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蛇神，乃是真神級的存在。
可以說從上古之後的時代，所謂的武玄大陸屹立於巔峰的強者，都沒有任何一人，達到真神的境界。
所以真神傳承下來的血脈，無疑是強大的。
就算歷經歲月的洗禮，傳承在荒族體內的蛇神血脈已經非常的微弱，而這一絲血脈之力一旦爆發，也不是荒主這樣一個小小的戰靈境所能抵擋與抗衡的。
“什麼選擇？”
荒主凝視著楚塵，以她的境界自然可以看出，此刻出現在這裡的人族少年，竟然只是一個卑微的聚氣境小武者而已。
雖然不清楚這樣的一個聚氣境武者是如何潛入這裡的，但她卻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並沒有錯。
她也是在吞下玄寒青天水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小覷了本源水精的力量，更是小覷了蛇神血脈同化的兇險和恐怖。
此刻，她就處於失敗的邊緣，一旦她反抗的意識失守，那麼她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同化成一頭蛇類兇獸，自主意識被抹殺的她，也必然會在這荒陵城中大開殺戒，所有的族人都要死。
若無意外，最終的結果，便是荒族因為她的原因而滅族，外界的人族或許也會有強者聞訊而來，將她所化的兇獸斬殺。
顯然，這種悲慘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也想要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聚氣境修為的人族少年，他又能給出怎樣的選擇？
楚塵不慌不急，神色非常的從容。
只見他緩緩的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個選擇，現在的你正在全力抵擋蛇神血脈的爆發，你的身體和你的靈魂都處於極度的痛苦狀態，並且會一直持續到你無法堅持住，最終被同化成一頭蛇類兇獸為止。”
“那麼我可以趁此機會殺了你，然後拿走你體內的玄寒青天水。”
“就憑你一個聚氣境的武者，也想殺了我？”
荒主聽聞此言，儘管身體和靈魂承受著巨大的煎熬與痛苦，但她依然還是那位高傲強大的荒族之主。
“儘管你不相信，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如果想要殺你，以你此刻的狀態，必死無疑。”楚塵淡淡的說道。
“那麼你所說的第二個選擇呢？”
荒主並沒有選擇和楚塵爭辯什麼，而是繼續問道。
“第二個選擇，就是我親手幫你化解蛇神血脈的爆發，可以讓你不被同化為蛇類兇獸，但至於你自身能否涅槃成功，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楚塵如此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憑什麼敢說可以化解我體內的蛇神血脈，但你一個人族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幫我，說出你的條件吧！”
在這種時刻，荒主也是保持著冷靜與理智，目光沉著的凝視著楚塵說道。
因為對於此刻的她來說，也的確沒有其他的選擇。
不然的話，她又怎麼可能跟一個人族的聚氣境小武者說這麼多的廢話？
換做平時的話，她一個眼神，就能讓這種境界的螻蟻死亡一萬次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玄寒青天水歸我，而你也要跟隨在我的身邊十年，我會在你的體內留下禁制，只需要為我效力十年，我就還給你自由之身！”
此刻的楚塵，同樣也是睿智的化身，因為此刻的局勢，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這不可能！想要讓我如僕從一般在你的身邊效力十年，我寧可化作兇獸，最終走向毀滅與死亡！”
身為這一代的荒族之主，她的心性無比的高傲，讓她即使是面對死亡與終焉，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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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隨你好了，在你達到無法承受的臨界點時，我會殺了你，親自取走玄寒青天水。”
對於荒主的拒絕，楚塵也並沒有多少其他的感覺，八世輪迴的沉浮，他見過太多的生與死。
她既然為了擺脫蛇神血脈的桎梏，而選擇了以玄寒青天水進行涅槃，那麼她就要做好失敗承受後果的準備。
旋即，楚塵就站在了一旁，目光平靜不帶有絲毫波瀾的看著正在承受著痛苦與煎熬的這個女人。
僅僅過去了片刻之後，荒主的口中就發出更加淒厲的尖叫聲。
因為蛇神血脈的爆發，在強行改變她的身體，要將她同化成蛇類兇獸，同時狂暴的蛇神意志，也在嘗試著摧毀她的識海，要將她靈魂中的自我意識抹殺掉。
這種痛苦，簡直就是非人所能承受，而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女人依舊沒有被同化，還在咬牙堅持，紅唇的嘴唇，都已經被她的鮮血淋淋。
