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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少年遊 141:天機首座…

南城之中,林旭正在養傷,此時他高翹著二郎腿,鮮衣怒馬,模樣看上去非常的騷包。

並且他座前還放著瓜子、茶水等些小食品,外人不難看出他此刻的愜意。

林旭摸了摸茶杯說道:“美女,我的茶有些涼了,再給我換一壺!”

“你……”

看到林旭“指手畫腳”的樣子,錢媛一時氣結,眉頭輕挑,小臉上掛著想要掐死林旭的衝動。

林旭磕著瓜子,而後靦腆一笑;“我是病人!”

“…………”

聽到林旭的話,錢媛只得忍了這口氣,她拿起桌上的茶壺,轉身打算與林旭重新換上一壺。

看到錢媛一臉鬱悶的樣子,林旭心中別提有多爽了,自從他“受傷”後,錢媛就一直待在他身旁,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細緻入微的陪伴。

美人傍身,豐衣足食,衣來張口飯來伸手,在不經意之間,林旭就已經完成了他夢寐以求的夢想。

“小姐,姑爺!”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來了一個老人,他一臉痛苦,雙眼中透著一絲迷茫。

聽到了這個老人的聲音,錢媛趕緊向院中走了出來,她輕聲呼喊道:“高伯!”

這位老人正是高伯,錢家的大管家。

高伯剛一進門,他打眼一望,一眼就看到了林旭身上竟然還包扎著傷口,見此情況高伯微微一愣;“姑爺,你生病了?”

林旭擺了擺手,假裝豪邁的說道;“無妨,無妨!”

說起來林旭傷得的確不是很嚴重,但是他就是想讓錢媛陪陪自己,打算過幾天地主老財的日子。

高伯與林旭一陣寒暄後,錢媛再次對著高伯說道;“高伯,您怎麼了?”

女人心細如髮,錢媛一眼就看出了高伯全身頹意,老人家像是遭遇了什麼事情。

聽到錢媛的問話,高伯臉上的頹喪之意又多了起來,他慘然一笑;“小姐,老爺和夫人想讓你們回趟家……”

說話的時候,高伯的臉色又再次難看了起來,他臉上的悲意佈滿了他那滄桑的面容。

錢媛緊緊地盯著高伯的眼睛;“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此時此刻錢媛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昨夜剛從齊下學宮來到了南城這裡,看到高伯風塵僕僕的樣子,錢媛猜測他一定去過齊下學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高伯如此的迫不及待。

聽到錢媛的話,高伯的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絲,他的右手顫顫巍巍,有著止不住的顫抖。

“老……”

高伯幾次張口但是都未發出聲音來,良久後,他醞釀一下情緒,咬牙冷哼說道;“老太爺不行了,他想見你們最後一面!”

當說完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高伯滿是痛苦,青筋暴起,他像是用盡了自己的最後一些氣力。

聽到高伯的話,林旭忍著疼痛驚坐了起來。

錢老爺子不行了?

開什麼玩笑!

過了好久林旭才消化掉了這個噩耗,上次老爺子還想看錢媛披肩戴鳳,等待林旭與錢媛兩人徹底完婚,可是老爺子終歸還是沒有堅持住。

高伯說完話後,錢媛面色蒼白,她咬著嘴唇嚶嚶地小聲啜泣。

細細的悲傷如同牛毛細針刺入心中,這比嚎啕大哭還要令人心疼。

看到錢媛的樣子,林旭內心一疼,他起身把錢媛拉進了自己的懷中,輕聲安慰道;“別怕,別怕,還有我呢……”

當林旭握住錢媛的手時,他才知道錢媛內心有多緊張。

錢媛玉手冰涼,林旭使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安慰了下來。

錢媛抱著林旭哭泣道:“爺爺……他這麼可能!”

淚水打溼了錢媛的臉頰,在被林旭擁抱著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

“哎!”

林旭從心中嘆了一聲,上次見面的時候,錢老先生就已經快要不行了,老人家的願望就是再活幾個月撐過錢媛成親,可是這天意終究難為啊!

林旭把錢媛的小臉捧在手中,為她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走,咱們回家!”

兩人已經定過親,錢媛的爺爺,就是林旭的長輩,恐怕老爺子這個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大孫女。

錢媛也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帶著哭腔說道:“對,我們回家!”

