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毓向來覺得自己聰慧,可這一刻他也有些糊塗了。
若他記不得事,同他有過什麼的楊絮兒應當是記了兩人間的事。
“皇上,為何絮兒記不得我了?”
祁宸宇沒吭聲,就在鳳毓以為他不會作答時,他便聽他道:“她吃了忘掉所有的藥,這才記不得你。”
“誰給吃的。”
祁宸宇昏昏沉沉間有了一絲絲清明,他抬眼同鳳毓對視,就好似當頭一棒。
他迫切的眼神讓他不願說出實情。
他強撐著要渾濁的理智,咬著牙道:“是你。”
“我?”
“你讓她忘掉一切,忘記關於你的所有。你要回南胡,你要完成的你使命。你說過你要為你母妃申冤,讓那些害過你的人都受相應的懲罰。”
鳳毓聞言自小就告訴他,活著就是為了孃親。
往後他所做的也是在為了孃親。
那個他沒有享受過半點溫暖以及親情的女人,真的值得他賠上所有嗎?
“當真是我嗎?”
“是。”
“我為何要這麼做?”
“你說過她會成為你的羈絆,會讓你動搖,要成就大事便要斬斷情緣。”
鳳毓聽後很是贊同的頷首,淡淡道:“像極了我會做的事。”
祁宸宇摸準了鳳毓的性子,他是個冷情的人。
沒有動情的人做事一向是不留餘地。
鳳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便伸手替祁宸宇診脈。
好在他隨身攜帶著銀針,便替祁宸宇疏通各處穴道,讓其出汗散溼去熱。
祁宸宇出了汗,腦子也清醒了,看清來人後,心裡莫名忐忑。
他所說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起疑心。
鳳毓將銀針收拾好,起身居高臨下道:“今夜山寨兄弟們都喝了酒,放鬆了警惕,你帶著絮兒離開這,回宮去吧!”
“你……”
“我會準備好馬車。”
鳳毓落了話,便出了牢房,前往楊絮兒所關的地方。
這一路他想了很久。
既然他忘了,她也忘的徹底,那便罷了。
他沒有能力給予她安穩的生活,就不做打擾。
就讓她跟祁宸宇回去,時間一長,彼此那點奢望或許就沒那麼濃烈。
愛情來的並不是個時候。
楊絮兒一直憂心忡忡的,外頭敲鑼打鼓的聲讓她煩躁,直到深夜那股子憂心依舊沒有減弱。
忽而門被推開,她透過面紗,瞧見了進來的他。
身形越發的清晰,他只穿了一身單薄的內衫,如今這天氣冷的讓人發抖,他竟不冷。
“誰?”楊絮兒出聲問道,她看的見聽的見,卻要假裝自己看不見便只能裝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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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鳳毓走到桌邊,見一桌子飯菜沒有動,桌上還有酒。
他背對著楊絮兒,在她看不見的視角,掏出了一個瓷瓶,將藥粉放了進去。
這藥粉能使人三天三夜不醒。
鳳毓將瓷瓶放入袖子道:“怎麼不吃?是不和胃口?”
楊絮兒扯了扯嘴角,緩緩起身。
她摸索著往鳳毓所在的方向走,鳳毓轉身見她行走不便,便上前相扶。
鳳毓扶著她坐下,然後自然的倒上一杯酒道:“潤潤嗓子。”
楊絮兒手中塞了一杯酒,微微愣了下。
她扯了扯嘴角道:“那顧……”
“不該你操心的你別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