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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傳 第兩百九十四章 奇子

濟州城外,一個老僧攜著一個五六歲得小童走在官道上,春節剛剛結束,官道上人煙稀少。

出城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孩子的年紀不大,這麼小的年紀,自然不能走這麼長的路。

撲通一下,小孩不管不顧的就癱坐在地上,和尚也停下了腳步,微笑看著小孩:“張全小兒,怎麼不走了。”

張全很是委屈,也很憤怒,明明自己老爹派車要送兩人,結果這個老和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自己這麼大可從來沒有走過這麼多路啊。

這個叫張全的是一個富家子弟,被自己的老爹送到了問禪寺,他內心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但卻無能為力。

“你這個老和尚,我爹明明派車送我們,你怎麼不識好歹,拒絕了。”張全氣鼓鼓得說。

行痴大師聽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說道:“小兒,為師可是為你好啊,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一路的風景,自己走過和坐在車上,可是截然不同的啊。”

行痴看了看張全稚嫩的臉,他才意識到,這個少年只是個六歲的孩童,自己剛才的話似乎現在還理解不了吧,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席地而坐,和張全坐在了一起。

問禪寺地處靈州的方寸山,靈州距離濟州可算不上近,也有八百多裡,若是行痴一人用不了五六天也就能到了。

可是現在不同了,帶著個六歲的張全,走走停停一天也就能行個五六十裡,這一路道濟州城足足走了有半個月才到了靈州。

這一路上張全雖然是一路嚷嚷著累死了走不動了,可是卻也堅持下來了,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總得來說這個旅程還是不錯的。

此時正值中午,春日裡陽光明媚,照在身上還是挺暖和的,張全垂著頭一邊走一邊無聊的踢著路邊的石子,從早上到現在足足走了有兩個時辰了,張全自然是疲倦了。

抬頭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行痴和尚,張全加快腳步,走到了行痴的身前,說道:“師傅,靈州還有多遠了,都走了一個上午了,我餓了。”說著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

這一路,張全有了不小的變化,整個人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最難得的是,對行痴大師的稱呼也從老和尚變成了師傅了。

一個孩子在父母的呵護下是永遠長不大的,父母給他們的愛只會讓他們覺得理所當然,只有讓他更早的獨立,他才會長大。

這半個月不管張全怎麼嚷嚷,明鏡都視而不見,他累了行痴就停下,渴了餓了行痴早就在他的行囊裡準備好了,自己拿出來就行了。

短短半個月,這個張家小少爺,幾乎脫胎換骨,這就是行痴這段路想要交給張全的。

行痴摸了摸張全的頭,笑著說:“好徒兒,再忍忍前面再走三十裡我們就到靈州了,到了靈州就離方寸山不遠了,最多兩個時辰我們就能到了。”

聽了這話,張全像漏了氣的球一下子蔫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行痴大師也只是痴痴的笑,隨即坐在他的身邊。

張全到了方寸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很顯然行痴這個老和尚騙了自己,不過想到馬上就有飯吃了,張全還是鼓足了勁往山上爬。

話說這個方寸山,樹木蔥蘢,溪澗交錯,確實是山清水秀一塊風水寶地,每日早晚,渾厚綿長的鐘聲,在山中響起,凝重古樸。問禪寺設在這個幽靜的山林之間,問禪二字用的也是貼切。

行痴帶著張全也就用了一柱香得功夫,就上了山,問禪寺三個蒼勁的大字映入眼簾,張全第一次來到這裡,卻對這裡有種莫名的熟悉,躁動的心也靜了下來。

問禪寺雖然只是一個寺廟,但是同時他也是個幫派,江湖中人十分嚮往這個地方。

行痴大師看著身邊安靜的張全,說道:“走吧,進去吧,不是早就說餓了嗎。”

行痴大師帶回來個徒弟,在年輕的弟子裡面已經傳開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看見的,還是個小孩子,這個小師弟這麼小就被行痴師叔收了當徒弟,到底是怎樣的天才啊,這些弟子都很好奇,也有些嫉妒。

