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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笑傲江湖

眾人起鬨嬉鬧,龜丞相也是一臉希冀,林洛覺得這的確是一個打入“集團”的好時機,便也沒有推辭。

對諸位抱拳道:“那在下就獻醜了!”

眾人見林洛動了真架勢,喧譁的聲音頓時彷彿被凍住了一般歸於平靜。

林洛一步三想,特定場合,必須要用特定詩句,面對的又是一群武林俠客,難道要用李白的《俠客行》?

不行,不行。

俠客行中的“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赫大梁城。”這四句,便是再說趙、魏的事情。

現在趙、魏還處在蜜月期,雙方統兵趕走侵擾邊關多年的匈奴人,若是林洛現在作此詩出來,免不了被小人抓住把柄。此詩……不成!

林洛搜刮著腦海裡僅存的記憶,以前老師讓背古詩詞,背課文,他和很多同學都覺著沒什麼大用處,難道背會了古詩詞能找上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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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他算是誤會老師了,背古詩詞的目的就是為穿越引用的華麗一刻做準備啊!

林洛蹙眉,舒緩,蹙眉,舒緩。

眾人的心也懸在半空中起伏不定。

有了!

林洛臉色如常,胸有成竹,心道:“終於想起一首應景的詩了。”

“看樣子是有了!”一些人竊竊私語。

其中唯龜丞相與裴一峰兩人最為激動。

一人是期待曠世奇作出世以此揚名摘星樓,一人是純粹的文學角度欣賞林洛的新作。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詩罷,人寂。

接著,便是一片唏噓長嘆。

寥寥幾十字,將江湖的恩怨情仇,情非得已,逍遙縱橫概括的淋漓盡致。

龜丞相低頭不斷嚼念著“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其餘眾人眼神迷離,彷彿時間隨著林洛一首詩回到了當時年少輕狂,初入江湖的時候。年輕時的一習習像影幕一般從眼前閃過……

如今,卻是老了!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好句,好句啊!”裴掌門拍手叫絕。

其餘眾人也逐漸回覆神色,玄鑑捋了捋鬍鬚,當仁不讓,當機立斷,這小子果然不俗!

一旁沉穩老練的“龜丞相”也禁不住對大呼僕人:“文房四寶伺候!”

很快,筆墨紙硯齊齊登場,“龜丞相”親自在一旁為林洛研磨。

如果是尋常武人,“龜丞相”只是客氣敬重。但林洛這等有真才實學的人,便值得他屈身服侍。

林洛有著“書呆子”的記憶,加上大半年以來謄抄秘籍,一手字寫的也是不俗,當下也不推辭,接過紙筆,大筆一揮一蹴而就。最後題詩名的時候,林洛頓了頓,在落款寫下了笑傲江湖四個大字。

這首詩本是金老為東方不敗提的,現在用來形容江湖恩怨情仇,現在以《笑傲江湖》四字作為詩名,倒也純粹、貼切。

坐在一旁不敢噤聲的陳龍聽師傅講過《笑傲江湖》的故事,此刻又聽到這首詩,聯想到故事中的打打殺殺,暗為師傅鼓掌,心底暗道:“至此看誰還不信師傅文武雙全,詩劍雙絕!”

“快,找人將這幅字裱起來!”“龜丞相”大喜說道。

若非現在諸位掌門都在此,裴一峰恨不得拉著林洛找處地方,閒談小敘,相互印證。

林洛剛來不久,便已經引得眾人注目。就憑這巔峰才學,在陛下面前也能得到許多好處,這時候大家心底算計的,已經是如何在一個興起的凌雲派和正一派做出一番抉擇。

“聽說林掌門號稱‘詩劍雙絕’,這才情果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但是這劍法是不是能稱得上‘雙絕’,還需要驗證一番吶。”

聲音不大,但是蘊含內力讓眾人覺得就是在貼耳道來。

隨著木質樓梯吱吱的聲響,一個精瘦穿著灰色長袍的男子走進場內。

此人眼圈內凹,面相較老,一撮鬍鬚更是平添了不少老氣。

樣子看上去如一彷徨老人一般。

這人一進來便死死盯著林洛,一雙眼睛凌厲非常,好像實質般的劍刺向人的雙目,叫人膽寒不敢直視。

“原來是正一派的朱掌門!”

“這下有好戲看了。”

林洛聽得眾人語,心道:原來此人就是和他一直作對的正一派的掌門人朱鹹青。

已經是上品武士的林洛自然不怵朱鹹青,當下也硬氣了不少。

“怎得,莫非朱掌門想要與在下切磋切磋?”

朱鹹青點頭:“自然!”

