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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 揀選祭品

將時間撥回到白玉祭壇自鏡月世界中出現的時刻,異源威壓籠罩之下。站在光鑄戰車上的銀袍男子如同沉眠陵墓中的木乃伊,思維和感知都被死死封印在了凝滯的軀殼中。完全無從感應親手送出的世界碎片,更不可能知道之後夢之山中發生什麼了。

此刻視線被鎖死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玉祭壇之上的土黃色肉柱,帶著不可抵禦的力量將自己的獨立世界,徹底的佔為己有。任何想要反抗的做法乃至念頭,都成了自不量力的無稽之談。

白玉祭壇上粗暴入侵的肉柱,瞬間就令整個鏡月世界變成了自己的摸樣。這種跨越維度的打擊,令在場所有面對之人完全找不到應對的法門。

後者就像海灘上將裸足踩進沙堡的頑童,行為舉止既無道理也無可阻擋。縱然是在堆砌的過程中,再怎麼精雕細琢盡心盡力。構成城堡的材料,到底不過只是海水和沙子。看似輝煌的表象之下,仍脆弱的不堪一擊。

對於渺小的螻蟻們來說,這樣的城堡當然是無法想象的精美和奇蹟,是他們終其一生都難窺全貌的陸上神國。但對興奮的頑童來說,這座沙雕城堡的全部價值,就只是取樂解悶的玩具罷了。

即便被裸足踏破的沙堡毫無美觀可言,作為沙堡能做的,也僅餘象徵性的抵抗之後。乖乖的將被海水粘合的,柔軟細密的沙礫,依照頑童隨性的舉動重構。順著頑童的足型細緻包裹,將自己完全變為對方的形狀。全身上下每寸地方,都洋溢著屬於後者的濃烈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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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只能期待嬉戲玩鬧的孩童精力耗盡,對自己徹底失去興趣。就像每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那樣,很快就會將視線投到,別的感興趣的目標之上。直到那時被蹂躪破壞的沙堡,才能等來渴望的安寧。

只是到那時被破壞的軀體若無人維護,將永遠停留在被踐踏的形狀了。當然此刻銀袍男子最擔心的則是,自己還有沒有可能堅持到異源離開的時候了。

大如廣場的白玉祭壇是誰造的,又是從哪來的,以及上面為什麼會存在擁有者異源之力的土黃色肉柱。這些作為月之領主殘留的意念,他統統都不知道的。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這股屬於異源的力量,召喚它降臨的那些入侵者也掌控不了。

雖然他的視線因為定住的眼球,只能盯著白玉祭壇無法移動。從前無往不利的強大感知,也被牢牢封鎖在了頭顱之中。可他肯定包括召喚祭壇之人在內,全場所有人的處境絕對都和他相同。

搞不好作為入侵者的其餘兩方,狀況可能比他更糟。鏡月世界畢竟是他生前親手開創的獨立世界,置身在這方世界中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額外的負擔。

然而對於黑袍光頭男子,以及操控龐大異常之力的兩方入侵者來說。不被歡迎的他們停留在這裡時,為了確保自身的存在不被抹消,每時每刻都要因應對排斥而產生大量的消耗。

籌備已久的普羅米修斯寄希望於在虛無之間消耗殆盡前,於衝突中領悟到登臨神域的奧秘獲得突破,走

到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想法。

而最後入場的第三方力量,則純粹是倚仗龐大的異常之力硬撐。反正它的目的只是為了策應前者,並未存著在鏡月世界站穩腳跟的想法。只要能拖夠預定的時間,就算圓滿完成任務。

眼下因為白玉祭壇的介入,整個世界都被強行停止了下來。銀袍男子清楚若是其餘兩方還有施展手腳的餘地,絕不會待在原地陪他玩木頭人。既然雙方都沒有任何行動,自然就驗證了他的猜想。

想到這裡銀袍男子略略松了口氣,他自然不怕這樣繼續耗下去。雖不知道敵人是怎麼,把這麼危險的力量召喚了出來。不過想必入侵者們也不敢,讓這座詭異祭壇出現太長的時間。

待到三號異源的力量消散,他依然還是這方世界中最強的存在,仍能在於入侵者的對抗中維持上風。只要他想,也可以再次著手引爆整個鏡月世界。

一切與白玉祭壇出現前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就只有,載著女兒月光花的世界碎片,離這場爭鬥的漩渦越來越遠了。

不過他也明白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敵人掏出這麼離譜的底牌來制止他引爆獨立世界的程序,想必不會只是為了按個持續時間極短的暫停鍵。更不可能他這邊一流露引爆世界的意圖,那邊就再召喚一次白玉祭壇來強行拖延。

讓如此危險的存在,於貼近現實的鏡月世界中反覆進進出出,絕對不是件有腦子的事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卻不能徹底扭轉局勢的話,那就純粹是在飲鴆止渴了。

對方既然亮出了這張底牌,必定跟著精心炮製的後手。獨立世界內部已經被異源之力徹底掌控,那麼對方的後手想必是在這方世界外展開了。銀袍男子此刻也很想見識下,這記後手到底是巧奪天工的妙手,還是孤注一擲的庸手。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普羅米修斯準備的後手,要遠比他想象中來的直接…且簡單!