行痴師叔在寺裡面可是個怪人啊,他行事古怪,很少和人說話,從來不收弟子,不過他的實力毋庸置疑,三十七歲便已經是地海境的宗師了,這是問禪寺第一人。多少人想入行痴大師的門下,可惜行痴大師對這個並不在意,現在突然收了個小孩子,難免會好奇。

張全又一次覺得自己上當了,這個問禪寺的伙食,實在是一般,不過餓的時候,再難吃的食物都是香的,張全也不含糊,他確實餓壞了。

吃完了晚飯行痴大師把張全帶到了一個小房間,笑著說:“張全,這以後就是你的住處了,為師的住處就在你的前面,有什麼事記得找我。時候也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關上了張全的房門,行痴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向大殿走去,已經入夜,大殿中點燃的油燈散發昏黃的光,一個老僧閤眼靜坐在佛像前,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老僧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行痴走到老僧身邊,也盤坐下來。

“回來了。”老僧緩緩開口,聲音聽上去很枯老,給人一種快要油盡燈枯的感覺。

“回來了。”行痴回答道。

老僧聽了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個孩子也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

老僧又一次閉上了眼睛,似乎睜眼這簡單的動作都消耗著他的生命力。燈光照在他枯黃的臉上,讓人不由的傷感。

“行痴啊,你來這裡已經有三十多年了吧。”老僧閉著眼睛問道。

行痴看著老僧,低聲說道:“三十六年了。”

“不知不覺,你從一個小沙彌,成長為一個大師了啊。”

行痴沒有作聲,若是離的近竟可以看到,明鏡的眼眶紅了。

老僧繼續說到:“我們問禪寺自一燈祖師開山以來已經兩百年了,這裡出了很多大師,盛極一時,可是這幾年,佛學衰敗,白玉書院和文星觀後來居上,我們問禪寺確實大不如前了。”

說到這老僧停了下來,良久說道:“我記得我接了老方丈的班,主持問禪寺,那時的我和你現在差不多,時間真快,一晃三十年,我老了,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

老僧睜開雙眼看看行痴,臉上很平靜,說道:“我有四個弟子,你排第三,你大師兄行之優柔寡斷,問禪寺給他我放心不下,小師弟行能太年輕了做事衝動也不合適,若是你二師兄行空在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他外出悟道二十年不歸,音信全無實屬無奈,現在這個方丈的重任就只有交給你了。”

“師父,你的身體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他們那幫人?”行痴還沒有說完就被師傅打斷了。

“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我沒想到他們這次派過來的人這麼強,本來我的身體應該還能再堅持幾年,這一次為了阻止他們元氣大傷,看來是恢復不過來了。”老僧說道。

行痴聽了這話之後,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這個該死的神殿。

誰能夠想到,神殿的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居然對問禪的主持動手,這要是傳到江湖上,恐怕會炸開鍋,但是這一次神殿的人顯然是失手了,他

們沒能夠殺掉主持,不僅如此,這兩個被派過來的人還被長老廢了武功。

雖然結果看上去是值得欣喜的,但是這背後卻又很心酸,戰勝這兩個人,誰先不容易的事情?為此方丈的傷很重,正是因為如此方丈剛才在說出了自己時日不多的話。

行痴忽然起身,跪在了老僧面前,說道:“師傅,明鏡難當此大任。”

老僧擺了擺手,說道:“你做事古怪,難於人親近,我知道這是你刻意為之,二十年前的往事不提也罷,這個方丈你必須接下來。”

行痴俯下身,說道:“師傅,大師兄平時雖然優柔寡斷,這也是他的仁愛之心啊,論資歷論才學都應該是大師兄啊。”

老僧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如何我心中有數,這個無需多言,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老僧的語氣變的凌厲了許多。

行痴跪地不起,卻也無可奈何。

“現在,我要和你說些事,這些事你要牢記,不得有誤。”老僧的聲音又變的柔和了。

行痴抬起了頭,看著老僧的背影,說道:“行痴謹記。”

老僧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佛像,喃喃的說道“知道為什麼要讓你去把這個張全接回來嗎?”

