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你不要太過分。自己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你自己心裡沒數嗎？我如果是你，哪裡還有臉出來慶祝？你簡直丟盡了程伯父的臉面。”
程越本以為，贏了陸凌天一次，曲雲依應該能看清，究竟誰才是勝利者。沒想到，結果都出來了，她還在幫陸凌天說話。
“曲雲依，觀眾看到的只有結果，誰又會在乎過程？輸了就是輸了，你以為，用這些話，就能讓我有所愧疚嗎？生意場上，兵不厭詐，他輸了就是自己沒本事，怨不得任何人。”
“你……”
曲雲依氣不過程越如此囂張的樣子，哪怕知道陸凌天已經做好了後續的準備，她也不願看到凌天被人當眾羞辱。
“程總如今意氣風發，連說話都硬氣了。只是，不知道程總這份硬氣，究竟能撐多久？”
“陸凌天，嘴硬是沒用的。我知道，你這會心裡正窩著火呢？可是那又怎樣，咱倆鬥了這麼久，也該分出個勝負了。這只是個開始，我相信，好戲還在後頭。”
陸凌天平靜地笑著：“看來，我和程總的想法一樣。好戲，的確還在後頭。希望我能一直看到程總今日這囂張的樣子！”
他揚起嘴角，帶著曲雲依，從程越身邊經過時，突然停住了腳步。
二人的身高相差無幾，走近了才會發覺，陸凌天略勝一籌。
他隨意地瞥了程越一眼，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程越，我很期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看著他們離開，程越因為那句話，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傻子都知道，競標的資料有貓膩，陸凌天被他暗算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
看他剛才胸有成竹的樣子，難不成，陸凌天的心裡還憋著其他法子？
風月1號地皮已經到了他的手裡，陸凌天再厲害，也改變不了這個結局。那他還憑什麼如此得意？
沈佳琪見他看著陸凌天等人離去的方向發愣，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又開始發作了，下意識以為，他還在惦記著曲雲依，不免心裡有些不快。
她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身邊，程越怎麼還能當著她的面看其他女人？
“越，你發什麼呆呢？有什麼問題嗎？”
程越皺著眉頭，慢慢才將自己的視線收回。
“我只是覺得，陸凌天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按道理說，這個時候，他不該有這麼好的心情和他那群兄弟出來吃飯慶祝的。他被暗算了，此時不該第一時間把內鬼找出來嗎？”
這才是正常人有的反應！
可看他剛才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是誰背叛了他，這不像是陸凌天的風格。從他剛才的笑容裡，程越也嗅到了陰謀的氣息，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沈佳琪看他這樣，柔聲安慰道：“你別一驚一乍的，杞人憂天了。地皮已經在我們手上，以後，我們只需要好好規劃，坐等賺錢了。今後的陵城，大家再說起，也會提到你的名字。陸凌天，再也算不得什麼。”
這才是他應該想的事情！
“你就是和他鬥得太久了，突然贏了，覺得有些不太真實罷了。陸凌天那麼死要面子，在自己的兄弟和外人面前，總要強撐著面子，不然，他陸少的名聲就真的毀了。你信我，他就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生氣，在你面前故弄玄虛罷了。”
“是嗎？”
沈佳琪的安慰，程越半信半疑，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覺。畢竟，他認識的陸凌天，並不是一個強撐面子的人。
難道……他有後招？
程越嘆了口氣：“原本，我是不想用那個法子的。”
沈佳琪一聽，程越頗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大概也覺得，自己勝之不武，這才沒有太過開心。
“越，你這種想法應該轉變過來。你聽我的，這不就壓住了陸凌天嗎？這年頭，做生意的人，還有幾個是真正光明正大的。他手底下有人出賣他，只能說明，是他自己無法讓手底下的人信服。今天就算我不出手，你能保證其他人就不會出手嗎？”
程越沒有接話，沈佳琪說的，不無道理。可他總覺得，使這種手段，不算真本事。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在意曲雲依對自己的看法吧！
如今，自己在她心裡，真成了手段卑劣的小人了。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既然別人遲早會出手，為什麼我們不自己把握好這個機會？這才是聰明人應該有的手段，你何必死守著陳舊的想法？這年頭，做生意的人，誰還沒用過些手段？你敢說，陸凌天就一定光明磊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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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琪的一番說辭打消了程越內心的顧慮，當時他也是這麼想的，心一橫，這才做了決定。如今贏了，只是覺得，似乎沒有預料中那麼開心。
程越本要和沈佳琪一同回去，慶功宴結束，他不能一直沉浸在喜悅中。就像他說的，這一切還只是開始，他必須讓這塊地皮發揮該有的作用，為公司贏得最大的利潤，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
沈佳琪突然鬆開了程越的手，並沒有打算和他一同上車。
“你不回去？”
“不了！我還要去犒勞一下為我們辦事的大功臣，必須拿出我們該有的誠意才行。說不定，你擔心的事情，我還能替你套出點訊息。你喝了酒，先回去休息。我辦完事，馬上就回來。”
“讓周鳴送你去，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出去，不安全。”
就這麼一句話，讓沈佳琪心裡一暖。本來要關門的手突然鬆開，她鑽進車裡，吻了吻她愛的這個男人，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
“我就知道，你最關心的人，始終是我。辦完事，我立馬回來。等我！”
關上車門，沈佳琪看著程越離開，這才上了周鳴的車。
“麻煩你了，周助理。”
事情已經辦成，她想，這個時候，有人應該在那個小屋子裡迫不及待等著見她。
這次，她算不算是，真正贏了曲雲依一回？
她想，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