藏匿於虛無之間內的普羅米修斯,雙手仍保持著最後所結法印的造型。根本無心留意周身虛無之間的急遽流逝,與銀袍男子同樣失控的眼球,亦牢牢的釘在貫穿白玉祭壇的土黃色肉柱之上。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座搭建於幻夢境中。承載著當年三號異源TOBYER萬千巨足當中,與幻夢境相接觸的那只巨足,足趾之上無盡觸鬚尖端所延伸而出的纖細鬚髮。

儘管隔著破碎的幻夢境,他已經無數次從後者力量的投影中,見證了這方祭壇的存在。也將祭壇之上每個最微小的細節,都深深的鐫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但當真的親眼去見證,這股滌盪萬物的無邊偉力,所帶來的震撼依舊令他激動萬分。若非身軀已脫離掌控,他早就對著這方祭壇五體投地,頂禮膜拜了。

這才是真正的力量,這才是神明應有的力量,這才是能夠被冠以“命運”之名的至高存在!和這股力量相比,所謂登臨神域的S級異人,攫取神格的創世之神,不過是孩童無知的把戲。唯有這份詮

釋了神明本質的純粹力量,才是值得追求的終極目標!

沉浸在這份顛覆認知的力量洗禮中的普羅米修斯,只是靜靜的去感悟這份無法想象的宏大壯闊。似乎根本沒有準備任何,針對月之領主殘留意念的後手。

因為當白玉祭壇出現的那一刻,銀袍男子的結局便已經註定了。主宰著命運的,自當時這般無可抵擋的純粹之力。螻蟻的心機在其面前,根本毫無影響。

黑袍光頭男子,或者說入侵者們對付月之領主殘念的後手,就落在這祭壇之上。想要讓如此強大的力量降臨獨立世界,光靠引導是遠遠不夠的。哪怕現身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瞬,也必須為其奉上最為高潔的祭品。

在場之中有此資格的,首當其衝便是月之領主殘存意念,所化身的銀袍男子了。

貫穿了白玉祭壇的土黃色通天肉柱,遠遠超了凡人能夠理解的極限,具有著不可言喻的生命力量。這種生命存在並不是指遍佈柱身的,那無數嘶吼蠕動的可怖觸手。也不是指按照某種玄妙的規律,不斷鼓脹搏動的某段柱體。

這種旺盛的生命力量,來自於土黃色肉柱的主體。哪怕看不到延伸的盡頭,哪怕遍身的觸鬚不斷新生和死去。每個目光對向前者的人都不的不承認,冥冥之中可以無比明晰的感受到,。整個肉柱散發著完全統一且強盛的意志,是毋庸置疑的整體。

就像忙碌運轉的蟻穴蜂巢,並不屬於某只螞蟻蜜蜂,也不屬於深藏其中的蟻后蜂后。只有當每只螞蟻每只蜜蜂,都鮮活的運轉起來之後。你才會發現正是在這些微不起眼的生物組合之下,構成了一個精妙繁盛的生命體。

正如肉柱上每根蠕動的觸手,觸鬚下每塊搏動的肉塊,共同組成了這份洶湧磅礴的命運之力。而現在這份超然與萬界之上的意志,正在挑選著祂中意的祭品。彷彿造物之神的眸光,審視著浩瀚無垠的星空。

站在光鑄戰場上的銀袍男子,毫無疑問便是此間最為璀璨的明星。

多少祭品才能滿足異源的胃口,哪怕是親手將之引導至此的普羅米修斯,心裡也沒有底。哪怕這份力量只來自異源的末端,但這也貨真價實的異源力量。也許只靠月之領主的殘魂,便能滿足前者的胃口。也許連同自己在內,都要成為這瘋狂之舉的代價。

他在賭!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做了,也不會是他最後一次這樣做。他擅長這種壓上自己全部未來的賭博,也享受著被絕望深淵所擁抱的氣息。他為此付出過慘烈的代價,也收穫了巨大的利益。

這一次,他再次賭贏了!

當銀袍男子發覺自己被白玉祭壇之上的存在盯住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或者說就算來的及,他也無力去改變命運的走向。

侵奪了整個鏡月世界的異源之力,消失的和祂出現的同樣突兀。暫停的鏡月世界被人,再次按下了開始的按鈕。不同的是那輛光芒四射的華麗戰場之上,已不見了那道睥睨天下的孤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