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的人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受過太多苦楚，他得好好護著她。
她救了他的命，在他得疥瘡時，也只有鳳毓伺疾了。
他就是裝做冷漠無關緊要，也會為她緊張，憂愁。
“妹妹你……”
關懷的話沒出口便被鳳毓打斷道：“皇上我時日不多了，凌月琅懷孕之事是我送皇上的禮物。這帝王之位固然尊貴但也著實孤獨，皇上待我極好，還要贈予後位給我，我沒有好回饋皇上的。惠妃雖然人傻了一些，沒腦子了一些，但是個健全的人。我思來想去也就她最合適。”
“……”
祁宸宇扯了扯嘴角，無言以對。
這妹妹將惠妃貶低的一無是處，如若真應了她的話，那所生也不是個傻子。
這話祁宸宇沒直言，怕南玉盈不爽。
“不要打了！廢了我很大精力。”
祁宸宇聽了後，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她若是想留那便留著，他同這個妹妹也不會有什麼孩子，若是妹妹長命，這孩子便交由妹妹教養。
“妹妹說要便要，只是為兄還是要囑咐妹妹，這些時日莫要再勞心勞肺了，朕已經派人去巡查名醫，很快妹妹就有救了。”
鳳毓不以為然，他都對自己束手無策，無從下手，還有什麼名醫可以救？
就是天上的神仙也不一定能挽救的了他這殘破的身子。
他本不該活到這歲數，時日偷來了不少，也該結束了。
只是可惜，他還沒回南胡，還沒將南胡皇後和太子給解決了。
他還沒將母妃和妹妹的墳墓遷回故居。
他……
鳳毓的遺憾是很多，最為遺憾的怕是不能陪楊絮兒走下去。
他一想到，她笑了，難過了，淚了，他都沒法參與，就很恨老天不多給他幾年時間。
遺憾每個人都有，只是他比較多罷了。
“皇上別說寬慰的話了！客套了。”
“貴妃難道沒跟你說嗎？她說有個叫衛淺雲的女子可以救你的命。讓朕張貼告示，全東辰的為你尋這個女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個醫術相當了得神醫。”
鳳毓從醫多年，不！從毒多年，在道上可從沒聽說醫術在他之上的人，還是一介女子。
衛淺雲？
從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絮兒說這女子能救我的命。”
“是啊！不是你告訴她的嗎？”
“……”鳳毓扯了扯嘴角，無言以對。
楊絮兒出了殿，見祁宸宇來了，她皺了皺眉。
她快步走到貴妃椅邊上，奇怪的問：“皇上怎麼來了？梵婕妤的事處理好了？”
祁宸宇蹙了下眉，然後微頷首。
楊絮兒見此，撇了撇嘴道：“皇上你還是需敲打敲打你的惠妃，惠妃這腦子沒皇上庇護，怕是很快就會在後宮消失的。她那沒頭沒腦的，一月得幹不少令人頭疼的事，皇上還是別將寵壞掉了！”
祁宸宇很是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楊絮兒這口吻像極了老母親對兒子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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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為不自在，也極為窘迫。
“朕會嚴加管教的。”
鳳毓無語，淡淡道：“惠妃有孕了，皇上想打掉。”
楊絮兒錯愕的看了一眼祁宸宇，猜想說：“皇上是二人世界過上癮了？暫且不想要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