…………

一個小時後,林旭與錢媛回到了錢家,嘎嘎被林旭留在了南城,由莊凡代為照看。

上次林旭來到錢家的時候,那次是因為老婦人的事情結束,那時錢家的氣氛還算不錯,但此時不同,林旭剛進入錢家就嗅到了滿院中的悲意,錢家的下人們也滿是悽悽慘慘慼慼的表情。

看來錢老爺子的即將離去,對錢家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高伯也不遲疑,他迅速把林旭與錢媛帶到了錢老爺子的身旁。

看到錢老爺子那副模樣,錢媛再也止不住了自己的眼淚,她趴在錢老爺子身邊痛哭了起來。

看到自己的孫女回來了,錢老爺子枯槁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暖暖,都怪爺爺,爺爺還是沒有參加你的婚禮……”

“爺爺……”

聽到錢老爺子的話,錢媛放聲痛哭,他的爺爺最後一個願望就是想親眼目睹自己嫁人。

“本來錢家已經準備妥當,直等暖暖畢業就好,但是因為我的緣故………我死後,恐怕你們的婚事還要推遲……”

說話的時候,錢老爺子滿是歉意地看了看林旭。

見狀,林旭也蹲在了錢老爺的身旁,他輕輕說道;“無妨,我和錢媛都不急的……”

“哈哈……”

錢老爺子低聲一笑,他抓著林旭的手囑託道;“我死後,如果錢家沒空給你們補辦婚禮,你們兩個人就自己搞一個小型儀式,完婚就好,不必太鋪張,我就這麼一個孫女要好生的對待她!”

“好,好,好,過些日子我就操辦一個婚禮,徹底的迎娶錢媛過門……”

林旭順著錢老爺子的話說道,這老爺子等於是交代遺言了,皇族的人都沒有辦法,看來錢老爺子離去已經是個鐵定的事實。

聽到林旭的話,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他環看了一圈周圍,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睜大了眼睛對著林旭低聲問道:“李……那個老婦人是不是死了………”

錢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林旭,等待著林旭的最後答案。

“…………”

沉默了半響,林旭不可否置地點了點頭,雖然老婦人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林旭不可洩露她的結局,但是此時面對著錢老爺子希冀的眼神,林旭卻發現自己狠不下心來。

傳聞人臨死之前,能夠看破人生規律,而聽說儒家大儒亦能夠達到知天命的地步,他們這些讀書人甚至能夠看破這世間萬物的發展規律,這錢老爺子臨走之際是不是做到了心神通透?他難道是看出了什麼?

老婦人剛走還沒一個月,錢老爺子也要走了,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錢老爺子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話音剛落,錢老爺子的眼瞳就變為了灰色,呼吸停止了下來。

“父親!”

“爺爺!”

見老人已經斷了氣,錢家的眾人呼喊道,不過這終究只是徒勞,那個老人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一句聲音傳了過來。

林旭跪在錢老爺子的身旁,對著他的屍首重重地磕了一下,這個和藹和親的老人懷著他的愧意永遠離開了世間。

對於錢老爺子的恩情,林旭是心懷感恩的,如果不是錢老爺子的默許與點頭,他與錢媛也不會如此順利的走在一起。

“錢風崖,你就不準備見我最後一面嗎?”

突然,一道清風拂過,當林旭再抬頭看的時候,卻發現錢老爺子的身旁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顯然這也是一位的老人,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老人身形消瘦,他的背影非常的矍鑠,他穿得是一件很平常的古裝,但是他的肩膀卻是非常的寬厚,彷彿有著擎天的威力。

見錢老爺子一聲不吭,這個老人伸出手臂感受了一下錢老爺子的鼻息,見錢老爺子已然無了呼吸,這位老人的臉色有些複雜。

一會兒,這位老人又譏笑的說道;“錢學崖,你二十年前不如我,二十年後你還是很不行,你就是一個垃圾,空有大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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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人竟敢辱罵自己的父親,錢父大怒;“住口!你是何人?竟然辱罵我父親!”

錢老爺子一生教書育人,弟子遍佈天下,就算是皇族也不敢對老爺子如此出言不諱,而面前這個老人竟然敢詆譭自己的父親,錢父心中早已怒不可遏。

林旭也冷眼看著這位老人,如果此人是專門出來搞事情的,林旭定然不會寬恕他。

“等等!”

看到老人的背影,一旁的二皇子像是明白了什麼,他臉色一變,側目驚呼道:“首座大人!”

聽到二皇子的話,屋中的所有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在整個大秦帝國……不,是在整個大陸中,能被成為首座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天機閣的首座。

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機閣首座!號稱大秦中最神秘的人物!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以這幅場景見到了這位“偉人”。

聽到二皇子的話,天機首座面無表情的扭回了頭,看著站立在一旁的二皇子,天機首座淡淡的說道;“二皇子——成錦,如果你的修行天賦能有皇帝的十分之一,你就是大秦帝國的下代帝尊,但是你的修行竟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