“師傅說,這個小孩與我們問禪寺有緣,帶回山來他日定能振興我們問禪寺。”行痴說道,這些話是師傅臨行前前對自己說的。

老僧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開口道:“你說的對,卻又不全對,這個小兒確實與我們問禪寺有莫大的關係,所以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下山和他的父母商量過了這件事情,一旦他到達了這個年齡,就把他帶到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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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看著老僧,似乎沒有理解老僧的話,老僧繼續說道:“這個小孩子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師父對他竟然如此的重視。”

“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當年我曾經去過文星觀,請玄一道長給我們算上一卦,他告訴我我,在這之後的幾年裡面,江湖可能會有大的變化,至於是什麼?他卻沒有告訴我,但是現在看來應該就和這個神殿有關係,神殿的出現會威脅到我們問禪寺,甚至有可能將我們問禪寺覆滅。而能夠改變這一種結局的,就是這個孩子。”老僧說道。

這話行痴第一次聽說,師傅沒有必要編個故事來哄騙自己,可是師傅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呢,這個帶張全入山有什麼聯絡?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行痴的腦子裡,這個想法讓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的急促了。

這是二十年前那件事之後,自己第一次失了方寸,明鏡艱難的開口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師傅,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張全就是之前祖師留下來的那個人嗎?”

後面的話行痴不敢說,他緊緊的盯著老僧,想要得到答案,老僧突然轉過了身,雙目盯著行痴的眼睛點了點頭。

這是承認了嗎?行痴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了,可是隨即而來的震驚在明鏡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自己竟然收了這樣的人為徒,這不就是天方夜譚嗎,不過卻真發生了,一時間他還是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老僧看著滿臉震驚的行痴,說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行痴低下了頭,說道:“還請師傅明示。”

老僧臉上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說道:“三年前,我在問心洞悟禪,天機使然,封鎖了三十年的修為鬆動了。”

行痴猛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老僧,臉上顯露出狂喜。

老僧繼續緩緩的說:“我入地玄海三十年,沒想到古稀之年卻能突破,進入天人。”

聽罷此言,行痴低頭便拜,說道:“恭喜師傅,入天人。”

老僧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師兄弟們,就不要說了,三十年才能悟出天人,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再說了,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恐怕我也時日無多了。”

行痴並不這麼認為,在他看來這些年問禪寺逐漸沒落,正是由於問禪寺中無天人,天人境在這江湖之中,就是門面,白玉書院和文星觀能夠如此昌盛不正是他們都有天人境的高手坐鎮嗎?

而問禪寺,自方丈圓寂,也有三十多年沒有天人境,行痴作為問禪寺的中堅力量,被譽為問禪寺的下一個天人,這些話他自然都有所耳聞,而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改變問禪寺。

老僧看著走神的明鏡,說道:“徒兒,你可以知所謂的地玄和天人到底差在了哪裡?”

行痴忽然回神,對於這個問題他啞口無言:“弟子愚鈍。”

老僧笑了笑說道:“這三十年,我一直認為要入天人,必要有什麼大徹大悟,可是我錯了,所謂天人,不是要有超脫世俗的覺悟,而是要融入世俗,所謂天人,就是天人合一,人即我,天即世俗,天人合一,方成大道。”

這段話,行痴牢牢記在了心裡,他知道師傅在幫他“弟子牢記師傅教誨。”

老僧繼續說:“這些只能給你一些指導,如何天人合一,還要你自己感悟。”老僧頓了一下,說道:“入了天人,在這個問禪寺裡我看到了老祖留下的遺志。”

行痴眼前一亮,問禪寺的祖師一燈大師?