他來此處正是聽到凌雲派的林洛也已經到了邯鄲城,並且來了這摘星樓。

摘星樓頂層,諸位掌門以武會友,有這等機會朱鹹青怎會錯過,當著眾人面雖不能致林洛與死地,但也可以讓他吃些苦頭。

看朱鹹青臉色自然毫無做作,林洛心底有些疑問,他有過調查,這朱掌門實力不過中品武士,自己以一敵三的訊息肯定早就傳回去了,實力上品那兩位逃走的長老自然也是知曉,為何朱鹹青還會這麼自信。

林洛真想指著朱鹹青的臉,大問一句:“你為何這麼!?”

“哈哈哈,林掌門果然是爽快人,請!”

朱鹹青大笑三聲,抬手請林洛上臺。林洛點頭也不謙讓,幾步跨上擂臺。

眾人皆不知林洛實力如何,此番正一派的朱掌門跳出來找茬,,大夥兒也正好觀察林洛的實力。若是不敵朱掌門,那大夥兒自然還是支援正一派。

“嘿,今天好戲倒是一樁接一樁啊!”乾元門掌門任澤大笑說道。

這幾日都快淡出個鳥了,掌門們終日比武也都沒了意思,開始派上自己的弟子比武較量。

今天林洛一來,先是吟詩題字,現在又和正一派的朱鹹青兩人相較比武,當真有趣的緊。他雖為人大大咧咧不計小節,不過能當上一派掌門的,絕不是愚蠢之輩。林洛與朱鹹青的對視、狀態,無一不表明兩人之前已經結下了樑子。

“林掌門上臺,為何不先將樂器放在一旁,難不成林掌門也通曉音攻之術?”裴一峰好奇道。

“老裴啊,你就坐下來看就好了,何必糾結那麼多,待會兒定然就知道了。”任澤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他倒是絲毫不擔心,全然當做一場戲。

裴一峰經由任澤一講,微嘆一口氣,重新坐到椅子上。倒是一個年輕人,讓他波瀾不驚的心境蕩滿了漣漪。

兩人上臺,朱鹹青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整個蒼老的臉上起了不少褶皺,看上去似笑非笑很是詭異。

“林掌門,出劍吧!”

林洛沒回答,反說道:“還是讓在下先領教一下朱掌門的寂滅神拳和黑風掌吧!”

說罷也無保留,身上氣勢轟然散發,頂樓的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

朱鹹青心下一凜,這應該就是書長老所說的林洛的奇異內勁,寒冰效果的內力,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也僅僅如此,當即也將收斂的氣勢散開,兩者交鋒不相上下!

“既然如此,在下卻之不恭了。”

在自己蓄勢待發的氣勢壓迫之下,兩人的氣勢不相上下。

久等不利。

朱鹹青決定出手。

朱鹹青起手很慢,林洛一眼就瞧出這是寂滅神拳的招數。這拳法正大光明雄渾有勢,越慢便代表威力越大。

林洛不敢掉以輕心,聚精會神,全部的精神都彙集在眼睛,盯著朱鹹青的一舉一動。

拳法精深,雖沒有蘇三使出來一板一眼勢無可擋,但是朱鹹青憑藉他多年的經驗與功力,還是將這門拳法打出了逼人氣勢。

朱鹹青的身形步伐也與林洛先前交手的幾位正一派長老不同。

快如閃電一息之間已經來到林洛面前。

徑直一拳,摻雜著強烈的拳風直擊林洛的面部。

林洛驚駭之下避無可避,一招冰清水冷,左掌護住面門,以寒冰綿掌接住朱鹹青的寂滅神拳。右掌忽的發力猛攻肋下。

朱掌門同樣不慢,將林洛一腳別開,手臂發力震得林洛右掌偏離,一掌轟出打了個空。

一抹白色從林洛掌中襲出,打在搭建擂臺的木樁上,整條木樁頓時覆蓋了一層冰稜,看上去彷彿晶柱。

寂滅神拳不愧是正一派的鎮門拳法之一,林洛硬接之下左臂一陣酥麻,整條手臂彷彿瞬間被雷電擊中。

朱鹹青也不好過,先前只是以為這內勁帶有奇特屬性,此刻拳掌相交才發覺,這內力有如附骨之疽。在接觸的剎那寒冰真氣就竄入他的身體。朱鹹青不明所以立刻以內力壓制,這才發現這一絲異種真氣沒有這麼容易煉化,不過他內力精純,做到暫時的壓制還是沒問題的。

直到現在林洛才知道朱鹹青為什麼有膽與他叫板,微微一笑抱拳道:“原來朱掌門晉升上品武士了,真是可喜可賀!”

朱鹹青臉色如常,彷彿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道:“還是林掌門年輕有為,內力獨特精奇,如此年紀就已是上品武士,以後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兩人的交談自然落入眾人耳中,加上剛才林洛奇特的一掌,諸位掌門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大為震驚,也有的臉色毫無變化,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