無意義,東極嫣才是“塵封”,才是讓東極離瞀陷入危機的關鍵。

“麻的,差點上當”,胡山雕拍了拍額頭。

“為什麼會是我遇到危險?”東極嫣不解。

胡山雕也不知如何解釋,他就指著自己的臉說,“就算我在這段時光裡是主角,但我有主角的氣質嗎?顯然沒有,那麼,我其實是偽主角”。

東極嫣秒懂,這其實就是“套娃”,胡山雕這個主角只是最外層,裡層還有一個主角,但東極嫣還是不解,為什麼是她,就不能是王河寶?

王河寶調了調後視鏡,“大雕都能當主角,我這氣質肯定也能當主角”。

胡山雕攤了攤手,“我們三個都有可能是主角,那趕緊想想要毀掉你們的話,會出現什麼樣的套路?”

“我搜了搜自己,沒有太多的資訊,但想來無非就是這段時光裡的家庭原因,讓我崩潰”,王河寶說道。

東極嫣也覺得毀掉自己的劇情,應該是跟“家庭”有關。

“究竟是二龍戲還是一後戲雙皇?”

“河水嫣然雕雙遊?”

“雖說取向自由,但雙槽的取向是不是太自由了?”

讓胡山雕三人沒有想到的是,影帝桂冠剛摘下來的第二天,鋪天蓋地的黑料出現,胡山雕三人也是目瞪口呆,居然是這種黑料?

“這太噁心了吧?”

“簡直令人作嘔”。

胡山雕無語的望著天花板,王河寶跟東極嫣都說噁心作嘔,那外界公眾的反應也肯定差不多,“難怪設定是青梅竹馬,麻的,這下三個一起毀滅了”。

黑料簡單的說就是,胡山雕“插”東極嫣,胡山插“插”王河寶,東極嫣“捅”王河寶,東極嫣“捅”胡山雕,王河寶“捅”東極嫣,王河寶“捅”胡山雕,可以說關係非常亂。

畫面太美,胡山雕衝進廁所跟兩個“青梅”一起吐,吐完後,三人都覺得身體發虛,胡山雕心中驚覺,這種發虛很有可能就是“時光”對軀體的腐蝕。換個意思說,時光判定他們三隻獵物已經失敗,之所以還只是“發虛”,則就是留出他們尋找解決辦法的機會。

東極嫣的“修真常識”確實沒有白讀,她感到自己身體發寒時也就記起了這段資料,她抹了抹嘴,踢了踢還在吐的王河寶,“沒時間給我們吐了,趕緊想辦法解決此事”。

胡山雕想不出辦法,但他不會讓自己死在這段時光裡的,脫離這段時光的另一個手段就是“暴力”,梟雄與力拔兮都能夠“毀滅”這段時光,“道珠”也能吞噬掉這段“時光”,但東極嫣必死無疑。

“先開記者會進行公關,找權威鑑定這些照片,然後……”。

“嫣然姐,你家裡電話”,工作室的員工打斷東極嫣的話語。

胡山雕等三人的通訊工具都是交給工作室統一管理的,這個設定自然不合理,但卻解釋了他們三人剛剛進入“時光”卻沒有手機、平板,而三人也沒有料到“黑材料”爆發的這麼快,家庭關係同樣也沒有理得清楚。

這段尚未知其名的“時光”並不僅僅是在事業上毀掉“三人”,也在“親情”方面毀掉他們。三人的設定是“青梅竹馬”,那彼此的家長都自然是相熟且感情很好,說不定都是住在一起的。

不是說不定,而是確實住在一起。

王河寶跟東極嫣都不願意回去面對三個家庭長輩的狂風暴雨,胡山雕由於無所謂原因,就承擔起“靶子”的責任,而解決危機的辦法,則就由王河寶跟東極嫣去想,但胡山雕對二人並不抱以希望。

胡山雕前往三家集資建造的樓房時,心中還是很好奇自己在這段時光裡“父母”長輩,然後,等他抵達後才發現,自己不出所料是個“孤兒”。東極離瞀固然能知道他的“本名”之一,但卻無法知道他的父母,也因此只能將胡山雕設定成“孤兒”。

王河寶跟東極嫣的父母長輩倒是整整齊齊,長輩們倒也沒有喝斥怒罵,而是輪番上陣告訴胡山雕這種“雙插”行為多麼“道德淪喪”。說著說著,長輩們原本真實清晰的軀體變得模糊,胡山雕知道“時光”即將消失,而他們三位將失去軀體,留下靈魂成為這段時光的給養。

胡山雕從座位站起,長輩們喝斥的聲音有些飄乎,梟雄與力拔兮正要被召鍋出來時,天旋地轉,場景變化,王河寶的聲音響起,他似乎很悲傷,“豪車呢?”

東極嫣呆呆的望著膝蓋上四本小本子,其中兩本是她跟胡山雕的“結婚證”,另外兩本是胡山雕跟王河寶的“結婚證”,而能夠破掉時光的吞噬,則就歸功於這兩本“結婚證”。但東極嫣沒有想到,時光的獎勵居然是讓他們的婚姻成為現實。

東極嫣不信,將四本結婚證藏了起來,然後催促王河寶加快速度。

王河寶也不知道“時光”破除的原因,他一邊報怨這次“時光”冒險怎麼沒有獎勵,一邊依東極嫣所言加大油門。東極嫣到達某個小區時,王河寶提議加好友,東極嫣原本要拒絕,但想到包裡的四本結婚證,就同意了。

等王河寶的橘黃色計程車載著胡山雕不見車尾後,東極嫣離開那個小區大門,穿街過巷約30分鐘抵達另一片樓齡較老的小區,熟門熟路的找到自己的家。在“時光”裡度過了五天左右,現實僅是過去“30秒”,只是此時也是“華燈”初上。

東極嫣的母親“釐小清”早一步回家,聽到門鎖聲時,就已經站到“玄關”處,門開啟,釐小清一臉笑容要遞託鞋給女兒,女兒卻是甩掉鞋子,光著腳丫衝進自己的臥室。釐小清倒沒有生氣,嘆了嘆氣,將託鞋放在女兒臥室外面,然後就去廚房忙碌。

東極嫣倒不是忽略自己的母親,她雖然在高鐵站沒有跟母親一路回來,但真要斷絕母女關係也是不可能的,悶氣再生一段時間,東極嫣就跟母親和好如初。只是半路遇到“時光”,讓東極嫣顧不上母親的情緒,一回來就進臥室是要捋一捋。

躺在浴缸裡,東極嫣回想著名為“帝崩”的時光,“這個帝崩是指大雕的影帝嗎?”東極嫣此時覺得“帝崩”之名太高階大氣上檔次,而胡山雕若是知道,就明白“帝崩”之名不是指胡山雕,而是指“東極離瞀”。

真人在某個層面而言確實是如“帝王”般存在,而沒有抹滅東極嫣,東極離瞀的“弒真”進度也就提升,帝王確實正在“駕崩”的路上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