“老祖告訴了我,這些東西都不中重要,但是現在的你要明白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

“師傅,弟子不知能否擔得起如此大任。”

老僧閉上了眼睛,說道:“他就是個孩子,你是問禪寺的第一人,如何教不了他,把他看成普通的孩子,循循善誘即可。”

行痴被老僧這番指點後,也頓悟,看著已經入定了的老僧,行痴也靜悄悄的退出了大殿。

這一夜,對於行痴來說,註定是難眠了,習武之人心如止水,行痴做到了這麼多年,可是今天他的心亂了。

天剛矇矇亮,張全就醒過來了,這些天和師傅趕路,已經習慣了早起,雖說這個張全是個六歲的小孩童,可是心智卻超乎同齡人。

打開門,張全深深的吸了口氣,山裡的空氣夾雜著樹木的純香。

張全環顧四周,發現師傅已經醒了,正在樹下打坐,便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身前,行痴就開口了:“張全,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啊。”

計劃失敗,張全就恢復了常態,說道:“師傅不早了,平時這個時辰我們都趕路了。”

行痴笑了笑,說道:“餓了吧,後堂吃飯吧,吃了飯為師今天就要開始教你習武了。”

這話說了,張全一下來勁了,臉上很是喜悅,興沖沖的去吃飯了,行痴睜眼看著張全的背影不由的也笑了。

好吧,張全覺得自己又又一次上了行痴這個老和尚的當,手上拎著兩個木桶,張全很難受。

本來一聽說要學武功,張全去了後堂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就去找行痴,可是迎接他的是兩個木桶,這兩個木桶比正常的要小,彷彿是給他單獨準備的一樣,行痴說了些陳十一聽不懂的話就讓他去打水,把水缸裡的水打滿為止。

張全心裡是一百萬個不願意,可是行痴這個無恥的老禿驢竟然說,打不滿就不能吃飯,要不是知道打不過這個禿驢,張全就準備動手了。

你這個老禿驢給我等著

,等我哪天打得過你了,我要把你錘的滿地找牙,可惜這都是行痴的幻想,現在的他只能老老實實拎著桶去打水。

行痴則是靜坐在水缸旁,張全每一次回來都衝寫他,做鬼臉,比了比拳頭。行痴偶爾睜開眼看著他,張全迅速轉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可憐的張家小少爺,現在幹起了苦力,要是讓他爹知道了那還不直接氣死嗎,這個個和當初說的不一樣啊,把我兒子還回來,可惜這些陳有權都不知道,他還美美的認為自己的兒子在問禪寺正學著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呢。

就這樣日子過去了,有一個多月。

這一天,張全終於不用去打水了,可惜只是暫時的,原因很簡單張全病了,行痴可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所以就讓張全歇著了。

其實對於張全來說這個病並沒有他在行痴面前表現的那麼嚴重,只是他真的是對這個工作厭倦了,所以他表現的很誇張,。

雖說可以休息了,可依著張全的性子定然是坐不住的。

吃了師兄送來的早飯,張全就下了床了,出了房間行痴依舊盤坐在樹下,這倒讓張全不感到意外,來山上已經有一個月了,行痴每天都盤坐在那,陳十一已經習慣了。

張全向行痴走去,直到來到行痴身前,行痴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說道:“全,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啊。”

張全如無其事的說道:“師傅,我躺不住了,躺著太難受了,我想出來走走。”

行痴點了點頭,說道:“也好,一直躺著的確不好,那你就四處走走吧,別去太遠的地方。”

張全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恰巧撞見了一個小和尚正滿頭大汗的拎著水過來了,他的桶可比張全的大多了,正是如此走起路來也有點搖搖晃晃,張全認識他叫吳越,比他大五歲,是問禪寺裡年紀和他最接近的了。

張全向他笑了笑,說道:“師兄,辛苦你了。”

和尚將手中的水倒進了缸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不打緊的,這個活,你沒上山的時候都是我幹的。”

“今天,影響師兄練功了。”張全知道,這個師兄已經是可以在大院練武的了,可是今天自己生病了,他被拉過來打水,這個習武就要有所耽擱了。

這個師兄笑了,笑的很憨厚,說道:“沒事的,沒事的,等把水打完了,我再去請教一下師兄們,不礙事的。”