“還真是讓人欽佩的意志力啊。”楚塵也是有些唏噓，一個高傲且強大的女人，為了擺脫血脈的桎梏，而選擇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與煎熬，這份勇氣，並不多見。
驀然間，楚塵又想到了梅凌寒，那時候的梅凌寒，與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何等的相似？
兩者同樣的高傲與淡漠，梅凌寒當年為了衝破帝體的桎梏想要化身為真神之體，也是嘗試過很多種辦法，甚至將自己的身體，置身於毀滅萬物的火種深處，進行煅燒，只為了衝破極限，一次次的命懸一線。
“罷了，看在你與凌寒相似的性格上，我便救你一次。”
沉浮八世輪迴的歲月，讓楚塵的心腸早就已經變得冷硬，對於和自己非親非故的人，他不會在意對方的死活。
然而一想到自己心中最為愧欠的梅凌寒，他的心，卻在這一刻軟了下來。
很明顯，此刻的荒主已經到了極限，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她就算是還能堅持，自身也會在這種痛苦中陷入昏迷，一旦昏迷，那麼她靈魂中的自主意識，就會被蛇神血脈中蘊含的蛇神意志抹殺掉。
而失去了自我意識，她也將徹底的陷入被同化的過程，變成一頭只知道殺戮與毀滅的兇獸。
身影一閃，楚塵就來到了黑色祭壇的上面，站在了荒主的面前。
“你……你要做什麼！”
荒主的一雙眸子，冷然的緊盯著面前的楚塵。
“救你一命。”
楚塵淡淡說道，旋即下一刻，他一步邁出，伸手捧住了荒主的那受到寒氣影響而蒼白冰冷的臉頰。
“你……”
荒主剛要說話，但是她那已經被自己咬的鮮血淋淋的嘴唇，卻被堵住了。
楚塵的嘴唇裹住了那鮮血淋淋的唇，一絲絲血腥味瀰漫在他的口腔之中。
不過此刻的楚塵，目光卻很平靜，近距離的凝視著她的眼睛，同時他的雙眸開啟了輪迴眼。
這一刻，荒主的瞳孔瞬間放大，她與生俱來就有一雙奇特的瞳仁，如六芒星般，神秘玄奧。
但是當她看到此刻這個人族少年的眼睛，內心卻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瞳孔是一道黑色的輪盤，緩緩的旋轉著，似乎讓人的靈魂都要深陷其中。
九道金色的紋路，出現在他的眼睛中，有種歲月無盡滄桑，歷經一世又一世輪迴的感覺。
與此同時，她感覺體內的玄寒青天水，正在被一股吸力，從體內不斷的挪移而出。
荒主瞬間就明白了，對方這是要將她體內的玄寒青天水吸出去。
“他不怕死嗎？”
荒主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為什麼會湧現出這樣的想法。
她能感覺的出來，這個人族的少年並不是要褻瀆輕薄自己，因為他的眼睛太平靜了，平靜中帶著淡漠，不帶有絲毫的情慾。
而這個人族少年，儘管擁有一雙奇特的眼眸，但是他的修為氣息，卻只是聚氣境的武者而已，玄寒青天水連她這種戰靈境的強者都難以承受，他若將之吸入到自己的體內，豈不是必死無疑？
“不要反抗。”
驀然間，楚塵鬆開了她的唇，玄寒青天水已經被他吸入到自己的體內了。
此刻，楚塵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她的眉心處，當觸碰到那沒金色的蛇鱗時，一股靈魂力進入到了她的識海之中。
這股靈魂力並不強大，畢竟楚塵自身的靈魂力也只是半步丹元級的層次，連丹元境都沒有達到。
然而，楚塵的目的，卻不是要進入荒主的識海，而是要將她識海中肆虐的蛇神意志，透過這一縷靈魂力，牽引到自己的識海中。
“桀桀……還有不怕死的人族，也想要被偉大的蛇神所同化嗎？”
伴隨著一個陰冷威嚴的聲音響起，在楚塵這一縷靈魂力的牽引下，一股狂暴嗜血的意志，從荒主的識海中，被他牽引到了自己的體內。
“卑微的凡人，能夠被偉大的蛇神所同化，是你的榮幸！”
狂傲嗜血的意志出現在楚塵識海的瞬間，就頃刻間朝著他的識海中央撲去，要毀滅他的意識。
“這……這是什麼？”
下一刻，這股意志就傳遞出一股驚懼與駭然的情緒波動。
因為在楚塵的識海中央，一座黑色的輪盤懸浮在這裡，凝聚了他過去所凝練的八世魂力。
儘管過去的八世輪迴之中，楚塵自身也沒有達到過真神的境界，但此刻的蛇神意志，只不過是極其微弱的意志力而已，又如何能夠與楚塵的八世魂力相提並論？
更何況，在八世魂力所凝聚的輪迴中央，還有一枚閃爍著金色火光的麒麟甲，其中所蘊藏的麒麟聖火，同樣也瀰漫著讓這一道蛇神意志充滿驚駭與恐懼的氣息。
“毀滅吧！”
隨著楚塵的意志降臨，頃刻間，黑色輪迴旋轉，一股磅礴的靈魂力迸發，直接就將這一道蛇神意志摧毀成了虛無。
下一刻，楚塵的意志迴歸了自己的身體。
而他眼前的荒主，沒有了蛇神意志對識海自我意識的摧毀與侵襲，也沒有了體內玄寒青天水的侵蝕，她的狀態等同於是從死亡的邊緣，被楚塵強行拉了回來。
同時，她自身也進入了涅槃的狀態，身上瀰漫出絢爛的光華，像是形成了一枚光繭，將她籠罩在裡面。
“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至於能否涅槃成功，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楚塵淡淡的說道，天罡境想要突破到涅槃境，就必然要經歷涅槃，而涅槃也是遊走於生與死的邊緣，就如同傳說中的鳳凰在火焰中涅槃，成功的話，就完成蛻變，如獲新生。
而一旦失敗，就徹底煙消雲散。（未完待續）