張全覺得這個師兄是個好人,一直笑著看著他,師兄也沒有多聊什麼,急急忙忙把水倒進水缸,又下山打水了。

張全離開了後院,來到問禪寺也有一個月了,張全每天都是固定的路線,這個問禪寺很多地方他都沒有去過。他決定好好看一看這個自己不知道要呆多久的問禪寺。

大院是不能去的,師兄們都在練功了,現在去容易引起騷動,師兄們都會看著自己,不專注練功,到時候師叔又要向師傅告狀了。

張全決定先去大殿看一看,來了這麼久問禪寺,竟然連大殿都沒去過,這個有點說不過去了。張全故意繞過大院,來到了大殿,現在是上午問禪寺的弟子都在習武誦經,大殿倒是個清靜的地方,張全剛踏進大殿就發現佛像前端坐著一個人。

停下腳步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人,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張全悄悄收回邁出去的腿,想要退出去,可是事與願違。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了:“是誰啊。”佛像前的人沒有轉身,卻像看到了一般。

張全撓了撓頭,把想要收回的腿又伸了出去,一邊進去一邊說:“是弟子,張全。”

“原來是行痴的徒弟啊,過來吧。”老僧開口了。

張全聽話的走了過去,走進了張全才發現了,這是個很老的和尚,滿臉的皺紋,乾枯的皮膚。

“老爺爺你在幹嘛啊,我師傅也總是像你這樣一直坐著,你們不累嗎?”張全問道。

所謂童言無忌,老僧笑了笑看著張全,說道:“你的師傅也經常這樣嗎?”

張全點了點頭,說道:“我來這裡一個月了,師傅每天都在樹下坐著,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為了監督我幹活,結果今天我沒有幹活,他還是在哪坐著。”

老僧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他摸了摸張全的頭,說道:“你的師傅可不是僅僅在哪坐著啊,他在感悟,在修煉啊。”

張全對於老僧的話聽的一知半解,他看著老僧問道:“老爺爺你也是這是修煉嗎?”

老僧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你師傅不一樣,我就是累了在這裡坐坐。”

“一個人在這裡坐著,不悶嗎?”張全問道。

“確實有點,不過你來了能和我說上幾句話,現在就不悶了。”老僧看著慈祥地張全繼續說道:“你說來這裡一直在幹活,怎麼今天沒有去幹活。”

“這個啊?”張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師傅就讓我休息,我就出來轉轉。”

“這樣嗎?那你就隨便看看吧,我在這裡再歇一會。”

張全得到了老僧的認可,也就肆無忌憚了,他先看了看佛像,又在大殿裡轉了幾圈,把大殿看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有意思的。

張全又回到了老僧的身邊,喪氣的說:“這裡真沒意思,都是佛像,一點都不好玩。”

老僧笑了笑默不作聲,突然張全發現了放貢品的桌子上,有一張畫像,畫的是個和尚,張全站了起來,走近了仔細看著這張畫,有點入神,好像自己在哪裡看過這張畫,至於在哪裡就想不起來了,一邊的老僧一直看著張全,臉上的神情有些無法捉摸。

張全回頭看了眼老僧,問道:“老爺爺,這個畫上的是誰啊。”

老僧緩緩開口,說道:“這是我們問禪寺的開山祖師,一燈大師。”

“那他人呢?”張全畢竟還是個孩子,有些事還是不懂的。

老僧淡然的說道:“已經圓寂了。”

“圓寂?什麼是圓寂?”張全刨根問底。

不過老僧臉上並沒有不悅,他原諒張全的無知,說道:“圓寂,就是永遠的睡著了,再也不用醒過來了。”

“那多沒意思啊,一直睡覺多無聊啊。”張全自言自語。

突然張全想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老爺爺,你是不是在這裡很久了。”

老僧點了點頭,張全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這裡最厲害的是誰嗎,就是這裡最大的官。”

老僧笑了,問道:“你找他有事嗎?”

張全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對,我要向他告狀。”

“哦?”老僧饒有興致的看著張全問道:“你要告誰的狀啊?”

張全說道:“我要告師叔的狀,他老是打師兄們。”

聽了張全的話,看著開懷大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了。這個孩子正是有意思。

張全和老僧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一直聊到了中午,當張全知道老僧就是這裡最大的官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不過看著老僧沒有責怪自己,他倒是很開心,自己認識了這裡最大的官以後師叔在欺負師兄們,他就來告狀讓老僧教訓師叔,這是老僧對張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